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瘦小的老頭來到顧七的身邊上下盯着她打量着,毫不掩飾他的好奇與探究。
聽着那陌生的聲音,顧七微側過頭,因看不見,便直接問:“有事?”語氣淡漠而帶着平靜,似乎不好奇來者是誰?也不好奇對方如何知她的名字。
“你知道老頭是誰?”
“不知道。”她漫不經心的說着。
“那你不好奇?不好奇老頭爲什麼來找你?”他眯着眼打量着她,覺得這個顧七遠比那些人說的危險多了。
而這回,顧七沒再去理會他,只是靜靜的躺着,感受着那海風迎面而來的涼爽。
見她對他愛理不理,老頭挑了下眉,邁着步伐正欲再走近,卻在聽到那從她嘴裡說出如同寒冰一樣的話後僵在原地,那擡起的腳竟也莫名的不敢放下,硬生生的停頓了一會縮了回去。
“如果你不想那條腿廢了,就走過來。”
“老頭又沒想怎樣你,你何必如此?”他有些訕訕的說着,心下很是懊惱,自己剛纔是怎麼了?居然就這樣被唬住了?
顧七沒再說話,因爲此時碧兒帶着怒氣的聲音已經從不遠處傳來,那怒氣衝衝的嬌叱聲讓她脣角不由的輕輕一勾,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你是什麼人!想對我家小姐做什麼!”
厲喝的聲音帶着靈力氣息襲向那老頭。老頭冷不防的被那聲音一喝嚇了一跳,一回頭就見滿臉怒氣的少女飛掠而來,伴隨着她而來的還是那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凌厲的氣息。
嘶!這顧七身邊的一個小丫頭看着也甚是可怕!
老頭倒抽了一口冷氣,迅速的後退了幾步,一邊擺着手便道:“我沒想幹什麼,我就是想來看看這給那袁紹下毒的人長什麼樣的。”
這話一出,見那眼睛綁着紗布的顧七也朝這邊‘望’來,老頭連忙道:“你們不知道吧?那袁紹去老頭那裡求治醫,不過老頭解了好幾天了也沒能解出他的毒,而且還將他弄得半死不殘的,見他也沒多久活頭了老頭就將他丟了回去,跑來看看你這個叫顧七的女子,順便問問,你下的那毒是什麼毒?怎麼我用了好些藥甚至以毒攻毒都解不出來?”
聞言,顧七淡淡的笑了,對碧兒道:“把他趕走,不要吵我休息。”
“好。”碧兒應着,將披風給她蓋上,這才雙手叉着腰衝着那老頭喝着:“我看你是個老頭纔不跟你動手,你說你是自己走呢?還是要我把你提着揪走?”
“哎,小丫頭年紀輕輕的怎麼這樣野蠻?”老頭一邊說着,衣袖下的手卻是微動。
而這時,靜躺着的顧七聞到空氣中那淡淡的氣息,神色卻是一冷,嗖的一聲坐了起來,手中的一枚銀針以着掩耳不及的速度便射向了那老頭所在的方向。
“咻!”
只聽一道細微的凌厲氣流聲劃過,就聽那老頭哇的怪叫一聲,捂着被刺中的手臂瞪着顧七正欲開口,就見整條手臂以着詭異的速度在泛紫,變黑,這一看,嚇得他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你、你使毒!”
驚呼一聲,手上卻沒停的迅速用針紮了自己的手臂幾下,只是,那止不住的心慌讓持針的手一顫,還險些扎歪了地方,在幾針封住手臂的穴道阻止毒素往上漫延後才方知自己已經一頭的冷汗,臉色更是變得蒼白,臉上早已沒了先前的笑意,有的只是驚駭以及懼意。
“你敢在我面前使毒,就應該知道後果!”她已經站了起來,緩步走向那老頭所在的地方,哪怕眼睛看不見,哪怕眼睛蒙着紗布,可她渾身散發出來的冷冽之氣卻仍叫人心驚膽顫。
“什麼!你居然使毒!”碧兒一聽怒瞪起雙眼,一個步伐上前,雙手揪起地上的老頭,直接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雙腳離地一記拳頭重重的便砸向對方的腹部:“敢使毒!看我怎麼收拾你!”
“砰!”
“嗯!”
一記重拳擊落,那強勁的力道以及極快的速度讓老頭根本來不及閃避,只感覺那一刻拳頭擊落時,五臟六腑都像移了位一般,痛得一口氣上不來。
碧兒拳頭揮落毫不留情,她原本是見他年紀也大了不對他出手,誰知這人竟敢在她們面前使毒,如果不是小姐知道,那後果如何得了?一想到這個,原本笑意盈盈帶着可愛的臉蛋頓時浮上了戾氣,敢對她家小姐使壞的人,她一定也不會放過!
“砰!”
只見她一記拳頭揮出之後將老頭整個人舉起狠狠的往地上摔去,對於修仙者而言,這樣的一摔不會讓他致命,卻會讓他渾身骨頭因撞擊而產生痛意。
“嘶!啊!別、別打了!別打了!”
