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猜不透這些詩裡面的含義,只能默默把詩記在腦子裡慢慢消化參悟。樑天柱把那幅顧元龍的畫還給我,我接過畫看了一眼,上面除了那幾行字外並沒有其他字了。
此地並沒有其他的路只有這九條入口:乾坎艮震巽離坤兌,開休生傷杜景死驚。乾艮開生兩空空,坎坤死休雙見龍;震兌驚傷還無路,巽離杜景見九宮。
很快衆人就發現,這幾句話中少說了一條路。如果是按八門來看,這多出來的一門是個什麼鬼?
“東南西北,相合八面,你們可知道這第九道門代表那一面麼?”樑天柱像猜透了大家的想法故弄玄虛的問道。
“這一面就是中。”樑天柱指着中間的那道門自問自答道。
“既然這中路無語,咱們就從中路進去。”樑天柱又說。
忽然其中一條路里猛然竄出一個人來,那人衣服破爛渾身是血,表情驚恐。大家看他原來是從傷門跑出來的。只見那人出來後直接趴在了地上。樑天柱趕緊上前,翻過那人的身體,他已經奄奄一息了。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到這裡來?”樑天柱問,大家此時也想從這人嘴裡得到一些信息。
那個人兩個眼睛忽然睜得圓圓的嘴裡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來:“蟲……蟲……蟲……”然後就睜眼斃命。
看這人不是張景潤等三人其中的一個。估計是另一波人,可惜從他的嘴裡只得到了這三個字。裡面所含的信息量實在有限。但是足以讓人對傷門產生恐慌。
忽然不知從拿到門裡傳來嗡嗡的聲音,就像成千上萬只蜜蜂在飛。忽然傷門裡衝出一道“黑煙”,無數黑色的蟑螂飛了出來。
“不好!快走!”樑天柱說道:“大家趕緊進中門,我在後面攔住這些陰蟲。”
衆人這才領會到那人嘴裡所說的蟲的含義。趕緊向中門進入。樑天柱在後面大手一揮,那些蟑螂被隔在了門外。鳳心,樑子軒和我跑在前面,徐允兒,黑子,餘進,阜宗在中。上官千惠,邢烈,顧玉萍和樑天柱在後。
朝着深處一直走去,不多久,卻聽身後徐允兒在呼喚我:“小飛哥,你們在哪?”回頭一看身後並沒有人。看來是我們走的比較快,把他們給甩得遠了。
“咱們停下來等等他們吧,我看這個通道里相對比較安全。等大家來齊了再走也不遲。”我停下來對樑子軒和鳳心說。二人朝我看了一眼沒有執反對意見。於是我們三個就站在原地等待着他們的到來。
等了約莫一刻鐘,只聽見呼喚就是見不到人過來。又過了一會兒通道里沒了聲音。然而再一次聽到聲音卻是從我們前面發出來的。這時幾人就感到奇怪了。這個通道雖然寬闊,但是絕對沒有岔路。眼下他們的聲音怎麼會突然跑到我們的前面去了呢?
“估計是有人在洞裡面布了陣。”樑子軒說道。
我看了樑子軒一眼。
“你看我幹什麼,你以爲我的靈性真的已經盡了嗎?別看我現在脫了孤,可是這樣的陣法我還是知道的。”樑子軒對着我說。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趕緊掩飾着對他的懷疑,由於我是個外行,根本搞不清他們的巫術是怎麼支配的或者說脫孤要失去多少靈性。見過他的失誤,難免會對他的可靠性產生懷疑。
“你們曾在鳳莊被困那個六儀陣,其實就和這個陣有着異曲同工之妙。”樑子軒說着。我從他的表情裡讀到了一些似曾相識的畫面,當日我們在鳳家的酒窖裡時,樑子軒就是這副語氣。如今同樣是我們三人,關係卻有了微妙的變化。
“少說風涼話了,趕緊想想辦法吧。”我嘗試用話語打通着我們之間存在的隔閡。
“你是看着鳳九死去的?”樑子軒問道。
“是。當時情況十分的危機。那個怪物又兇猛、、、”
“你不用解釋了,你們走了以後我們又到了那個山洞,這事情不能怪你們。只怪在這個洞里布下這陣的那人。”樑子軒說着看了一眼鳳心。鳳心點了點頭,以前披着的頭髮向後紮了起來露出了圓圓的額頭。
“原來那天晚上鳳九是去找你了?”我對鳳心說。
“是的,就是那天他把這塊玉給了我。也許是他感到了自己的不測吧。”鳳心說着從腰間的匕首旁拿出了那塊天心星玉匙看了看。
“那人是古弄,我們曾被他暗算過,這人陰險狡詐,不得不防。”我想起那個披頭散髮的古弄,這人着實討厭,暗埋機關來阻撓我們。
