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自雲層透出照進寂靜的院落,灑滿遍地銀光,一抹修長歪斜的影子緩步走進香榭齋,在yin浸着銀色月光的杏花樹下駐足一會兒欣賞這美麗光華,片刻,才悄悄的推開門扇。
蕭遙站在牀榻邊上低頭傷腦筋看着陷入沉睡還隱隱發出嬌憨呼聲的玉琉璃,看着她香甜的睡臉,想喚醒她總覺得有些不人道,不過事情不處理好,明日父王那關恐怕不好過,思索片刻終於還是決定將她搖醒。
“琉璃,醒醒,醒醒”他撩開衣袍坐在牀邊上搖晃着她。
片刻
玉琉璃才悠悠轉醒,緩緩眨着惺忪睡眼,迷濛的看着坐在牀的人影,頓時被坐在她牀邊上那人影給嚇得驚叫。
“啊——”她還未出口的尖叫隨即被被掌給掩住吞回了自己嘴裡。
“噓,別叫,是我”他搭着她的肩穩住她。
這時散泛她散煥的焦距才逐漸清晰,捂着激喘不已的胸口,狠捶他一下。”蕭遙,你大半夜坐在我牀頭,想嚇死我也不是這種方式,我還以爲我遇上了採花賊”
蕭遙屈指彈下她光華額頭。”什麼採花賊,本王就算現在讓你成爲本王的人,也不會有人非議”
她揉着被彈疼的額頭。”好痛耶,你該不會是半夜不睡覺特地來欺負我一下也開心的吧”
他沒好氣橫她一眼,拿過她垂掛在一旁椅子上的外衣讓她披着。”自然是有事來問妳”
“什麼事情不能等明天再問啊。”她揉着惺忪睡眸打着哈欠問道。
蕭遙自袖子裡抽出一張塗塗改改的紙張。”說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東西怎麼回事啊?”她抽過她手裡的紙定眼一看,眉角微抽。
蕭遙雙臂抱胸。”知道本王在問什麼東西了吧”
“唷,就這事,你像個採花道盜一樣,半夜把我挖起來,蕭遙你實在很奇怪耶,就算是零分也不用半夜把我挖起來吧”
他沒好氣的用力戳她額頭一記。”妳要是交白卷,本王還不會把你半夜挖起來”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事情嚴重性?
她拉上被子想窩回被窩裡睡,不打算理他。”那你當我零分好了。”
“妳給本王起來。”他不讓她睡。
她抱怨的喃了聲。”吼,蕭遙你究竟要做什麼啊?”
“本王問妳,這張卷子妳是真不知道還是惡搞?”他將手手中卷子抽回拿高質問。”孫悟空,李哪吒,嘯天犬,二郎神,王母娘娘,東海龍王,妳是西遊記看太多嗎?”
她沒好氣橫他一眼。”我沒那麼無聊,當然是不知道”
“妳不知道,不知道也不該亂寫。”蕭遙暗自驚呼。”還有,妳連皇后生辰是何時真的都不知道?”
“我一定要知道嗎?”
“當然,每年皇后生辰皇上總是會以皇后名義在全國發放糧餉,放生,全國百姓都知道這事,許多地方甚至前三天就開始排隊等着發糧餉,就怕遲了拿不到。”
“唷,那你跟我說是哪天,我記着,下次人家問我,我就知道。”
“琉璃,妳這卷子的事情父王母妃都知道,現在他們是朝向妳惡搞的方向下去評斷,要是真讓他們知道妳連最基本的龍月國曆史都不知道,妳認爲他們會接受妳嗎?”蕭遙生氣的提醒她。
她棉被一拉蒙頭就又要睡。”不接受就算了。”
“琉璃”蕭遙一火大的整個人覆蓋欺壓在她上頭,怒眸冷瞪。”沒給本王一個答案不準睡。”
她受不了的低呼。”蕭遙你半夜不讓人家睡的,究竟要什麼答案啊?”
“妳老實根本王說了,妳究竟是哪裡人氏?”她對於龍月國的最基本歷史完全不懂,卻可以輕易的將卡妹爾公主的難題解開,要他相信他是個鄉野寡婦村姑是萬萬不可能,如果不是她太大剌剌,無心機,與他自己手下那一羣探子完全不同,他真會懷疑他是哪個國家派來的三腳貓探子。
“不知道。”
蕭遙有些動怒了。”別再讓本王聽到妳說一句不知道,妳今晚不給本王一個交代,父王明天有可能會將妳以奸細罪名打入天勞,妳這輩子就別想出來。”
“我有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只能保你免死,不能保妳不入監獄”他氣得手指猛戳她的頭,要要她清醒點。
她還帶着一抹睡意的臉垮下,”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被沉塘後醒來,以前的事情就真的都不記得了,我沒騙你。”
“那妳解開的那些數字題目呢?那怎麼說”
“醒來後看了題目就會啊,我也不知道啊”穿越這件事情她根本不能說的啊,說了比她說不知道還更不會讓人相信
“說實話。”
“蕭遙我說了,你相信我就會相信我所說。”她爬着頭髮有些惱怒瞪着他。”你不相信我,所以不會相信我說的。”
“妳要本王相信妳到過仙界的荒謬說詞?”蕭遙音量略爲拔尖。”本王要是相信豈不是讓一羣人笑掉大牙。”
“所以啊,我們兩人還未取得共識,等有了共識我們再來談論這個問題。”她搧搧手擺明了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沒輒,蕭遙退一步,自袖口裡抽出一張抄寫得密密麻麻的紙張來。”這事本王不逼妳了,不過,你最好在明天早晨之前將這些人名朝代生辰背清楚,如遇到有人問妳,妳就說是故意的,是不想讓卡妹爾公主看輕叡親王府與龍月國的人,懂嘛”
玉琉璃眼珠子瞬間掉下,驚恐的看着那張紙。
“明天早上之前把這些背熟。”蕭遙毫不留情的命令。
“不會吧,你讓我半夜不睡覺,背這種東西”她驚呼。”難道不能明天在背?”