老頭怎麼也沒料到這個看起來嬌俏的小丫頭居然還是個大力狂,雙手一提就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一記重摔,只感覺渾身的骨頭都移了位,當即慌得連忙求饒着。
“滾!再出現在我面前便要了你的命!”一旁的顧七冷聲喝着。
老頭此時臉色慘白,他低頭看了自己變黑泛紫的手臂,咬了咬牙,道:“我也沒想將你怎樣,你對我這樣下毒手真的好嗎?我還是個老人家,你、你……”後面的話在感覺到她身上越發冷冽的氣息以及那股朝他襲來的殺意時不由的說不下去了。
“沒怎麼樣?你確定?”顧七的聲音泛冷,如同冰霜的令人不寒而慄:“今天姑且留你一命,至於你的那條手能否救回,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若敢再出現在我面前,記住我現在的話,我會要了你的命!”
這一刻,老頭不敢再開口,因爲從她身上瀰漫而出的那股威壓太過駭人,化神強者的威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那股來自靈魂的壓迫力更是讓他渾身緊繃,生怕下一刻就被對方的神識絞殺,只能硬咬着牙嚥下這口氣,畢竟是他自己送上門來找虐的不是嗎?
原本想着將他給殺了的碧兒聽見她家小姐的話後,便也沒再出手,只是靜立在她的身邊,目光不善的盯着那老頭。果然,不能因爲對方是老人就心軟,有時的心軟與大意往往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老頭無奈只得離開,因怕回去治晚了,一邊走他一力取出小刀在自己的手腕處一割,一邊走一邊放着毒血,心裡一路在暗罵着,這顧七真的太狠了!
老頭走後,顧七兩人也跟着回了屋子,進了屋不久,那劉氏便送來一些小點心。而在屋中坐着的顧七則輕撫着眼睛,對碧兒道:“我這眼睛應該再有幾日便可恢復了,這藥這兩日也不用換,我給你佈下個聚靈陣,給你修煉如何?”
“小姐,還是等你眼睛看得見再說吧!我怕再有像今天這樣的事情我在修煉剩下你一個人豈不是麻煩?”碧兒搖頭拒絕着,道:“再說了,我的力道向來也大,修煉上雖比不上少爺,但也已經算快的了,不急在這一時。”
“也罷。”顧七便隨了她去,繼而喚出丫丫讓它守在屋外,自己便來到牀上盤膝修煉起來。
接下來的幾日都風平浪靜,許是附近的修士都知道了顧七這麼一個人,因此沒人敢來打擾,這也讓她們兩人樂得清靜,修煉起來也不用被人打斷。
直到,數日後的一天清晨,碧兒扶着顧七來到窗邊坐下,她壓下心中的緊張與激動的道:“小姐,今天終於可以拆紗布了,我想你的眼睛一定可以看見了!”
“嗯。”顧七自己倒是顯得平靜,因爲她對她的醫術有信心,更何況,那兩樣藥還是她那個來歷神秘的師傅告訴的,治療的效果自然不會差到哪去。
“那、那我拆了?”碧兒嚥了咽口水說着。
“拆吧。”她淡笑着,坐在椅子上讓她幫她拆下蒙在臉上的紗布
當碧兒一圈圈的拆開那紗布時,微微顫抖着的手泄露了她心中的緊張,直到,最後一圈紗布收好,將那眼睛上已經幹掉的藥膏取下後,用沾了水的溼布仔細的幫她家小姐清理着那些藥渣,待清洗乾淨後,這才道:“小姐,好了,你、你睜開眼睛看看。”
她微側過身子往前移了一點,來到她的前方正左邊,想着可以看見她家小姐睜開眼睛時的樣子,那麼,能不能看見她也一定能看到。
顧七緩緩的睜開眼睛,因窗口這邊的光線沒那麼亮,因此選擇在這裡拆下紗布,當她的眼睛睜開時,熟悉的光線漸漸的映入眼底,那絲絲的亮光不是太耀眼,倒不至於讓她的眼睛覺得刺目,但,那從模糊到漸漸清晰的視線卻是讓她知道,她的眼睛已經完全恢復了。
“小姐?怎麼樣?看見我沒?”碧兒緊張的問着,伸着手在她的面前揮了揮。
顧七輕笑着,伸手便往她粉嫩的臉蛋上一捏:“看到了,你曬黑了不少,莫不是在這海邊被海風吹的?”
“小姐真的看到啦?哈哈哈,太好了!”提着的心終於鬆了下來,碧兒歡快的大笑着,也不在意她又捏着她的臉玩。
“七七,你眼睛看得見啦?也能看見老孃了?”守在外面的丫丫拍着翅膀飛到窗口處,尖着聲音歡快的說着。
“嗯,看見了。”她微笑着,目光緩緩上移,在那天空之處,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斂了起來,目光微眯着,眼底似有暗光泛過:“西域之地麼?我倒要去見識一下,那裡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地方!”