“可惡,下次見到他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樑子軒狠狠地說。
“那現在這陣有沒有辦法破解呢?應該也有陣眼的吧。”我說。
“應該有,不過還是得慢慢找。”樑子軒說:“咱們先往前走着吧,這洞裡的空間有限,頂多也就是個循環迷宮,或許多走幾次就出去了呢。”
“子軒,我是該心疼你還是得祝賀你啊。”我打趣道。
樑子軒搖了搖頭:“走一步說一步吧,誰讓咱當時年輕氣盛呢?”話剛落地,鳳心就紫了他一眼。
樑子軒馬上言歸正傳的說:“別說那麼多了,趕路要緊。”
於是我們又向前走了大概一百來米。見前方出現了一個出口。幾人來到出口,看見出口處正躺着一個體無完膚的人。是那個傷門跑出來的人,他的皮囊已經被那些黑色的蟑螂啃噬沒了。身上臉上的肉變得坑坑窪窪讓人看着很不舒服。
“我們又回來了。”樑子軒坦白的說。
“看來只有我們幾個走得快的陷入了迷陣,不過這迷陣看樣子也已經破了。”樑子軒又說。
隨後,他又帶着我們返回了中門裡。果然第二次我們走出了中門。
幾人來到一個大殿內。並沒有見到其他人。卻見那頭僅有一個通道,通道內似有亮光。沒有多做停留,三人徑直穿過了大殿,進入了那個通道。
不多久,又來到了一個更大的殿堂,八根巨大的水晶石柱立在這殿堂裡。水晶裡面不知鑲嵌着什麼物質,放出晝光,照的殿堂中間光亮奪人。柱子的周圍是一圈走廊,走廊相對較暗。
幾人正要橫穿過宮殿,忽然聽到遠處有人喊道:“不可以從中間走,要從走廊繞過來。”
幾人停下腳步,見白光那邊站着幾個人。喊話的正是徐允兒。於是我們從石柱的旁邊繞了過去,見石壁的旁邊不多遠邊開有石門。徐允兒等人身旁,見樑天柱,邢烈,上官千惠,顧玉萍並不在內。
“樑叔他們呢?”我問。
“到這白光裡去了。”徐允兒說。
我見白光灼灼,並沒有人影。
“有人在這裡上了禁錮,使我們不能從這裡通過,樑伯伯他們已經進去解錮了,讓我們在這裡先等着他們。”徐允兒說。
“又是古弄他們。”我說。現在只恨他們搶先一步來到這裡,否則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了。
不久,聽見晝光裡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就像水裡冒出的氣泡一樣。接着又是一陣風颳過的響聲。又有一團黑煙出現,不過黑煙一見到晝光,立刻消散無有了。
“好了,禁錮已經全部解除,大家進來吧。這裡就是入口。”我們聽見樑天柱在晝光裡說着。
衆人踏步進入了晝光,只覺得一陣溫暖,讓人感覺像是在冬天暖和的被窩裡一樣。
“好了,人都到齊了。拉着手,咱們上去。”樑天柱說這用腳踩了一下中間區域,一股氣流開始帶動着大家向上飛昇。很快我們來到了一個晶瑩剔透的空間裡。
“這裡仍然是在山體內,只不過是在山的中間層。這裡面有九十九道彎,爲了防止他們在此設陣,我走前面,大家跟着我。”樑天柱說着。
於是我們跟着樑天柱左拐右拐,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機關陣法。倒是這彎路幾乎要把我們給繞暈。我們和上官千惠曾經跟着樑天柱一起闖過那個星宮,比這樣的彎路要兇險,可這彎路卻讓人非常的頭疼。不久邢烈就暈倒在地。原來邢烈的內傷一直留有餘根沒有除淨,連日來又有些顛沛流離,難免讓病痛發作起來。大家不得不暫時停下來休整。
上官千惠趕緊掏出包裡的藥,給邢烈服下了一粒。不久邢烈便好些了。
“這裡的氧氣有限,咱們得趕緊趕路了。”見邢烈醒了過來,樑天柱提醒大家說。其實我們早覺得這彎道里壓抑異常,大家的表情都不甚舒暢。現在聽樑天柱這麼一提醒,都感覺緊迫起來。
邢烈站了起來,咳了幾聲,用手示意自己已經無大礙了。
大家又開始向前走了起來。其實我們才走了一半路程,還有四十九道彎要過,上官千惠拿出了十二粒丹丸分給大家,包括那個紫貂,衆人都吃下了丹丸。這丹丸主要有提神醒腦的作用,大家服進丹丸後,果然行進的速度快了起來。
走着走着,這通道越來越矮,最後竟然只能容一人匍匐着才能過去了。
樑天柱停在了前面。很明顯,如果有人在這裡設限的話,很容易就能把人們卡在這樣一個狹窄的通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