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無人的道路,平時也只有學生纔會經過,從學校出來的必經之路,只要拐個彎出去,就能到熱鬧非凡的鬧市中去。
一個拐角的區別就在於,這裡利於打家劫舍啊,只是這是文明社會,並且一般學生出門都是結伴而行。
像我這樣單獨走路的,還算是比較少的,這剛回來就已經有兩撥人來找過我,無非就是關於銀針和書。
面對突如其來的人,我並沒有太大的驚慌,更何況,對方跟我一樣,也是隻有一個人。
“楊小刀。”對方陰沉的聲音,一開口就叫出我的名字,那麼對方就一定是認識我的,我離得他遠遠的,看着他問道:“你是誰,攔我做什麼?”
“把東西交出來,饒你不死。”對方的語氣很是囂張,因爲是背對着我,所以我根本看不到他長什麼樣。
我說我聽不到,要什麼東西,他陰冷的笑道:“你是聰明人,自然知道我要什麼。”
“銀針?那不過是治病用的,你拿去也沒用。”既然對方知道我,那必然知曉銀針的存在,但銀針算是我保命用的東西,我怎麼也不可能輕易的交出去。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冷哼一聲如鬼魅般的身影朝我轉身襲來,他身形太快,快到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打飛。
撞到身後的牆上落下來,震得五臟六腑都錯位了,我擦,這句話不到二十四小時聽了兩次了,不止一次感覺自己弱爆了。
這樣的戰鬥力何談與人逞能,只是今天送蕭韻來學校,銀針根本就沒有帶在身上,他就是想要我也沒有。
他朝我走來,我擡頭朝他看去,直覺這人十分眼熟,但是我發誓,絕對沒有見過這樣一張臉,只是他身上的氣息給我感覺很熟悉。
身後沒有路,我根本退無可退,若是想跑,我根本就跑不了,他的速度絕對比我快兩倍還不止。
麻蛋,拼了,我緊握拳頭,在他剛靠近我的時候猛地朝他揮去,人在這時候是有一個本能躲避的舉動,他側身一偏,我抓住這個空隙,直接撒腿就跑。
他見我那一拳是虛招,而後朝我追了上來,他速度比我想象的快了很多,前腳才跑到轉彎處,他後腳便追了上來。
這人真是陰魂不散,又是爲了銀針,又是爲了死亡禁書,特麼的,就算老子有也不可能交出去,你想要,我難道就不想要了?關鍵是特麼的我要有才行啊。
見他追上來,我不由地加快腳步,但還是沒能比他快,背後被他一拳打來,我踉蹌的腳步往前撲去。
他立馬上前想要將我抓起來,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小刀。”
是神棍,他怎麼來了?
神棍截住那人對我的攻擊,兩人瞬間打了起來。
“少管閒事,昨天給你的教訓還不夠?”那人陰沉的聲音說。
神棍神情一凜,道:“師兄,這麼多年,你怎麼還是如此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你是嫉妒我天賦比你強,術法比你厲害吧。”對方顯然不買賬,我從地上爬起來,聽到他們的對話,這才聽出端倪,敢情這人就是福伯,神棍的師兄閆子虛。
難怪我覺得他身上的氣息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多行不義必自斃,師兄,你好自爲之。”神棍沒有再跟他打,閆子虛也停了手,任由神棍將我帶走。
我轉過頭去看閆子虛,只見他眼裡迸發出駭人的光芒,陰沉着臉轉身離開。
“他怎麼就放我們走了?”按照我的想法,神棍既然這麼虛弱,閆子虛不可能這麼輕易讓我們離開。
“噗……咳咳……”閆子虛剛走,神棍就猛地一陣咳嗽,還吐了血,他擺擺手,顯然不想說閆子虛的事,我連忙扶着他道:“怎麼樣,你沒事吧?”