碧兒見她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帶着冷冽與凜冽戰意,不由的興奮道:“小姐,接下來要幹什麼?”她也好想活動活動筋骨,她家師傅可是說了,她這種力量型的戰鬥力可是會越戰越勇的。
“在去那西域之地之前,我先提升一下實力,如果沒有意外,頂多十天我們就可以出發。”她站了起來,緩步走到外面,伸手在屋子的周圍佈下結界與陣法,將這裡屏蔽了起來,繼而從空間中取出鼎爐。
“將屋裡的桌子搬出來給我。”她一邊說着,一邊從空間取出營養液服下,再服下一枚凝聚靈力氣息的丹藥,待碧兒將桌子搬出後便將所要用到的藥物擺放歸位,手一揮,爐鼎呼的一聲點燃。
知道她要煉丹的碧兒沒再說話打擾分散她的注意力,而是在一旁給她打下手,而丫丫也乖乖的站到屋頂處,注意着周圍的動靜,心防有人搗亂。
煉丹爐的開火,氣溫的升高,氣息的流動,皆被鎖定住在這一方結界當中,充沛的靈力氣息帶着絲絲的純淨涌動着,伴隨着火焰的燃起,靈藥的入爐而蒸發而起。
“呼!”
火焰的呼嘯,隨着顧七雙手的控制以及靈力涌動而燃燒着,在這海邊的屋外,在這一方結界當中的她在煉製着足可讓化神強者進入下一階段的逆天丹藥,許是因爲丹藥的級別較高,在她所處的那一方天地,頭頂的那片天空雲層漸涌,隱隱有着不同尋常的氣息涌動着。
饒是她不想驚動其他地方的強者,不想引得他人窺視,但天地涌動的氣息卻是怎麼也騙不了一些實力超羣的強者感知。
隨着數個時辰的過去,哪怕她有設下結界,可那氣息仍是瀰漫泄出了結界之外,濃郁的藥香味引得那海邊冰層下方的兇獸魚類翻騰不已,衝撞着那厚實的冰層欲躍出海面來。
海邊的異動,空氣中的異樣,哪怕是一些普通的百姓也察覺到了不同尋常,更別提一些散修之類的修士了。他們聞着藥香尋來,看到北海的異樣,看到那處施了陣法和佈下結界的屋子,一個個心思百轉,震驚不已。
“那顧七難不成在裡面煉丹?她的眼睛已經好了嗎?這空氣中的波動明明就是她已經設下了陣法和結界,可居然那濃郁的藥香味還能瀰漫而出可見此丹藥的非同一般。”
“也許是逆天的丹藥,你們看,不僅僅是她這周圍有異動,就連天空雲層也在翻滾凝聚着,海里的兇獸魚也在撞擊着冰層欲躍出海面奔着這濃郁的藥香而來,可見,這丹藥絕對是逆天級別的神丹妙藥!”
“是啊!不知那到底是什麼樣的丹藥?光是聞着這股濃郁的藥香味就已經感覺渾身舒爽,若不是礙於顧七的變態實力,真想闖一闖她這陣法,破了她的結界進去看上一看。”
“嗤!你敢去闖她的陣法破她的結界?我看你是嫌命太長找死!”旁邊一修士聽了嗤笑一聲,道:“你們一定不知道吧!就在前幾天那怪醫尋來了,也不知怎麼回事估計惹惱了顧七,最後竟是被廢了一條手臂,我可是遠遠看見了,那怪醫的整條手臂泛紫變黑,他自己割脈放血流了一路,那臉色一個叫慘白,怪醫是什麼人相信你們也是聽說過的,就連那樣一個變態招惹了顧七都成了那下場,你還敢去闖她的陣法?去破她的結界?”
被這麼一說,那人一臉的呆滯樣,臉色變了再變卻是沒再開口,只是仍用着那好奇又探究的目光盯着那布了結界和陣法的屋子。
因被設了結界和陣法,他們只能隱約見到那屋子的頂部,卻無法看到那裡面的一切,正是因爲看不見才越發的好奇,越發的心癢。
“快看,那不是北河城的城主等人嗎?怎麼也來了?”一名修士指着不遠處飛掠而來的一行人,驚呼着:“定是爲了顧七而來!”
“廢話!這不明擺着的事麼?”旁邊一人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着。
另一名修士則道:“他們倒是好靈通的消息,這才幾個時辰居然也得到消息趕過來了?不過,看他們的架勢不會是想強搶吧?”
“呵,強搶?你覺得他們敢嗎?”旁邊的修士冷笑着,顯然很不以爲然。他們爲散修,常年四處奔走歷煉,去過不少地方,自是知道顧七的厲害與手段,這些人若真的敢對顧七出手,他們相信等待他們的絕對會是生不如死的下場!
而在離此地還有些距離的一處林中,一隊遊走於樹林中的傭兵看到天空中的雲層涌動,以及天空中一些修士御劍的飛行往一個方向掠去,爲首的一人沉思了一會,道:“也不知出了什麼事,我們跟過去看看吧!”
“好!”衆名傭兵沉聲一應,如同鬼魅一般的身法在叢林中掠過,身上的傭兵服看起來與那叢林的顏色竟是混成一體,臉上也被一些色料半染着半遮容顏,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那是一隊傭兵,反而像是一些叢林中的野人。
若是顧七在這裡,一定可以認出,這一隊傭兵不是別人,正是她一手選拔出來的那十二名傭兵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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