還真讓江躍給說着了。
老鷹國太過傲慢,還真就吃了虧。就在江躍他們抵達老鷹國的第二天,老鷹國一個輕型步兵旅被地心世界的隊伍給偷襲了,而且損失極爲慘重。
要知道,輕型步兵旅雖然沒法跟重型旅相比,屬於戰鬥序列裡相對弱勢的存在,其有很多缺點,比如機動性不夠強,無法面對高烈度的戰鬥等等。
可一個步兵旅終究有幾千人,各營的配置都是滿編。有直屬營、偵察營、步兵營、火力營和保障營。
這麼一個步兵旅,即便是一次遭遇戰,但凡有所準備,也絕不至於被打得如此狼狽。
由此可見,老鷹國在當前的形勢下,多少還是有些膨脹。對地心族的戰鬥力出現了明顯的低估,輕敵情緒嚴重。
或許,這一次打擊,多少能讓老鷹國清醒一些。對地心族的戰術和戰鬥方式,也有更進一步的瞭解。
地心族的這次行動,也震驚了整個老鷹國的政壇和軍界。
雖然這個步兵旅不算什麼王牌隊伍,但一個成建制的步兵旅被打的全滅崩潰,差點全軍覆沒,這對於驕傲的老鷹國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打擊,讓老鷹國上上下下都清醒了不少。
老鷹國如何應對,江躍並不是特別關心。
但是地心族到底如何操作,如何部署,並如何進行偷襲的,這一系列操作,江躍他們必須搞清楚。
畢竟,這次偷襲成功,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地心族在老鷹國取得的最大勝利,也突破了他們此前對上幾個大國和大勢力幾乎沒有任何建樹的尷尬記錄。
老鷹國自然要搞清楚,他們這一仗到底是怎麼輸的,怎麼被打得如此狼狽的。
江躍則親自帶隊,前往事發戰場進行偵察。
爲了避免跟老鷹國方面發生衝突,江躍就帶了三四個人。他在地心世界混了好幾年,對地心世界各大勢力的瞭解,甚至都可以稱爲地表第一。
自然而然,他偵察起來,自然不需那麼費勁。
很快,江躍就得出了結論。地心族這次行動,動用了許多種手段。首先是有寶樹族的高手參與,甚至是主持大局。
這一仗的基調,就是從地底方向發起。包括襲擊隊伍的行軍路線,完全沒有經過地表,這麼一來,也就可以躲開絕大多數的偵察手段了。
當然,僅靠地底作業,顯然也沒有那麼容易突破的。畢竟現在是詭異時代。老鷹國一個建制步兵旅,肯定也配備了一批精銳的覺醒者。現在的隊伍,不可能還是跟陽光時代一樣,純靠火力和裝備。每一名士兵本身肯定也是覺醒者。只是覺醒程度的區別而已。
而隊伍中,肯定有一批出類拔萃的覺醒者進行保駕護航,這幾乎是每一支隊伍的標配。若無一批出色的覺醒者進行隨扈,很難保證隊伍不會被詭異力量趁虛而入,甚至是被打個措手不及。
詭異時代能想到的各種詭異力量,每一支隊伍幾乎都會盡量配備齊全。各種屬性的覺醒者,在條件許可的情況下,都會配備。
當然,這也要視隊伍規模,隊伍級別來配備。
但這個步兵旅,其偵察營裡,就有一個覺醒者組成的尖兵連,專職負責詭異力量的偵察和應對。
然而,這個由覺醒者組成的尖兵連,這次並沒有發揮作用。他們不僅僅是在戰鬥中沒有發揮應有作用,甚至他們都沒做到提前偵察,提前預警。
從戰場現場來看,地心族完全就是打了這個步兵旅一個措手不及,幾乎沒給他們任何提前反應的時間。
而且攻擊的時間段選擇在凌晨三點左右,這個時間段,別說是人,就算是狗也已經入睡。
當然,作爲覺醒者,任何時候,都應該保證隊伍的安全,保證不會被任何詭異力量趁虛而入。
