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白晶晶自信滿滿能得到谷主的指點我並不懷疑,這鬼靈精怪的丫頭總能做出叫你意想不到的事。之前經歷種種困難,白晶晶已經證明了自己隨機應變的能力。
“一夜沒睡,我回房補一覺,你也休息一下。”白晶晶說完就回到自己的臥室。
被幾個水鬼折騰一夜,又跋涉了幾個小時,這一覺自然睡得酣暢淋漓。中午時被隨從叫起來用了午餐,頓時感覺精力十足,恢復了生氣。
我心底自然還掛記着銀針穿巨石這件事。白晶晶也陪着我來到巨石旁。
“還是一籌莫展?”白晶晶看出了我的彷徨。
“是,一根小小的銀針怎麼可能穿透這麼一塊巨石。”我深表懷疑。
“你先想着,我到處轉轉,這裡的風景還挺美的。你看看遠處的山,就像一頂頂草帽。”
現在還有心情欣賞風景,女孩的心真是不可捉摸。白晶晶走後,我繼續一個人對着石頭髮呆。
“小潘安,一個在這想什麼呢?”
忽然身後傳來一個半男不女的聲音,我心中一驚,回過頭,不是那個清秀的小太監還是誰。
“別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繼續道。
“多謝仁兄提醒,心領了。”
“說的哪裡話,我的心思你還不知道麼?”只見他搔首弄姿道,媚態可哂。
“仁兄,讓我一個人靜靜好麼?”我感覺胃裡一陣翻騰。
“我在這陪你想。”
“仁兄,我沒有這種癖好。你再不走,別怪我不客氣。”我將手裡的銀針晃了晃。
他見到我手裡的銀針並沒有害怕,而是以極爲輕巧的手法在銀針的尖端一彈,那細小的銀針竟發出微弱破空之聲,隨即插在那塊巨石上,銀針的一半沒在石頭裡。
我竟有些呆了。
“怎麼樣,想不想學啊?”他漏出了詭譎的笑。
“想。”我答道。
“想學就跟我好。”
“不想。”我答道。
“你不想學這門技藝麼?”
“想。”我答道。
“想學藝就答應我的要求啊。”
“不想。”我答道。
如此幾次回答已經把他的臉氣成豬肝色。
“怎麼,我的手下配不上你麼?”不遠處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卻是谷主與白晶晶,身邊沒有隨從。
“怎麼,被表白了?”白晶晶落井下石。
“不要胡說!”我有些惱了。
“年輕人,不要急躁,有人喜歡不是壞事。哈哈,這麼急躁怎麼跟我學本事。”谷主也跟我開起了玩笑。
“您是說……”我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白晶晶去了不過一刻鐘,谷主便同意教授我,這丫頭用了什麼伎倆,我真是一點猜不透。白晶晶似乎也看出了我的迷惑,在一旁抿着嘴微笑。
“沒錯,從今天開始修煉。”谷主道。
“多謝谷主不吝栽培。”我說道。
“好說,好說,晶晶給我了巨大的快樂,我想不答應你都不行啊。哈哈。”谷主和白晶晶相視一笑。
“要不再來一次?”白晶晶道。
谷主露出忸怩的神色,道:“這麼多人呢,怎麼好意思。”
“虧你還是谷主呢,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白晶晶鼓勵着。
“就在這?”谷主道。
“就在這!讓他們倆看着。”白晶晶口氣肯定。
“要不,我們倆也一起?”身旁那個變態鬼目光投向了我。我只感覺一激靈。谷主和白晶晶要做什麼啊,還當面,有些事我真的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因爲想了就說明我很污,但是不想又說明我很傻。
這時,白晶晶挽起谷主的手,道:“走起。”說着嘴裡哼起了拍子。兩個人翩躚起舞,谷主的舞步看起來不嫺熟,但他功夫根基深厚,在白晶晶的帶引下,竟也蘊滿了美感。
兩個人就在我們眼前跳起了交際舞。白晶晶所說的辦法就是帶着谷主一起跳舞,我現在恍然大悟,但是白晶晶爲什麼知道谷主愛好交際舞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一曲過後,兩個人停了下來,谷主好似興猶未盡。
“今天就到這,改天繼續。還有幾種步伐要教你。”白晶晶道。
“哇,好美!我也要學。”身旁那個變態鬼看的如初如醉。
“這個時間,你不是應該看門麼?”谷主嚴肅道。
“是,是!”變態鬼應聲而退。
谷主指尖微動,沒在石頭中的登時脫離巨石飛向他的手,他將銀針捏在手裡,道:“聽說過貫石飲羽麼?”