“妳不被明天一早要是被父王叫去問,妳要用沉塘兩字來搪塞他嗎?”蕭遙冷瞪着還一臉迷糊不知道事情嚴重性的玉琉璃。
“不行嗎?”
“無法清楚交代來歷一率以奸細論。”逍遙一副沒得商量。”別討價還價,現在馬上背。”
“可是我想睡覺啊。”
“本王爲了妳可是到現在還沒入睡,妳敢再繼續在本王面前喊睡覺,本王立刻把妳丟到外頭的池子去,看妳還想不想睡。”蕭遙語出威脅。
一想到外頭那還十分冰寒徹骨的池子,玉琉璃就渾身寒顫,嬌嗔的抱怨了聲。”唔,好啦,哪有像你這樣的未婚夫啊……”
未婚夫這三個字加上和嬌嗔抱怨的灑嬌音調讓蕭遙心情頓時萬里無雲,揚起一抹好看的微笑,將她依靠在依在自己胸前。”乖,我陪妳,這很簡單很容易背的。”
“嗯。”她的小臉在他的胸壑前摩娑了片刻纔不得不認命。
夜很深,背的東西還很多……
天空乾淨澄澈碧藍如洗,初春午後和煦的陽光穿透新葉枝芽灑落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原上,幾匹快馬以電馳雷掣之姿奔馳在往西郊山上的小徑上。
馬背上是名身着明黃錦袍繡着龍騰銀白大氅,頭戴蟠龍金冠,深眼廣顙神情威嚴留着一錯修剪有形鬍子的身分尊貴中年男子,後頭跟着十二名藍衣隨扈以及一名在馬背上英姿卓然超脫,身着水藍錦袍身上玄色披氅隨着風速飛揚,俊逸非凡男子。
一路狂馳一行人,在山腳下停了下來,胯下坐騎揚蹄噴氣等待馬背上主人的下一個指令。
片刻,兩名隨行的藍衣男子自山上的小路快馬奔馳下山,在黃衣中年男子屏下馬,抱拳。”豈稟主子,上山之路無礙已清空,別院裡也已部署妥當,已可移駕,不知主子是要先前往別院稍事歇息,亦或是先前往齋月觀?”
黃衣男子手中繮繩一揮隨即策馬朝着山上奔馳而去。”齋月觀”
後面幾名隨扈即刻大聲吆喝。”快跟上。”
半晌之後,一行人在一間藍瓦白牆的大門上掛着齋月觀尼姑庵前落馬,裡頭隨即有名年輕尼姑前來應門。
“阿彌佗佛——”
“阿彌佗佛——”藍衣男子亮出宮中的腰牌。”師太,打擾佛門清淨,在下伯父想見見這些日子在觀裡清修的妻子,請師太通融。”
“施主,請隨小尼來。”年輕尼姑一看見藍衣年青男子所亮出的金色腰牌,隨即知道身後這位穿逐明黃色尊貴中年男子的來歷,不敢怠慢的,隨即領着他們兩人進入齋月觀之內。
由於是佛門淨地又是尼姑庵,隨行的隨扈不宜進入,只能留守在大門外,由穿着藍衣玄氅年輕男子保護尊貴黃衣銀氅男子進入。
尊貴的黃衣中年男子在齋月觀的尼姑恭敬的帶領下往後頭一處清靜的禪房走去,遠遠的便聽見木魚所發出的清脆音響與朗誦**的聲音。
一聽到木魚響聲,黃衣男子的腳步愈加急促,臉上盡是難掩的激動興奮神情。
不下片刻,禪房裡一名清麗的白紗衣女子被黃衣男子用銀白大氅包裹抱離齋月觀,策馬揚長而去。
當黃衣尊貴男子進入齋月觀帶離他多日不見的的愛妃同時,皇宮裡的後花園一處隱密的假山裡頭,也正好有對年紀相仿,穿着一樣尊貴華麗的男女在幽會。
卻孰不知他們的一舉一動也早已全落入躲在暗處暗衛的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