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被你逼到這個地步了,還有什麼選擇的餘地,難道真要我和那些斬殺了整個村子的人搖尾乞憐嗎。”喬爺最終無奈的笑了一下說。
“那就好,只要有你這一句,我定然能守住這鑰匙。”我也知道他肯定會答應我,否則他就不會回到這個村子,他對那些村民是真的和有心。
“佈陣人何其強大,你也是萬不得已纔來找我的吧,我一個老頭子,能幫你什麼呢?”喬爺無奈的苦笑一下,問。
“你會奇門遁甲,會佈陣會設陷阱,你就告訴我,今天在村子裡布的陣法,用來對付那些人有幾成把握?”
“最多三成,而且只是對付一個。”喬爺微微眯眼:“你也知道知道他們不只是一個人。”
沒想到這老頭知道那麼多,我倒是小看他了,他看似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故意引我去陰山,說是迫不得已,是怎麼個迫不得已呢,被誰所迫呢。
“既然說了是天地人,佈陣者自然要有三個,每一個人負責一部分。”喬爺說這話時,好像也猶豫了一下,但是見我不懂聲色,也就沒有隱瞞。
“你知道的這麼多,肯定能找到更厲害的陣法,可以困住他們三個吧。”
喬爺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說:“除非一個一個的來,一次控制三個,這我真的做不到。”
“那就這樣,我做誘餌,一個一個將他們引誘到你設計好的陷阱裡,你將他們困住,能困多久。
“大概……幾個月總能控制吧,但那三人同爲佈陣者,之間必定互相聯繫,若共同破陣,那隻能困住三天。”
此事看來還不是那麼容易,三人不但要分開,還要切斷他們之間的聯繫。
喬爺臉色一變,一把扯了我就往裡跑去:“來不及了,有人馬上就要闖進來。”
他說着,不知動了哪裡一下,然後就拉着我,隱身進了他的屋子。
“你剛剛啓動了陣法嗎。”我好奇的問。
“不錯,只是這個陣法肯定困不住他們多久,除非你能到正中去,趁亂殺了他。”
我皺起眉來:“來得是誰,你能感應到嗎?”
“應該是個女的。”
又是那個陰魂不散的女人,之前我殺了她一個分身,也不知道這次困在陣中中的是不是真身。
先不說他們之間有沒有聯繫,單單這女人的分身就那麼多,陣法也無法困住她。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喬爺忽然又開口說:“原來是個幻影,我不用出去了,如果是幻影的話,對鎮子裡那些同樣是幻影的村民是束手無措的。”
這感情好,我真沒想到這陣法還有這個好處,這樣就不怕那女人的無數個分身了。
“好了,危機解除,那個分身已經被撕碎了,不過很快真身就會來,所以我們沒有時間再想其他。”喬爺說着看向我。
“有什麼辦法能讓陣法變得更加強大,注入力量可以嗎。”
“所有的陣法,都要有一個陣眼,陣眼越強大,陣法也就越強大,而最強大的莫過於天地人之中的子夜奪魂陣,又陰又邪,幾乎沒有攻破的可能。”
“那何不試一試,用這把金鑰匙做陣眼呢,它既然可以做出最強大的陣法,何不一試。”
喬爺也是眼前一亮,似乎有些躍躍欲試,他拿着金鑰匙轉身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只能等待。
直到夕陽西下,我現在忽然發現白晝的時間並沒有繼續縮短,反而有越來越長的跡象。
這是一個好現象,說明滅世的時間也延遲了,也許是那朵彼岸花,讓北冥流觴產生了變化。
我忽然覺得很想他,想到他就有一種深深地孤寂感,和想流淚的衝動。
這一刻,我也感覺得到,他作爲一個強者,那種高處不勝寒的寂寞。如果沒有黑化,如今我是不是已經成爲了他最信任的人。
黑夜慢慢地降臨,喬爺依舊沒有回來,遠處傳來了野獸的嚎叫,冷從骨頭一直到心底。
“嘿,女娃子,這一次可真是你想的周到,你知不知道着金鑰匙作爲陣眼所佈的陣法,就算是他們三個人合力也別想攻破,除非鬼王降世,否則困他們一輩子也是可能的。”
喬爺十分興奮地衝進來,對我說。
沒想到,這金鑰匙還有這等威力,難怪他們無論如何也要搶回去,現在除了等待也別無他法,看着四下冷冷清清的屋子,我抱了抱肩,問:“你不生火嗎,這麼冷的天。”
“對於我們這些活死人來說,火光是沒有必要的,而且熱讓我們很難受,如果不是爲了迷惑人,進村的話我們是不會點起篝火的。”喬爺雖然這樣說,但還是伸手指了指一邊的柴垛:“打火石在那邊,自己生火吧。
說完,他自己則貓到最陰暗的角落裡,火光亮起,忽明忽暗的閃爍着,我雙手抱着膝蓋,呆呆的看着那火苗:“當滅世的時候,這黑夜裡再也不能點燃火,所有人都會被凍死,只有你和你的村民能活下去,如果沒有這場變故的話。”
“生死在於天,由不得人,他們身爲人而要吃人肉,其實是非常痛苦的,每一次進食在滿足飽腹之慾之後,剩下的就是無止境的噁心和痛苦。這一點,你們又怎麼會能瞭解。”
我嘆了口氣,什麼話也不想說了,靜默了一會,我幽幽的說:“你之前的身不由己,到底是怎麼個身不由己法,你騙我去陰山是受人指使的吧。”
喬爺想了一會,才緩緩的說:“的確是有人讓我這樣做的,但是我不能告訴你此人是誰,我欠你一個解釋,同樣的,我欠他一條命,希望你能理解。”
我也沒指望從他嘴裡得到什麼,趁着黑夜,我緩緩閉上眼準備休息一下。
然而就在這時,整個天空忽然變得一片血一般的紅,讓我想起在鬼界那可怕的火球。
我一下站起來,驚恐的看着外面,喃喃自語着:“天地變色了,天地變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