可這支步兵旅的尖兵連並沒有做到。
根據江躍分析,倒不是這些人玩忽職守。而是地心族這次動用了級別非常高的高手,不僅僅是寶樹族,更有瑤草族的精銳,還有諸多其他族羣,大勢力的精銳人馬。
這支步兵旅其實也甚至地底很可能是一個潛在威脅,有可能成爲突破口。
因此,這個尖兵連足足有二十人左右,都是土屬性的覺醒者。他們聯手在駐地佈置了一個全面立體的預警體系。
明哨暗哨,分佈得十分合理,再配合其他屬性的覺醒者,形成一個相互呼應,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防禦體系。
可以說,按照地心族隊伍的常規力量,就算他們展開偷襲,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也幾乎沒有可能。
然而,地心族這次是鉚足了勁,打算在這一戰當中爭一口氣,打出氣勢來。
因此,他們派出了好些高質量的精銳高手前來。尤其是寶樹族的高手,他們在地底的強大作業能力,通過根鬚延展,對這些明哨暗哨進行提前偵察,將尖兵連的防禦體系摸得一清二楚。
摸清楚了佈局之後,地心族再針對性進行部署,擬定精準的應對計劃,完美地將尖兵連那二十名土屬性覺醒者全部拔除。
這些土屬性覺醒者,的確算得上是佼佼者,但放在整個地表世界,他們頂多也就是二三流的實力。個別爲首的可能達到了二流以上乃至準一流的水準,可太一學宮這次鐵了心要拿下這一戰,派出的可是地心族的一流天才,其戰鬥力甚至可以匹配星城小隊某些高端的戰鬥力。
這樣的配置來對付尖兵連,絕對是壓倒性的優勢。一經發動,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地底陣地拿下,並絲毫沒有驚動整個預警體系。
要說在高端武者之間的較量,地表世界這些覺醒者,終究還是戰鬥經驗比較欠缺,跟常年征戰的地心族高端戰力,在經驗上差距極大。
這也是這一戰大敗崩潰的最根本原因。
當地下陣地被拿下,又沒有觸發預警,這就意味着,地心族的主力隊伍,可以從容抵近而不用擔心被發現。
當然,地心族那些高手,也並沒有閒着,但總攻發起的時候,他們利用自身的強大手段,幾乎分分鐘壓制了尖兵連在地面的那些精銳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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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兵連的覺醒者,哪怕損失了二十人,其實至少還有上百名精銳。可地心族這邊,不但人數上遠超,高端戰力上也是遠遠超過。
再加上他們發動偷襲的時間段掐得非常好,正在部隊絕大多數人進入深度睡眠的時候。
一旦爆發戰鬥,幾乎不可能立刻投入到戰鬥狀態。導致部隊最大的火力優勢,幾乎沒有辦法發揮出來。
僅僅靠槍械手雷這些武器,雖然也能造成一些殺傷,但殺傷力着實有限。
其實完全可以說,當地心族一旦接近到他們的營地,進行近身肉搏的話,這本身就意味着地表部隊要敗了。
謹慎交戰,地心族的優勢十分明顯。而地面部隊的重火力幾乎沒有任何用武之地,甚至火炮都來不及開動。裝甲裝備也根本無從談起。
即便是少數幸運的能夠抵達火炮和裝甲裝備跟前,成功啓動,他們又如何開火?