其實我挺奇怪神棍怎麼會那麼及時出現,並且他身上還有傷在身,神棍搖搖頭道:“我沒事,你以後儘量少一個人出門。”
神棍是擔心他師兄再次找到我,但閆子虛那人,既然能夠掩藏的那麼深,就必然不簡單,更是不好對付。
一個下午眼皮都在跳,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這麼渾渾噩噩的到了晚上,也沒有發生什麼事,讓我感覺自己是多想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感覺不踏實,神遊在外,夢醒間,自己又來到那片白霧朦朧的地方,我很奇怪,怎麼又來這裡了?
對面有個女子的身影,她緩緩向我走來,今天我纔看清楚她的模樣,那不就是之前坐出租車去學校咖啡館路上遇到的那個女鬼嗎?
雖然當時匆匆一瞥,可我還是記得很清楚,她就是那個女鬼,難道真是來找我治病的?
“知道怎麼治療我的病了嗎?”她一來,就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一臉的懵,因爲我完全將這件事當成是夢境,根本就沒有去翻看醫書。
並且在我潛意識中,鬼是沒有心,也沒有呼吸的,這件事完全就被我擱置了,如今她這麼一問,我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只能含糊其詞的道:“你這病比較複雜,不好治療,等我找到解決的辦法,再來爲你治療,如何?”
“複雜?你根本就沒有去想辦法幫我找吧,你們男人都一個德行,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既然你不想幫我,那就來陪我吧。”那女鬼說翻臉就翻臉。
我想動卻根本就動不了,眼睜睜看着她逼近我,冰涼的手掐住我脖子,我呼吸十分困難,用力掙扎卻根本掙扎不了。
我知道,我這是被她的意念給控制住了身體,但我不能坐以待斃吧。
伸手去摸銀針,竟驚喜的發現銀針居然在身邊,我憋着氣,用力掏出銀針朝她扎去,只聽得她大叫一聲,然後消失在我眼前。
隨着女鬼的消失,聲音卻沒有消失,並且就在耳邊叫聲十分慘烈,我睜開眼睛一看,發現鬼三抱着手哇哇大叫。
“你幹什麼?”我有些迷茫,見天色尚早,這鬼三狼哭鬼嚎的做什麼。
“刀哥,我倒是想問問你想幹嘛,半夜三更不睡覺幹嘛拿針扎我啊,我手動不了了,疼死我了。”
鬼三抱着他的手給我看,一股寒冷氣息撲來,我說我怎麼會拿針扎他,鬼三怨氣十足的道:“我哪知道啊,我看你睡得很不安穩,就想起來推你,結果手剛伸過去,你就拿出銀針來扎我,話說刀哥,你不會是睡覺都還在練銀針吧?”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表哥聽到房間的動靜,連忙敲門進來說發生什麼事了。現在已經凌晨四五點了,被剛纔那個夢嚇到,我也沒了睡意。
正下牀,感覺有人在窗外盯着裡面,我猛然回頭一看,卻什麼都沒有發現,我想我肯定是受到驚嚇了,不然我們住在六樓上,外面還能有誰站在外面,難不成是空中飛人不成。
“有鬼氣,你們沒事吧?”神棍突然衝進屋子,四處查看,卻什麼都沒發現,難道剛纔不是我的錯覺,是真的有人盯着我們看,不對,應該說是鬼。
我心有餘悸,將剛纔的夢跟表哥他們說道,表哥說這是鬼把式,而我連續兩個晚上做夢,卻並非是夢,而是那鬼有意操控的。
其目的,可能真的是想讓我給她治病,只是在夢境中,我怎麼給她治病,既然治病,又爲什麼不能現身出來找我,非要搞的這麼神神叨叨的?
“或許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是鬼感覺到心痛,可能是她死的時候感覺,導致她感覺自己的心還在痛,必須給她了了心願,讓她安心去投胎才行。”
此刻我有些擔心,畢竟那女鬼對我明顯已有怨氣,而我又刺了她一針,難保她不會想來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