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面不遠!跟我來!”村長不敢耽擱,帶着丁二苗就走向前屋,準備出門。
丁二苗也急忙跟上,腳步匆匆。
師父說過,被封印的鬼一旦出來,是非常兇悍的。處理不及時,就會造成慘劇。所以,雖然現在沒有人請丁二苗捉鬼,但是丁二苗依舊很慎重,絲毫都不敢怠慢。
可是剛剛出門,就迎面遇到了一個小媳婦,正是丁二苗進村遇見的第一個人。
“哎村長,哎呀……這個小傢伙也在啊!”那個小媳婦看見丁二苗,有些吃驚,問道:“村長,這個小夥子,是你家的什麼親戚嗎?”
“不是親戚,是……朋友,怎麼了?”村長問道。
“哦哦……他說他會捉鬼,他走了以後,我纔看見我家後院裡,鼓起了一個大包,所以……覺得這個人有些古怪,就來找他。”小媳婦說道。
知道是村長的朋友,小媳婦也不敢再鄙視丁二苗了。
當時丁二苗問路,小媳婦趕走了他。可是就在午飯之後,小媳婦去後院裡,無意中發現院子一腳,拱起了一個土包,把自家的一棵小樹都頂歪了。小媳婦覺得這事奇怪,懷疑是丁二苗搗的鬼,所以滿村子尋找丁二苗。這一打聽,就找到了村長家裡。
“什麼?你家裡也長了大包?”丁二苗吃驚地看着那個大嫂。
“是啊,在後院裡,好古怪,就像墳包一樣。”小媳婦說道。
“去看看!”丁二苗一轉身,不用帶路,撒開腿就走。
村長更覺得事態嚴重,急忙跟上。
小媳婦跟在村長身後,低聲問道:“村長,這個人說他自己是道士,真的假的啊?”
“當然是真的!”村長很嚴肅,也低聲說道:“他師父叫做三貧道長,在後山幾十裡外的齊雲觀裡,本事可大了。”
“還真的是道士啊,我怎麼看這個小夥子嬉皮笑臉的,不像好人……”小媳婦嘀咕了一句。
“不要亂說話,他師父三貧道長可是個大好人,給人辦事,看病驅邪什麼的,從來不提錢。你去找村裡的老人問問,很多人都知道的。就我們村子裡,也有很多人,受過三貧道長的恩惠。”
村長教訓那個小媳婦,又說道:“村裡的汪貴來,幾年前得了風溼病,路都不能走,也是三貧道長看好的。這事情,你來的遲,都不知道。你去問問汪貴來,就知道我不騙你了。”
其實三貧道長這十來年,的確在齊雲山一帶,做了很多好事。別說這附近幾十裡,百里之外,都有許多人受過三貧道長的恩惠。只是近年來,三貧道長的年紀越來越大,徒弟越來越搗蛋,三貧道長才減少了外出行醫的時間。
那小媳婦聽見村長說的有鼻子有眼,不敢懷疑,老老實實地跟着丁二苗。
來到小媳婦的家裡,丁二苗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雖然丁二苗的身邊並沒有厲害的法器,但是憑藉自己的經驗就可以感知到這裡的鬼氣。
換句話說,這整個村子裡,都有鬼氣。
“包在後面,你們隨我來……”小媳婦打開後門,招呼村長和丁二苗。
丁二苗點點頭,緩步走了過去。
這小媳婦說的土包,在她家後院的西南角。那時的農村院落,都比較大,院落裡基本上是半荒廢的狀態,角落裡長草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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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二苗還沒走過去,就看見那角落裡一棵小樹歪斜着,似乎就要傾倒的樣子。
“看,那棵歪樹,就是被大包頂歪的。”小媳婦指着前面說道。
丁二苗走到角落裡,蹲下來查看一番,卻不說話。
“小夥子,這裡的土包,到底怎麼回事啊?”小媳婦問道。
丁二苗站起來,回頭來看村長家的方向,推算一下兩個包之間的距離和角度。
可是一轉身,那個小媳婦正站在身後,面對着丁二苗。
丁二苗的目光越過小媳婦的頭頂,癡癡地看着前方,皺眉推算。
小媳婦以爲丁二苗在看自己,瞪眼說道:“你看我幹什麼,我身上又沒有包!”
