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微微頓了下問。
“你想從我這裡問到什麼,你自己說呢?”他緩緩的說完看着我:“這一下子,都動起來了,看來,所有人的目的都是一樣的啊。”
我看他臉色忽而就陰沉下來,剛剛的好心情完全不見了,也就不敢多話,乖乖的跟着他走進屋子,走進去時,他抽動了下鼻子,微微皺了皺眉。
“這香味……果然是太濃了點。”他慢條斯理的說:“藍千柔給你點的?”
“應該是吧。”果然是香有問題嗎?
“下的重了點,難怪你怕成這樣,直覺暈倒在門外,不過也不礙事,以後別這樣大驚小怪的。”他淡淡的說着,攬着我做到錦榻之上,看着我脖子上的絨布。
“還疼麼?”聽不出有一絲一毫的內疚,就是平平淡淡的問話。
“不覺得疼,只是有些怕怕的。”我垂下頭說:“那時候的你,讓我覺得心驚。”
“所以剛纔你纔會說出那樣的話?”北冥流觴自然是明白人,很快就前後聯想,好在他的前後聯想,也讓我說得過去了。
“恩,我真的好怕你變成那樣。”我說着,撒嬌似得偎過去。
他沉默着抱住我,良久才說:“你這個小孩子身體,還真是愛撒嬌。”
“唔,人家只有十歲嘛,自然愛撒嬌了。”是,這個身子時不時的就喜歡要人抱一抱,疼一疼,這些曾經我都不看重的情緒,此刻全都冒出來了,特別對北冥流觴時,總是忍不住的依賴他。
“這樣的你,倒是也新奇。”說着他順勢抱着我躺在錦榻上,讓我趴在他胸前,以前他甚少讓我如此放肆的,估摸着,是因了我的傷。
“要是能一輩子這樣,沒有設計,沒有殺戮,那該多好。”我喃喃着說。
“跟着我,註定一輩子不平淡,殺戮,設計,是家常便飯,而且,有一天,或許我也不得不殺了你。”然而北冥流觴卻還是這樣的冷靜。
“不跟着你,你能放了我嗎?”如果不愛就不要糾纏,他的反反覆覆,讓我患得患失。
“不能。”然而,這個答案似乎是一直如此,要是他說能了,我怕是又痛苦起來了吧。
“唉!”我嘆了口氣,就算他放手,我也不可能離開,愛上就是如此的軟弱,當初,我怎麼就走錯這一步呢?
“怎麼,你很想我放了你?”聽到我的嘆息,他捏着我的下頜問。
“不想,我不想走,我只想你別隻當我是玩物。”我輕淺的說。
“可是,我身邊只要玩物。”北冥流觴卻是淡淡的說。
“……”我沉默不語,閉上眼假裝睡着了,其實這話也並非意料之外,他什麼脾氣我又不是不知道,也怪我,說了不該說的話。
然而他似乎也沒再說什麼了,就這樣靜靜的不一會兒,我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間聽到了北冥流觴在和誰說話:
“復活的日子還不到,骨頭還差幾段,再找,一定要分清楚誰是誰的,不行就找雲二爺回來,到時候,一定要把身子拼好了。”
“是!”這是女人的聲音,很陌生,從未聽過的。
“現在所有人都對這個屍骸蠢蠢欲動,想要得到她的人太多了,除了你,誰都不能知道挖出來的身體到底放在何處,給我看好了,丟了,我滅了你一族。”
“是!”
“去吧!”北冥流觴懶懶的說。
“……爺,這樣對她似乎過於殘忍了些。”
“別多事,這些都不是你該管的,退下吧。”
“那是我的女兒……”那女人的話,讓我頓時一驚,就想睜眼看一看。
然而就在我準備睜眼的時候,一陣撞擊聲響起,我聽到了女人的慘叫,等我睜開眼時,眼前已經沒有人了。
“剛剛是誰在慘叫?”我假裝是這個時候才醒來的,揉着眼睛問。
“沒有人慘叫,你是不是做夢了?”北冥流觴摸了摸我的額頭:“難怪藍千柔說你總是做惡夢。”
我也不便多問,只得點點頭,繼續窩在他懷中閉上眼,剛剛那個女人說的女兒,是誰?
第二天一早,看似風和日麗,但是卻總是有些陰雲暗藏的感覺,一大早起來,我就看見地上有幾滴血漬,很不明顯,但是真真實實的存在。
那個女人不是夢,藍千柔這時候走進來說:“你蹲在地上幹什麼?看什麼呢?”
“我頭暈。”我頓了下說。
“頭暈?昨夜又做惡夢了?”
“香聞多了,就頭暈。”我不耐煩的說。
“香?你以爲我在香裡做了手腳?”藍千柔如此直接的人,也不會拐彎抹角,直接問。
“你爲何會這樣問?我什麼都沒說,只是覺得頭暈罷了。”她又怎麼知道我懷疑香裡有東西?
“香是我點的,而你不但逃出屋子,還在外面坐了一天,你是懷疑我的香有問題吧。”藍千柔淡淡的說,這個府中發生的事情,她肯定都知道。
“我只是不習慣那麼濃郁的味道,而且,柳絮兒的下場,沒有人不知道她是因爲香才那樣的吧,所以我才怕的不敢留在裡面。”
“好了,香沒問題,藥也沒問題,要害你,除非是千歲爺吩咐,否則,在他的書房搞這些手段,就是自己找死。”藍千柔淡淡的說。
我沉吟了一會兒說:“其實,你弄那麼多事,無非就是想知道,那些骨頭挖出來去了哪對不對?”
藍千柔眼神一沉,緩緩的問:“怎麼,你知道了?”
“我昨日,不小心聽到,爺和一個女人說話,讓那個女人把骨頭看好了,放骨頭的地方,只有她和爺知道。”
“女人?是誰?冷逸霜?”藍千柔沉思了一會兒又說:“不可能是她,千歲爺根本不信任她,娶她,也只是爲了牽制冷逸塵罷了。”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的聲音很陌生,從未聽過。”我想了想搖搖頭說。
“陌生女人的聲音,千歲爺手下似乎已經沒有女子了吧。”
“我能查到的就這一點,其他的我無能爲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