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劍氣重出蕩江湖

地位越高的人,往往越喜歡用謊言來保持自己的地位。那些敢說真話的人,要麼是瘋子,要麼就是小人物。那些鏢客就是小人物,他們是狗蛋在江湖中這段時間來,極少的可以讓他感到溫暖的人。他們知道自己也許會死,但是毫不猶豫的去了紅巖谷。是知道自己會死,但是他們卻更在乎龍門鏢局的名聲。

“放開我,你這個懦夫,你放開我。”狗蛋大聲咒罵着,他被點住了穴道,只能大聲的咒罵着。他希望南宮傲可以將自己放下,他還要去找玉面郎與毒書生,去救那些鏢客。但是南宮傲不理他,抱着他一路狂奔。跑了很長時間,南宮傲才小心翼翼的把他放下地上,解開了穴道,就此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

狗蛋一把拿過南宮傲的長劍,向着紅巖谷的地方就要跑去。

“小子……你知道嗎……鏢局裡的弟兄是……是爲了你死的。”南宮傲畢竟已經上了年紀,抱着一個大小夥子跑了那麼遠的路,也開始有些吃不消了。

“你胡說,怎麼會是爲了我而死的,明明是你這個孬種不敢再戰了。”狗蛋大聲的向着南宮傲喊道。南宮傲笑了,他笑了很長時間,一行老淚才從眼角滑落。

“對,我就是一個孬種,我南宮傲一輩子什麼時候退後過。只是可惜了鏢局裡的弟兄。南宮傲,你怎麼當得起一個傲字啊。”說完這句話,狗蛋突然感覺南宮傲身上又多了一份蒼涼。那是一種老人身上才能散發出來的氣息:“小娃娃,你願意聽我講一個故事嗎?也許,這個故事我只能講給你聽了。”

狗蛋點了點頭,南宮傲摸了一把眼淚,想了半天道:“以前有一個門派叫做南宮劍派,這個劍派在武林之中永遠穩坐天下第一劍派的名號。直到後來,滅魂教,也就是魔教開始在中原武林大肆殘害武林人士。所有的江湖中人爲了保住自己的性命,選擇了聯合。做爲天下第一劍派,南宮劍派自然參與其中,並作爲主力軍與魔教展開較量。但是魔教教主翁易之的武功實在太高,我們都以爲中原武林這次會是滅頂之災。就在這個時候,他出現了。他是我一生中唯一敬佩的一個劍客,他是現在劍客榜的第一名,劍聖。他打敗了翁易之以後就不知去向。之後的戰鬥又留給了我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後來我們雖然打敗了魔教,但是南宮劍派的實力也已經耗盡了。那些小門派就對南宮劍派羣起而攻之。也許你會驚訝,爲什麼南宮劍派出力最多,反而受到那些門派的攻打。我當時也不明白,現在想想,他們無非是爲了爭奪一個天下第一門派的名號。”

“我明白,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狗蛋聽着南宮傲所講述的事情,想起了自己被那些劍客誣陷。他何嘗沒有想過這是爲什麼?但是現在就算是明白了爲什麼,又有什麼用?自己還不是一個殺人兇手?

南宮傲看着狗蛋又想了一會,道:“我就是南宮劍派唯一的一個倖存者,當時我想到了報仇。但是我還是不願意就此投入魔教,我始終相信,這個江湖中是有真俠義的。不過我不想着報仇,不代表那些劍客會放棄對我的追殺。我是南宮劍派的下一任掌門,他們又怎麼會讓我活在世界上?直到我在江湖上闖出了一番事業,他們才放棄了對我的追殺。後來,我也真的厭倦了那種生活,創立了龍門鏢局之後就想着一輩子的風風雨雨就這樣過去罷了。你又怎麼會理解我的心情?是吧,無名劍客。”

狗蛋有些苦澀的笑了:“您怎麼知道我是無名劍客?”

“你那麼像他,你一定不會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劍客。”

“他是誰?”

“我一生中,唯一敬佩的那個劍客,劍聖。”

“那您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狗蛋不知道誰是劍聖,自己的劍法是老爹帶着自己打獵的時候,教給自己的一些防身術。直到千里行第一次來自己家裡做客,他才知道自己原來有了一身精湛了劍術。但是老爹從來沒有提過他是劍聖。不過這個對狗蛋來說一點也不重要,不管他是不是劍聖,他永遠都是自己敬愛的老爹。

南宮傲一下子站了起來:“我要重出江湖,去證明你的清白。消失了多年的狂劍南宮傲重出江湖,那些劍客又要震驚一次了。”

那些劍客會不會震驚還不知道,但是在狗蛋失蹤的這幾天,江湖確實被千里行與曹彥攪亂了。先是官府貼出一張賞金三十萬兩白銀的尋人告示,之後便是各大門派掌門人先後收到千里行的威脅信。說是三日之內不能提供狗蛋線索就取其性命。本來江湖中人都以爲這只是千里行一時氣急,才胡亂寫了這些威脅信。直到連續三個門派的掌門人死在自己家裡。江湖中人這纔開始慌亂。他們忙着去找那個無名劍客,不是爲了追殺他,而是爲了保住自己的性命。

千里行一個人坐在煙雨樓喝着悶酒,曹彥爲了發動官府的力量尋找狗蛋,已經回去了。野和尚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爲了得到狗蛋的信息,他已經在煙雨樓住了半個月。半個月的時光,他每天都要陪着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和她睡在一張牀上,還要處處捧着她。千里行是一個風流的人,但凡一個真正的風流人物,都不會對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長時間低三下四。月娘慢慢的走了過來,一下子坐到千里行懷裡。千里行麻木的摟住她的腰肢,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月娘,有沒有我兄弟的消息?”

“哎呦,你看你,像丟了魂一樣。人家就那麼不找你待見嗎?”月娘撒嬌的時候,臉都會緊緊貼着千里行的胸膛:“不過這次啊,我還真的給你帶來一個好消息。”

“真的?”千里行一下子把月娘推開,站起來道:“我兄弟在哪裡?”

“你都弄疼人家了,你就那麼心急?我剛剛得知了,狂劍南宮傲重出江湖。”

千里行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以後不要拿這種與我無關的事情來逗我,否則別怪我下手無情。”

“哼,你都不等人家把話說完,南宮傲重出江湖,但是他身邊……”月娘說到這裡就住口不再言語,千里行一把將月娘抱起,溫柔的摸着她的頭髮道:“小寶貝,趕緊告訴大爺,不然大爺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月娘臉上一紅,撒嬌道:“那你就對我不客氣啊,你對我不客氣我就告訴你。”

一番雲雨過後,月娘擦了擦臉上的香汗,又貼在了千里行身上,慢慢撫摸着千里行健壯的身體道:“南宮傲已經開始在江湖上走動了,他揚言說要召開武林大會,還無名劍客一個清白。據說,那個無名劍客就跟在他的身邊。而武林大會,就在龍門鏢局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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