村長忍不住,噗地一笑,隨後急忙忍住,轉過身去。他是村長,五十多歲了,如果取笑一個小媳婦,就有點爲老不尊。
“我不是看你身上的包,我是在看村長家裡的包!知道不,村長家裡也有個包,也在後院裡!”丁二苗哭笑不得地看着那大嫂,揮手道:“你站開點,別擋着我……”
小媳婦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急忙閃身走了幾步,臉上的表情也靦腆起來。
丁二苗手指村長家的方向,說道:“村長,你根據你家柴房的位置,和這裡大土包的位置,在兩個土包中間畫一條線,我看看方向。”
村長折了一根樹枝,前後反覆看了看,沿着園角的土包,向南畫了一條延伸線。
丁二苗想了想,問道:“你們開挖的池塘,在不在這條線上?”
“不在,在東南邊。”村長用手一指。
丁二苗點點頭,說道:“快去村子裡的其他人家問一問,看有沒有突然長出土包的。”
村長遲疑了一下,和丁二苗一起出門而去。
那個小媳婦一個人呆在家裡害怕,也快步追了過來。
村長畢竟是村長,在本村可以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只見村長一邊走一邊吆喝:“大家都出來,開會了開會了,有重要緊急的事情,開會了!”
村民們聞聲而動,不多會就聚集了好幾十人。
小媳婦現身說法,說自家後院里長了一個大包,比比劃劃地解釋,這麼大,這麼高……
村長在一邊點頭作證:“嗯嗯,對對對,我家裡也有一個。”
村民們一開始聽了,都不以爲意。
丁二苗揮揮手,說道:“大家都會去,在自家門前屋後找一找,看看有沒有大包。這個事兒古怪,說不定,會給你們全村人,帶來血光之災!”
“對,大家都回去看看,有問題,立刻找我回報!”村長也下了命令。
村民們半信半疑,遲遲疑疑地走了。
丁二苗和村長又向前走,繼續通知其他村民。
沒走多遠,後面有村民追了過來,大叫:“村長,我家裡有包啊,水泥地坪都供起來了,好嚇人!”
臥槽,水泥地都被頂起來了?
丁二苗的眼神冷峻起來,看來,這次遇到對手了!
雖然師父不在這裡,但是丁二苗也沒覺得害怕,反而覺得很興奮。如果這次的事順利解決,等師父回來,自己可以吹噓一番了。
追上來的那個人,恰恰就是村長說的汪貴來。
汪貴來認識三貧道長,卻不認識丁二苗,於是扯着村長,問道:“村長啊,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我哪知道什麼情況?這個小兄弟是三貧道長的徒弟,他就是爲了這件事來的,他這不是正在查看嗎!?”村長說道。
丁二苗趕緊挺了挺胸,咳咳兩聲。
“原來是三貧道長的弟子?”汪貴來看見了恩人一樣,一把拉着丁二苗,說道:“你師父真是個好人啊,對了,你師父沒來嗎?”
“貧道丁二苗……我師父雲遊去了,臨走之前掐指一算,你們荷塘王村有劫難,所以叫我過來幫助你們。你們也不要擔心,先帶我去看看現場。”丁二苗說道。
汪貴來楞了一下,急忙點頭:“好好好,小道長快隨我來。”
於是,丁二苗和村長又轉身回頭,去汪貴來家裡看現場。
汪貴來比較倒黴,人家的大包,都長在後院裡,他家的,長在堂屋正中間,而且還頂破了水泥地面!
丁二苗站在門口就看見,汪貴來家裡,一片狼藉。
那水泥地的厚度,約十釐米左右,已經被頂開了,露出了下層的夯土。
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汪家的大包,還只是開始,還在生長。
“小道長啊,這大包繼續長,我家的屋子,會被頂倒塌的吧?求求你,先想個辦法,讓這大包消下去吧!”汪貴來滿頭大汗,看看地面,又看着丁二苗說道。
丁二苗想了想,這的確是個安全隱患,於是一點頭,說道:“去找大公雞宰了,把公雞血滴在土包上試一試!”
