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手中青竹

子溪正全身緊繃竭盡全力蓄力一擊,突然感到一股更加巨大的柔和的力量卷向自己。頓時身體不由自己的向後飛去。

幾乎在一瞬間,尚且五歲幼齡的子溪便迅速在空中做出反應。只見他雙腿一曲,藉着這股內力一個後空翻便穩穩的落地,與此同時他的雙手頓時橫於胸前,相交叉護着面部和胸前。

這一切僅僅發生在兩次呼吸間,這樣的戰鬥意識甚至是連某些武林中人也不得不爲之讚歎!

然而可惜的是,他所面對的人卻不是一般的武林中人。即便是如此令人驚歎的格擋,在面前的手握竹竿的老人眼中也並非算得上出色!

只見老人,腳步詭秘緊隨其後,僅以瞬間之時便又一竹竿敲打在子溪微微顫抖的右臂上。這一次老人沒有使用任何內力,可是……

“啪!”一道殘影略過,頓時在子溪的右臂上便留下一條血淋淋的紅印。這一擊下來不可謂不輕,疼的子溪兩眼一紅差點流下淚來。但是子溪想了想還是忍住了,暗暗捏了捏拳頭迅速向後掠去!

然而,子溪終究是抵不過老人。

“啪!”又一聲清脆,子溪頓時又在左手臂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紅印。一時間子溪暗暗在心裡栽培了一百隻草原上泥土中一種十分具有代表性的馬種。

老人仍是一副淡淡的樣子,似乎對於子溪身上的傷口並不在意。

子溪也彷彿是習以爲常。他甩了甩胳膊,準備開始下一輪的對峙。說是對峙,其實子溪只是不想承認自己在單方面被虐罷了。

“你的身法似乎有所長進,但還是不足以保命!可見‘青竹趕蛇’你並沒有好好去體悟。”老人說着露出一絲焦慮不滿之色。

“師父,你也知道三天前你才教我‘青竹趕蛇’,三天我能將它用到這步也還好吧。啊哈哈哈……”子溪抓了抓腦袋。

“愚蠢,真正的敵人可不會管你這麼多!”老人蹙了蹙眉,道:“尤其你在趙家的特殊身份,想等着看你好戲的人多了去了。”

聽到這兒,子溪倒是難得的出現了安靜的沉默。這五年來,他倒是沒少經理別人的指指點點,特別是一些下人丫鬟更是令他在私下極其難堪。若不是如此,他又怎會到這偏遠的趙家附院裡來呢?這對於他來說是個心結,或者說是個心魔!若不是在失落之際,有趙家家主請來的師父,可以教自己得以翻身的武學,恐怕自己會活的更加失意。

只不過,這位和藹可親的師父每次叫自己武功時都會把他隨身攜帶的細竹柺杖落在自己的身上,比方說“青竹趕蛇”這套武學步法,初學者光是入門就得三天。可自己三天以來將其運用到實戰中並且有着一重境界,可這樣的天賦反而遭到了更多“訓練”,每次詢問都會得到這樣一個回覆“外練筋骨皮”!

“我說師父,能不能別一來就挑我的刺兒?”終於忍不住了,仔細還是露出本性了。這句話子溪說得流氓地痞之氣盡顯。倒是有些“震住”了老者!

“呵呵,你可以不用學武。只要你接得住接下來的這套武學!”說着,老者雙腳一挫,頓時手中青竹帶起殘影就像子溪敲來。

子溪雙腳也是一挫,竟和老者使出同一套步法。但差距卻是很明顯的,子溪的步法像是在地面上絆了腳一般,雖仍是有模有樣,但多少都有些不順暢!

而此時老者踩出的步法,卻是一陣行雲流水之勢,留下一道青蛇過路般的痕跡,若仔細看來更是可以發現“蛇道”兩旁子溪慌忙後退的腳印如竹棍敲打留下一般的痕跡。

“青竹趕蛇”便是由此得名而來!

然而,如同絆腳一般的子溪並沒有在意步法如何神奇,此時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眼前的殘影上了!

每當子溪後退一步,一旦稍作停頓便回迎上幽幽的青竹棍,然後只聽見一聲狠狠地“啪”,一道血印便留在了他的身上。而見到老者手中的竹棍越耍越快,而且竹影成障密不透風的壓了下來,頓時讓子溪叫苦不迭……

這一瞬間,子溪心裡又是奔騰而過上萬只草原上泥土中一種十分具有代表性的馬種。

“啪!”

“啪!”

“啪!”

……

一上午下來,子溪甚至就從頭到尾一直不間斷地在反覆挨着這套武學!

終於子溪一步踩空,坐在了石階上。此時看他全是上下的衣裳竟被打的像一個四處流浪的小乞丐。嗯,即便如此也是個俊俏的小乞丐。子溪就這樣輕聲的撫慰自己受傷的心靈!

想着,子溪緩緩的站起身來。在此過程中,他甚至一直保持着摔倒時手臂的動作,此時手正這樣僵硬得舉着,不免露出幾分滑稽!

老者看着略微皺了皺眉,厲聲道:“站好!”

一聽到這口吻嚴厲的話語,子溪也顧不上什麼疼不疼的問題了,頓時呲牙咧嘴的將手臂垂下。一時間,一股冰冷徹骨又火辣辣的疼頓時絞進了子溪的手骨之間!

“今天我演示的這個武學一共在你身上用了七百多次,其中入門時期最重要的幾個部分我都重點的幫你‘標明’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老者揹着手準備向院外走去。

這時,子溪趕忙叫住了他,有些疑惑道:“師父,這套武學是劍術嗎?”

老者有些疑惑的轉身問道:“我何嘗說過這是劍術?”

“那這是什麼武學?我完全看不出來啊!”一聽回答子溪頓時更爲疑惑了。不是劍術,又爲何從頭到尾都不曾手離竹柄呢?

“這套武學也難怪你猜不出。此乃我自創無名絕學,手中兵器無鋒無刃!整套武學的攻擊套路不過三大類。分別是搗!敲!掃!簡而言之,這是一套似劍非劍,似棍非棍的‘竹法’,此乃兵刃武學一大壯舉!”老者說着,眼中一絲懷念轉瞬即逝。

可子溪並不關心這些,他只是急迫的問道:“那這麼說,這門武學豈不是沒什麼用?”

“放肆!這門武學的博大之處豈是你目前的修爲可以體會得到的?”老者頓了頓,嘲諷道:“不怕你笑話,當今世上的這些兵刃武學我還真沒幾個放在眼裡!我的這門武學從開創以來三十餘年從未敗過,僅僅傳授過三位弟子!你算一個,還有兩位也許你都聽過!”

“哦?”說到自己的兩位師兄,子溪頓時開啓了話嘮模式:“什麼什麼,這麼說我之前還有白癡……哦不,師兄?是誰是誰?師父告訴我吧!”只見子溪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神色。

“大槃二皇子,雷錦!”

“青衣竹客,段峰!”

“額……”本來子溪抱着看笑話的心情看老者能擺出怎樣的名人名客,可沒想到竟是這樣兩個如雷貫耳的響亮名字。

二皇子不用說了,大槃國皇室出了名的武道高手,聽說他從不用劍可卻皇室同輩無敵手,甚至連一些武學國師在兵刃之上都不是他的對手!

至於青衣竹客,近年來更是大街小巷傳滿了他的美名,傳說他輕功極好,基本上踏雪無痕!又有人說他的手上功夫了得,更是身負三杆青竹行走江湖俠名在外!

子溪一時間呆了呆。

媽呀!師兄們好厲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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