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熠辰點點頭說:“果然是秦老七的徒弟啊,跟他想的一樣,他也是這麼說的,這家人跟我們說的時候並沒有說實話,或者說沒說全部的實話,只是挑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說了,有人怕他受了我們的恩惠,將秘密和盤托出纔會殺人滅口,那個扎紙匠之前也根本不是誤會,他是發現他的心頭血實施的陣法都不是我們的對手,自然是投降了。”
“看來這件事應該跟韓沐澤沒有關係,我總覺得他那個人還算是光明磊落,沒有我之前想的那麼壞。”我從牀上起來,整理整理被子,開始洗臉,凌熠辰對於我來說早就像家人一樣,根本無需躲避。
凌熠辰歪着頭笑笑說:“你什麼時候對冥昱教教主這麼有好感啊,真是不容易,韓沐澤那麼人若是將輪迴的歲數加一起,只怕比秦始皇年齡還大,不是你我可以揣測的了的,他做什麼事都必然有目的,他在你面前光明磊落,是因爲沒有躲躲閃閃的理由,不管怎麼樣,冥昱教幾千年來一直都是在弄邪術的勾搭,這點毋庸置疑,你能說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恩了一聲,只是一句話而已,怎麼感覺凌熠辰對韓沐澤的怨念頗深,我起身吃了飯,跟秦淮討論了一下案情,這村子離那個鬼屋並不遠,我們三個準備午夜的時候去探探那個房子。
秦淮不知道在哪弄了一塊畫着八卦太極圖的布,他嘴裡不停的唸叨什麼,然後用手指計數,那樣子有點像剛學加減法的小學生,我看他那個認真就可愛的樣子有點想笑,但是我根本笑不出來,因爲他的表情非常的緊張,緊皺着眉頭,好像遇到了什麼困難。
我不敢打擾,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秦淮非常專心,專心到竟然沒意識到我從外面剛剛走進來,他手裡按着兩片東西,看起來有點像腰果的形狀,黃色,月牙形的,非常小巧,這東西我雖然沒見秦淮拿出來過,卻在電視劇裡經常看到,有的片段就講有人拜佛的時候請願,經常會在地上扔這兩個東西,這東西叫杯,這東西是有正反之分的,一正一反表達你所求之事是神靈讚許的,是被允准的,你可以放手去做神靈會保護你,兩個正就代表這個問題本身沒什麼意義,兩個反就是不被允許的,不知道秦淮拿這倆東西幹嘛。
他用手計數完畢以後,就將那個杯扔在了太極八卦圖上,我一愣,這東西還可以用在這?仔細
一看,他手中的杯跟電視劇裡的還是有點區別的,但是正反之像我還是看的出來的,第一次是兩個反,他連續扔了三次都是兩個反,秦淮震驚了,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塊黃布,久久說不出話來。
我愣了一下,我認識秦淮大半年了,從來沒看到他這麼驚慌失措的表情,或許有些表情他從不可以在人前露出,此刻他太專注,以爲只有自己在屋子裡,纔會如此,我當時進退兩難,不知道是該出去還是留在此地,想了想我輕聲說:“師……師傅,你……還好嗎?你這是在算什麼?”
秦淮一聽我說話,立馬擡頭看了一眼,他面色立即恢復如常的冷靜,“進我房間你現在都不敲門了,誰教會你的規矩?”
我有些唯唯諾諾,剛要解釋,凌熠辰不耐煩的說:“不是你自己說的小曦醒了帶她過來嗎?沒事發什麼脾氣,敲門了是你太專注沒聽見好嗎?”我當時真想給凌熠辰點個贊,卻又不忍心這麼跟我師傅說話,畢竟在人前帶面具,是一種責任被逼無奈。
秦淮嘆了口氣,沉默了半天說:“爲師在算命格,推演一些事情,心中有點疑惑而已,沒什麼,你去收拾東西吃飯吧,晚上咱們就出發。”
我哦了一聲,遲疑了片刻問,“師傅,你剛剛到底在算什麼,好像一直都是不同意……”秦淮狠狠瞪了我一眼,我連連後退不敢說話了,凌熠辰見狀直接把我拉了出去,道:“他從那個青面男人家回來就一直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好像受什麼刺激了一樣。”
我皺着眉頭,也是想不明白,這跟以往冷靜鎮定自若的師傅有點不大一樣,“那個青面男人死了以後,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證據的,讓咱們繼續往下查?”
凌熠辰回想了半晌,說:“沒有啊,我什麼奇怪的事都沒發現啊,秦老七都沒仔細看,只是看了看眼底就走了,難道眼底刻字了?眼底有紋身?不能吧?”我白了他一眼,頓時無語了,真是懶得理他。
整個下午秦淮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滴水未進,也沒出來過,房間裡偶爾還能聽見說話聲,就是不知道在跟誰說話,我和凌熠辰誰都不敢進去,在外面閒聊兩句時間過的也快,轉眼外面就黑天了,秦淮的屋子裡反而靜了。
我看一眼凌熠辰說:“要不要去叫我師傅,咱們不是去探那個鬼樓嗎?”
凌熠辰歪着腦袋昏昏欲睡的說:“秦老七這麼積極,他要是說出發早就走了,估計還是時機未到,再等等。”
我有點擔心的看着屋子裡問:“我師傅會不會太累睡着了,要是睡着了咱們不叫他,錯過了時間,捱罵的又是我。”
凌熠辰白了我一眼,道:“擔心秦老七就直說,找什麼藉口,那就去看看唄。”我恩了一聲,就起身敲了敲我師父的房門,沒人開,裡面也沒人理會我,我又敲了兩下,發現門沒鎖,輕輕推開,屋子裡黑漆漆的,我隱隱的看到牀上有個身影,應該是我師傅吧,我正準備打燈那一刻,那身影迅速的起身,朝着窗戶外迅速的跳了出去,等他跑了出去,我正好將燈打開,頓時全身一顫,看那個背影,好像只個女人,而我師父卻沒在房間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的。
我趕緊跟凌熠辰把剛剛的事情說了一下,頓時擔心起秦淮,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怎麼會出現在我師傅的房間裡,我師父又去了哪裡,“你剛剛看見我師父出去了?”我詫異的問,我們兩個一直在這個房間的大廳裡,也就是說要出去的話,這裡是必經之路,除非是走窗戶。
凌熠辰疑惑的搖搖頭,“沒看見啊,秦老七這人上哪去了?怎麼還帶着個女人在屋子裡,神神秘秘的。”說完,他看了看地上,隱隱的能看到一些血跡,“這個女人應該是受傷了,來找秦淮醫治,這個人應該認識秦淮,對我們的行蹤無比的瞭解,再不就是秦淮知道了她受傷,把她帶了回來,爲了不驚動我們,從窗戶進來的,我說剛剛怎麼聽不見動靜了?”
我點點頭,恩了一身,“這人必然是跟我師傅認識的,不然我師傅的房間豈是什麼人都能闖的?對了,凌熠辰,我記得上次我在風水公司的時候,你不是說秦淮帶了個女人回來嗎?會不會是剛剛那個?”
凌熠辰點點頭,“有可能,我是沒看見,不然單單看身形應該能判斷出來,可是她要是受傷了,就留在這裡唄,有什麼好怕的,爲什麼你一進他的房間那個女人要跑啊?難道是怕你看到她?她在逃避什麼?”別說凌熠辰想不明白,連我都想不明白。
我們兩個在屋子裡焦急的等待兩個小時,秦淮終於外面回來了,身上竟然也收了傷,不過不嚴重都是皮外傷,“師父,你剛剛去哪了?”我上前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