“好好,我去抓雞!”汪貴來急忙行動,竄到後院,手腳利索地抓來一隻大公雞。
丁二苗從褲管裡抽出防身匕首,就在地上,割斷了公雞的脖子。
公雞撲騰起來,雞血飛灑。
等待公雞死後,丁二苗丟在一邊,又蹲下來在土包上面摸了摸,說道:“寒氣散盡,差不多不會再長了。村長,我們去當家塘看看。”
村長點點頭,帶着丁二苗出門。
可是剛剛出門,又有兩三個村民找來,叫道:“村長,我們家裡也不對勁,長包了!”
“媽蛋,我們荷塘王村,要變成大包村了!丁老弟,現在怎麼辦?”村長罵了一句,問丁二苗。
“現在……我沒時間去看。”丁二苗想了想,說道:“吩咐下去,家裡長土包的,都在屋頂上插一根竹竿,竹竿上,掛一塊紅布做記號。然後,宰殺公雞或者黑狗,把雞血狗血,滴在土包上!”
村長急忙點頭,命令其他人傳話,把丁二苗所說的,轉告給村子裡的每一家。
霎時間,村子裡都是叫喊聲,道:“殺雞,殺狗,掛紅布……”
隨後,村子裡就是一派雞飛狗跳的場景。可憐了那些公雞和黑狗,遇上丁二苗,總是不能善終。
村長和丁二苗出了村子,直奔東南方的當家塘。丁二苗還特意帶了一把鐵鍬,是從汪貴來家門後拿的。
秋冬季節興修水利,都是過去的老規矩。
不過在這大山裡,可沒有挖掘機等大型機械,興修水利,也是村子裡出工,人工開挖,肩挑手提。
塘壩裡,這時候不在施工,也沒有人。
而且,興修活動開始不久,地表並沒有開挖很深。而且,秋季乾燥,這裡也沒有積水。有積水,也就不能施工了。
丁二苗站在壩埂上看了一眼,問道:“挖塘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或者,挖上來什麼稀奇東西?”
“沒有啊,沒聽說挖出什麼東西來啊。”村長皺眉說道。
丁二苗跳下水塘,向着中間走去。
村長急忙跟上,接過丁二苗手裡的鐵鍬。
走到水塘的中間位置,丁二苗回頭看着荷塘王村,只見村子的上空紅旗招展,一共有整整七家。
村長家的屋頂上也有紅布,他不在家,家裡還有別人操辦。
水塘距離村子,只有半里路遠,中間也沒有阻隔,所以看得很清楚。
而且水塘的地勢比村莊高一點,站在水塘這裡看村子,有居高臨下的俯視感。
丁二苗看了看,用手指點着,說道:“看到了嗎村長,這七塊紅布構成的圖形,像不像北斗七星?”
村長一呆,看了半天,點頭道:“有點像!”
等於白問,丁二苗搖搖頭,轉身在水塘裡尋尋覓覓。
村長自然是不解其意,跟了過來,問道:“丁老弟,你在找什麼?”
“找鬼啊,還能找什麼?”丁二苗說道。
“可是我不明白,我們村子裡有大包,你怎麼跑到水塘裡來找鬼?”村長問道。
村長覺得,的美容要是抓鬼的話,應該順着那些大包挖下去,才能把藏在地下的鬼抓住。在這水塘裡找來找去的,算什麼辦法?
“其實,你們村子裡的大包下面,是沒有鬼的。那只是鬼氣的表現,或者說,是地下鬼鑽出來的通道。”丁二苗想了想,說道:“這個鬼,本來是被封住的,封印的機關,我懷疑就在這個池塘裡。你們挖塘,破壞了這個機關,現在,地下的老鬼要出來了!”
“啊?老鬼很可怕嗎?會不會……殺死很多人啊?”村長驚懼地看着四周,生怕從水塘的地面下鑽出來一個恐怖的東西。
丁二苗點點頭,繼續在水塘裡勘察,說道:“這種鬼,肯定很可怕。不過還好,發現得早,我還能收拾他……”
村長正要再問,丁二苗卻站住了腳步,手指地面:“這裡,從這裡挖下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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