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王爺的小時候
回府以後，很多原本丟開的事情就又回來了，沈瓔嘆了口氣，算了，既然享了這個福，就得承擔這份責任和義務了。
沈瓔也知道今天周煥章肯定是不會來如墨居的，回來的第一天，要麼就是在東院呆着，要麼肯定就要去西正院。沈瓔抱着兒子對李氏說道，“今晚就讓兒子睡我這兒吧，反正今天王爺肯定是不會過來的。”
李氏也是估摸着沈瓔這是想兒子想的狠了，她也料想到王爺今天應該是不會過來，畢竟主子再怎麼受寵，有些規矩該遵守的那就必須遵守，否則傳出去了對王爺的名聲也不好，於是很乾脆的點頭，“那行，待會兒奴婢就把二皇子的東西給拿過來。”
“嗯。”沈瓔點頭，“有勞了。”
李氏笑笑，只要主子知道她辛苦，那就不算辛苦。
沈瓔帶着兒子睡了一夜，她發現這個小子睡覺居然挺不老實的！半夜老踢被子是怎麼回事？弄得她半夜時不時就得起來看看被子是不是還在兒子身上，現在畢竟已經是快入冬的季節了，天氣也是涼的很。
小孩子的抵抗力也不是很強，萬一生病了還去了多的。
沈瓔早晨起來以後，便說道，“承澤半夜老是踢被子，你們知道嗎？”
“知道，”李氏笑笑，“不過，也是有奶孃守着，不會叫二皇子着涼的。”
“這就好，”沈瓔這才放心的點點頭，但是想了想這樣似乎又太辛苦了些，“那現在兩個奶孃夠不夠？要不再找一個來？”
“不用了。”李氏搖頭，“兩個奶孃倒着也算是夠，而且您若是再多找奶孃，也是於理不合的。”李氏勸道，“雖然說。如果告訴王爺，王爺肯定也會依了主子。但是府里人多口雜，這也是才進了新人，所以主子還是要多注意的好。”
沈瓔聽李氏這話也有道理，“也是，那就讓奶孃多擔待吧。這小子不老實的很。看來日後也不能太慣着了，不然不好教啊。”
“男孩子，多少都會有點的，”李氏只當是沈瓔不懂，便笑着說道。“而且，調皮些的男孩兒也是要聰明一些，所以主子還是莫要管教的太厲害了纔好，咱們王爺其實也喜歡小孩子，不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都要活潑一些的。”
“是嗎？”沈瓔有些意外，“這個我到是沒聽他說起過。”
“奴婢是看着王爺長大的，自然是要了解一些。所以主子日後也不必太拘着二皇子了，咱們王爺小時候還上房爬樹。也是調皮搗蛋的很。大了自然就好了。”
“喲？他小時候原來是這樣的啊！”沈瓔一聽就來興趣了，她看着周煥章現在這溫文爾雅的樣子，還以爲他從小就性格就是那種比較穩重的呢。卻沒想到這貨原來也是調皮搗蛋長大的。
是啊，說到這個李氏也是有些感慨，“王爺小時候也沒少闖禍，更沒少捱打。總是把自己弄的和灰猴子一樣，後來稍微大一點的時候淑妃娘娘又教養了端王，估計是有孩子對比了。王爺這才稍微收斂一點的。”
沈瓔聽的挺開心的，原來誰都有黑歷史的時候啊。“那後來呢？後來王爺怎麼就變得這麼……嗯……我也說不好什麼詞來形容。”
沈瓔話還沒說完，就看李氏的眼眶有些紅。只怕不是一個什麼好消息，果不其然，李氏說道，“後來淑妃娘娘又生四皇子，因爲淑妃娘娘懷孕的時候受了驚嚇，四皇子早產，胎裡不足，生下來就體弱多病。淑妃娘娘就對王爺說，王爺是哥哥，要負責照顧好弟弟。王爺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有又有些改變了。
“再後來，四皇子終於是沒有熬過去，早早的就走了。後來，王爺就徹底的變了。”李氏說着說着就開始抹眼淚了。
沈瓔也是沉默了，她知道一個人徹底的改變肯定是要經歷過刻骨銘心的事情，纔會真正的改變，但是她卻不知道居然是這樣一個故事。沈瓔無法想象那個時候周煥章和淑妃到底經歷多大的痛苦，又是怎麼咬着牙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至於李氏說的淑妃懷孕的時候收到驚嚇，想必也是沒那麼簡單，深宮之內，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的發生的，後宮就是一場無硝煙的殘酷戰爭。
“抱歉，惹到你傷心了。”沈瓔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李氏搖搖頭，似乎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氣氛實在是太沉重了，“主子還是快些，畢竟是去給王妃請安，去遲了不太好。”