在雙方陷入肉搏戰的戰場當中,炮火轟過去,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那還是保守估計。
畢竟地心族的肉身扛打能力明顯更強,而地表人類雖然也覺醒了肉身強度,可扛打能力明顯還是有差距。
別說他們的火力不集中,就算讓整個步兵旅的所有地面火力一起開啓,大概率還是消滅自己人更多。
地心族有那些頂級高手庇佑,再加上他們可以通過地底陣地躲避,最終也很難造成巨大的損失。
因此,這一仗,這支步兵旅可謂是打得無比憋屈。幾千人的隊伍,最後逃出去的,活着離開戰場的,甚至十分之一都沒到,其慘烈程度,可見一斑。
江躍經過嚴密的偵察之後,基本還原了當時的戰況。
只能說,老鷹國這支隊伍輸得不冤。
如果說只是輕敵的話,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地心族這次動用力量,完全壓倒了這支步兵旅能夠承受的程度。
屬於絕對實力上的絕對碾壓,即便這支步兵旅能夠提前預警,恐怕也改變不了這個結局。區別也就在於多殺傷一些敵人罷了。
老鷹國這邊的偵察結論,跟江躍基本接近。這個結論其實並不難得出,但凡派一些強大的覺醒者來調查,都能看出這裡頭的彎彎道道。
只不過江躍一人足以看透全局,而老鷹國這邊缺乏江躍這種全才,恐怕需要安排一支偵察隊伍,各方面人才匯聚在一起,才能得出一個全面的結論。
得出結論後,老鷹國方面,也終於是如夢初醒。意識到,地心族前期在老鷹國的隱忍,並非他們的戰爭潛力已盡,也並不是地心族已經沒有一戰之力。而是地心族也在等待戰機。
從地心族出動的精銳隊伍可以看出,人家的戰爭潛力還遠遠沒有到盡頭。而這次出手,也可以視作是地心族對銀喬太上長老事件的一次反擊。
在大章國那邊,現在地心族羣龍無首,銀喬太上長老那邊沒有活着抵達大章國,導致他們沒有能力發動一次大規模的報復。
而老鷹國這邊,則抓住機會,狠狠地進行了一次反擊。
當然,地心族方面並沒有表態這就是對上次事件的報復,但老鷹國這邊很容易就產生這樣的聯想。
畢竟兩件事發生的時間線幾乎是連着的,這裡頭的因果關係太明顯。
斬首計劃行不通,在正面戰場上找回一場,也算是地心族的一種態度,也能對地心世界的洶洶輿論一個交代。
向地心世界傳達信心,戰爭還在繼續,我們有能力在地表世界取得勝利。而這一場勝利無疑是及時雨,可以平息地心世界許多雜音。
你們不是說寶樹族勾結地表世界嗎?好,我們寶樹族就派出一些高手前往地表世界,在第一線進行戰鬥,對地表世界發起打擊。
這一戰後,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寶樹族作爲最早攻略地表世界的黃金族羣,試問整個地心世界,又有幾家勢力的信念有他們堅決?
什麼時候,寶樹族的戰鬥意志還用得着懷疑了?高貴的寶樹族血統,又怎麼可能跟地表世界勾結?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荒謬至極!
雖然地心世界那一次伏擊戰,寶樹族依然無法完全解釋得通,但關於寶樹族勾結地表世界的洶洶輿情,倒是下降了不少。
太一學宮也在全力公關,並保證他們會在後面的時間裡,陸續發動一些更大規模的戰役,爭取在地表世界打開缺口,真正意義上讓地心族可以立足於地表世界,在地表世界堂而皇之地建立地盤。
一旦在地表世界大規模佔領地盤,也就意味着地心族發動地表戰爭,取得了關鍵性的突破。
當然,太一學宮這般表態,到底能否順利實施,具體什麼時候可以實施,可以達成,太一學宮也很難給出具體的時間和計劃。
對此,太一學宮也有他們的說法。
目前地心世界潛伏着大量地表人類的探子,關於具體作戰的計劃和方略,不宜對外公佈。
總而言之,太一學宮和寶樹族、瑤草族以及妖花族的戰鬥意志,包括追隨太一學宮的那些一線勢力二線勢力三線勢力,都有着足夠的動力,強大的信念,一定會爲地心世界的前途戰鬥到底。
不得不說,太一學宮一套組合拳下來,倒是將許多反對聲在明面上予以清除,至於背地裡是否還有其他暗流,即便強如太一學宮,也很難全面排除。
目前也不允許太一學宮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精力去處理這些。
當下最突出的主題就是地表戰爭,就是全力動員,爲前線輸送人力物力以及各種戰爭資源。
而傳送陣端口的修建,自然是重中之重。
本來作爲斬首計劃副總指揮的鈴花大學士,自然成了傳送陣端口修建的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