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虛雲觀後殿。
衆人圍聚一堂,爲丁二苗出關,表示慶賀。
雖然萬人斬碎裂,果佔壁魂飛魄散,曾經讓大家一陣悲涼,但是這裡卻都是豁達之人,隨即把那份悲涼埋在心底,不再提起。
“二苗,這次進入仙人洞,流連許久,一定大有收穫吧?”吳展展舉杯,不無羨慕地說道:
“我在仙人洞裡修煉許久,結果只有一次,闖關成功,到了那扇陰陽門前。而你,第二次進洞,就窺破門徑,直達陰陽門。這份悟性和造化,遠勝於我了。”
李清冬也點頭,看着丁二苗說道:“就是啊,我看丁師叔出關以後,周身上下,似乎有仙氣縈繞。竟然是一進得道的光景,想必這一番,有不俗的際遇!”
“是啊二苗哥,跟我們大家說說,你是怎麼闖關的,有沒有進去陰陽門?裡面都看見了什麼?又沒有仙丹或者道法秘籍?或者祖師爺留下的法器寶物?”萬書高一邊吃菜,一邊連聲催問。可憐了他的那一張嘴,跟了他,忙的不可開交。
丁二苗點頭一笑,看了看大家,道:“我是過了假山陣,也打開了陰陽門,但是卻沒有進入。”
當下,丁二苗把在洞中的情況,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並不隱瞞。
因爲陣內陣外的時間差異,丁二苗感覺自己,並沒有在裡面待多久。所以這段經歷,說起來也就三言兩語。
“陰陽門被你打開了,但是卻又不讓你進,祖師爺在搞什麼鬼?”萬書高皺着眉頭,煞有介事地在思索。
“閉嘴,不得對祖師爺有不敬之詞!”李清冬瞪了徒兒一眼,道:
“一定是冥冥之中,祖師爺的安排。大概,祖師爺也很看重龍虎山大會,所以,提醒丁師叔不要耽誤了時間?”
吳展展大笑,道:“如此說來,這次龍虎山之行,我們一定要拿下五雷天師令,纔對得起祖師爺了!”
丁二苗也是一笑,卻並沒有什豪言壯語。
季瀟瀟一直在聽大家說話,眉頭微蹙。
“師嬸,你有心事?幹嘛不開笑顏?”李清冬打量着季瀟瀟的臉色,問道。
“哦……,我還是在擔心二苗的身體。”季瀟瀟放下懸着半天的筷子,道:
“果佔壁臨去之前,曾說過,這次受到攻擊,還是陵山縣的老鬼們在做法。二苗的心脈,還沒有恢復,假如……那邊再作法害人,二苗能夠抵擋嗎?這次逃過一劫,一者是二苗身在祖師爺的陣內,二來,也是果佔壁以身代之的緣故。下次,又會是怎麼樣的情況?”
李清冬哈哈大笑,連連揮手,道:“無妨,無妨!”
“爲什麼這麼肯定?”季瀟瀟不解。
丁二苗也不解,看着李清冬,等他解說。
“豈不聞亢龍有悔,盈不可久?”李清冬理着鬍子,道:
“越是大規模的陣法,就越加不能隨便催動。不管正道邪道,都是如此。陵山縣在短期之內,連續兩次,以陣法對付丁師叔,早已經是強弩之末。要想再次佈陣,又不知是何年何月!此一時彼一時,屆時丁師叔道法精進,又何懼那些魑魅魍魎?!”
“真的嗎?”季瀟瀟大喜,滿臉愁雲一掃而盡。
李清冬又是哈哈一笑,道:“我神算子李清冬,豈是浪得虛名之輩?”
衆人一起大笑,其樂融融。
“李清冬所說的,應該是真的。我師父也早就說過,我二十四歲,有一場大劫,九死一生。但是若能熬過去,便又有十二年可活,到三十六歲,纔會再次遭逢大劫。”
丁二苗喝了一口茶,道:
“如此推算,陵山縣的陣法,應該是以十二年爲期的。想必這次的遭遇,就是陵山縣老鬼們,提前催動了陣法。這次害我不死,他們在接下來的十二年裡,應該不能再動用陣法。”
吳展展冷笑,道:“還有十二年,丁二苗,你大概不用十二年,才能破掉那個殺陣吧?如果十二年以後,你還是這樣,靠着僥倖逃命,那麼真的丟了祖師爺的臉了。”
“多謝師妹的激將法。龍虎山大會之後,我還想在仙人洞閉關。出關之時,就親赴陵山縣,決戰那幫老鬼!”丁二苗說道。
“好,到時候,我助你一臂之力!”吳展展說道。
誰知丁二苗卻一揮手,道:“多謝師妹好意,但是我卻想,自己去試一試,如果不行,再請師妹和李清冬出馬。”
“也罷,到時候再說。”吳展展乾了杯中酒,道:“明日一早啓程,去龍虎山。大家該準備的,都準備一下,然後早點休息。”
“展展,我也要去!”季瀟瀟站了起來。
吳展展一笑,道:“沒說不帶你去啊。”
季瀟瀟這才一笑,放了心。
“師妹,我們明天全部離開茅山,虛雲觀的安全……”丁二苗問道。
“全部都已經安排好了,不用擔心。三宮五觀的牛鼻子們,會佈置陣法,守護茅山。再加上祖師爺的禁制和護山大陣,萬無一失。”吳展展揮揮手,回房休息。
衆人各自散去,季瀟瀟卻不睡,拉着丁二苗,從角門出了後院,在殿後的樹林裡散步。1800
“二苗,知道我叫你出來,要說什麼事嗎?”季瀟瀟問道。
丁二苗握着季瀟瀟的手,道:“知道。你是要叫我召喚火鳳凰出來,給我維護一下心脈。”
“果然我們夫妻倆,也是心意相通的。”季瀟瀟抿嘴一笑,道:“這次去龍虎山,爭奪五雷天師令的時候,免不了鬥法比武。所以,你的心脈一定要加強一下,防止出現意外。”
丁二苗點點頭,道:“這個我自然知道。但是我現在感覺,和以前感覺不同。我覺得,或許我已經不需要火鳳凰的靈力幫助了。”
“哪裡不一樣?難道,心脈已經完全恢復了?”季瀟瀟有點驚喜,問道。
“沒有恢復,我想想該怎麼說……”丁二苗沉吟了一下,道:
“我的心脈,是斷裂的。火鳳凰用自己的靈力,給這些斷裂的地方,搭了一個橋。而我現在感覺到,我自己體內有一股氣息,也在搭橋。”
季瀟瀟聽的似懂非懂,道:“不管怎樣,我還是不大放心。二苗,你還是把火鳳凰請來,讓她看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