“嗯，趕緊收拾收拾吧。”沈瓔也坐正了，讓雪飛給她梳頭髮。
走在去西正院的路上，半年沒回來，沈瓔都覺得王府似乎有不認識了。
不過也是，以前就是在王府的時候她也就是在如墨居不怎麼出門，甚至連小花園都不怎麼來，自然是覺得陌生的。
雪飛扶着沈瓔走到西正院，紫煙正站在外面，見沈瓔來了，便福身問安，“見過沈側妃。”
“起來吧，王妃可在屋裡？”
“王妃正在花廳見其他來請安的夫人呢！奴婢帶側妃過去。”紫煙說道。
沈瓔一聽這話，心思動了動，顧錦薇這又是要唱哪一齣？不管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時候看着辦吧。沈瓔不動聲色，擡手微笑，“那就勞煩你了。”
“側妃言重了。側妃請跟奴婢來。”紫煙福身以後，就帶着沈瓔到了西正院的偏廳。
呵！這陣仗夠大的啊，沈瓔心道，然後問道，“平日裡素來不都是在花廳嗎？今日怎麼在偏廳了？”
“哦，王妃說府裡的人越來越多了，花廳地方太小，已經容不下這麼多人了，所以就改在偏廳了。”紫煙向沈瓔解釋道。
“這樣啊。”沈瓔也沒再說什麼。
紫煙帶着沈瓔到偏廳的門口，紫煙說道，“側妃請稍候片刻，待奴婢先去稟報。”
“嗯，你去吧。”沈瓔也不想去爲難一個奴才，這顯得沒什麼教養。
紫煙進去了不一會兒，就出來說道，“王妃請側妃進去呢，側妃請進。”
偏廳的門口還有兩個掀門簾的丫頭，替沈瓔把門簾已經掀開了，沈瓔側頭對着紫煙一笑，“謝謝。”
紫煙福身就算是回禮了。
沈瓔也不計較，直接進了偏廳，走到內廳就看到王妃顧錦薇正坐在主位上，旁邊的兩排椅子基本上已經是坐了個七七八八，看來今天來的夠齊全的啊。
沈瓔笑着走上前，蹲下身子來，“妾見過王妃，王妃萬福。”
“嗯，起來吧。”這種時候顧錦薇自然是不會爲難她什麼。
沈瓔站起來以後，剩下的夫人們又起身向她問安，這纔算是完成了見面禮。
“趕緊坐吧，你這段日子也累了。”
沈瓔坐在位置上微微欠身，“多謝王妃關心，能夠跟着王爺出門是妾的榮幸，高興都來不及，哪裡又會累呢！”
顧錦薇聽的心裡不是滋味的很，卻不想旁邊的一個女人開口笑道，“聽說王爺到了福州，福建總督就給王爺獻上了幾個美女舞姬，想必也是美貌如花的。”
沈瓔的眼風掃了過去，看到的是個貌似不怎麼熟悉的臉，這是誰？王氏？還是劉氏？不過，不管她是誰，這話說的也太不小心了。
顧錦薇也是不滿，正要開口說說王氏，沈瓔我就先開口了，“咱們王爺作爲欽差，去那裡是爲了朝廷的重任去的。當日被進獻美女不過是爲了不打草驚蛇做戲罷了，而且，現在的福建總督也早已不是徐顧引。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是要在腦子裡多過幾遍，免得說吐了嘴。正所謂禍從口出，別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沈瓔的這話一說，王氏當場就變了臉色，她沒想到沈瓔居然如此的不給她留情面。顧錦薇雖然不滿王氏的瞎說，但是又覺得沈瓔的話似乎說的重了些，便笑着打圓場，“她也不過是不瞭解這具體情況，沈瓔，你是側妃，還是賢惠大度些的好。”
王氏見顧錦薇幫她是說話，不由的感激的看了顧錦薇一眼。
但是，誰都沒料到沈瓔今天的態度如此的強硬，“既然不瞭解情況就不要亂說話，王爺在福建每天早起貪黑爲朝廷盡心盡力，回了京城卻要遭受這些個莫須有的傳聞，而且居然還是自己府裡傳出去的。這讓王爺怎麼想？既然是進了寧王府的大門，那必然是要以王爺爲先，說話的時候還是要經過大腦的，別有的沒的就亂說。”
一時間顧錦薇和王氏都不知道說什麼了，顧錦薇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了，“王氏不過是無心的一句話，沈瓔你何必計較。”
“無心？”沈瓔冷笑，“抱歉，我可沒聽出什麼多無心來，這說話也是門藝術，我勸王夫人最好回去先好好學習幾天，免得到時候給王爺闖出大禍來！也能給你自己多加一重保險！”
沈瓔這話說的毫不客氣，王氏氣的全身都在發抖，但是無奈沈瓔是側妃，她不過就是夫人，沈瓔就看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最後才說道，“側妃教訓的是，是妾魯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