“不知道。”我有些尷尬。
“古代傳說有四個人箭術相當精湛,能夠箭射到石頭裡,隱沒了箭尾的羽毛。其一人是春秋時期楚國的大將養由基,他有百步穿楊的本領。其二是春秋時期楚國的熊渠子;其三是漢朝的大將李廣;其四是北周大將李遠。他們射出的箭有如此威力,只因他們懂得用乎之道存乎一心的道理。”谷主道。
“用乎之道存乎一心?”我有點迷惑。
“細小的銀針穿石也和箭矢一樣,需要發射着心靜,心裡全無雜念,將靈氣聚集在手上,之後用誠意御針。”谷主道。
“這道理聽起來不難。”白晶晶道。
“道理不難,也要人說,也要人做,就是心靜這件事,古今中外又有幾個人做到。”谷主儼然道。
我不住地點頭,似乎能領略一些谷主的話。
谷主繼續道:“你先試着將靈氣聚集在手上,不夾雜任何妄想,這種靈氣纔是最純淨的。”
“我試試看。”我答道。
“你先練着,晶晶,來,繼續傳授我新的舞步。”谷主已經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
“前幾個舞步還不熟呢,就要學新的舞步!?”白晶晶道。
“是,是。”谷主連聲應道。
“還有,學習舞步要心靜,心靜舞步才能隨心所欲。”白晶晶儼然谷主剛纔的模樣。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心靜。嗯,心靜。”谷主喃喃道。
這場景真叫我哭笑不得,白晶晶現學現賣真是臻於化境,她衝着我做了個鬼臉,繼續和谷主練習舞步,我越來越發現這丫頭的可愛之處了。
心靜這樁事確實是功夫活,我努力試着不動念頭使靈力聚集在手上,看見手上泛起白光欣喜異常,我擡起頭看谷主和晶晶之時,白光又一閃而逝。
“專注!”谷主喝道。
我立即繼續練習。
“你也專注!”白晶晶照方抓藥。
“是,是。”谷主應着。
這谷主真是個舞迷。
練了一下午,吃晚餐的時候我問白晶晶她是如何知道谷主喜歡跳舞。
“咱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身邊有一座一男一女跳交誼舞的雕像啊。”白晶晶道。
我彷彿也有些印象,白晶晶的觀察真是細緻入微。
“谷主指點我還得感謝你。”我確實心存感激。
“怎麼感激?”
“我打算以身相許。”我答道。
“想得美,你儘快學到谷主的精髓,基礎打好,還要學習那天蠍真紅。”白晶晶提醒道。
“是,我們還要趕回去救人,還好小鬼有父親照顧,不會太痛苦。”
“雖然有傭人照顧奶奶,可是我還是擔心她。”白晶晶對奶奶的身體十分擔心。
“我會努力的。”
“我相信你。”說完白晶晶衝我嫣然一笑,轉身回房休息了。
我望着她婀娜的背影發了半晌呆。
接下來的幾天,我繼續練習凝在手上純淨的靈氣,晶晶與谷主還是跳的不亦樂乎。我手上的靈氣團已經能見到靈光縹繞。
“嗯,進步很快,很有慧根嘛。”我專心御氣,沒發覺谷主和晶晶已站在身後。
“還要感謝谷主栽培。”
“下一步,將這股靈氣灌注在銀針上,將石頭想象成一種普通的物質,你要相信銀針可以穿透它。”谷主道。
我照着谷主的話去做,將銀針發了出去。銀針並沒有穿透石頭,但是已經沒入一大半。
谷主拔出銀針交給我,道:“你要有誠意,誠則靈。再試試。”
我再一次將靈力凝的手上,靜心凝氣,誠意飛出銀針,銀針卻不見了。只見巨石上有個小小的洞孔,細不可見。繞過巨石背後,那針赫然插在石板上。
“後生可畏,我當年穿透石頭,用了三年,你用十天。”
“名師出高徒嘛。”我也很是歡喜。
“說的好。接下來可以告訴你太極天蠍十四針的要領了。你打出天蠍十四針的星位圖給我看。”谷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