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辰子,說!這一年多時間都去哪逍遙了?有沒有想你鼓香姐姐?”一羣女子打完收工,然後看着夜天辰亂糟糟的頭髮和衣服咯咯笑了起來。而這個聲音帶嗲連媚的,是一個極其妖嬈魅惑的女子,這女子的身量雖稱不上高挑,但是絕對凹凸有致,而且是凹凸到了誇張的地步。而這種堪稱身材卻是配着一張精緻小巧的瓜子臉,這種反差更是帶來一種異樣的魅惑,相信是個男人都不敢忽略這樣的魅力。此時,她正提着夜天辰的耳朵,噴吐的香氣直入夜天辰的耳尖,頓時令夜天辰這種人都是臉紅耳臊。
看到這一幕,雨憐兒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幽怨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夜天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哎喲!鼓香姐姐,你真是越來越豐滿了,我可是天天都在想你呢。當然,也想其他姐姐。對了,我還爲你們帶了禮物呢,一會兒再給你們好了。”夜天辰最怕的就是這一羣女子,這些女子大都比他大上個五六歲,一個個又將他看做親弟弟,他總不能和人家翻臉吧。再說,有這樣一羣姐姐照應着,夜天辰也是樂得享受。
“好了,鼓香,放開這小子吧。樓裡還有不少客人呢。”那個琴香應該是這一羣女子當中說話比較有分量的人,說完話那鼓香果然放開了夜天辰,不過還不忘踢了他一腳。
“還是琴香姐姐好,鼓香姐姐還是那麼兇蠻!”夜天辰急忙退後兩步,然後笑着道。
“臭小子,你找死來!”鼓香頓時佯怒,又要衝上來。
“好了,小辰,你還沒有見過你母親吧?”琴香輕笑了一聲,隨即纔看着夜天辰道。
這句話一出,夜天辰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沉默了下來。周圍的姑娘們也都是靜了下來,一雙雙眼睛看着夜天辰。
“還沒,琴香姐,我母親她……還好吧?”夜天辰沉吟了一陣,有些艱難地開口問道,激動、緊張、想念,種種感情混雜到一起,讓夜天辰想要多問幾句都是沒能說出來。
“你這小子,留下一封信就跑了,還說讓我們照顧你母親,還真是放心的下啊。不過,姐姐們也不能白當了,放心吧,你母親一切安好,只是……”琴香還未說話,那個剛剛在樓閣上笑罵夜天辰的女子站出來嗔怒了一句。
“只是什麼?”聽到那個女子的話突然中斷,夜天辰的心裡一陣咯噔,臉色都是瞬間變得陰沉下來,而他的雙眼則是下意識的微眯起來,刺目的亮光也是直射過去。
“啊!天辰你……”那個女子本來是就是看着夜天辰的,頓時被這刺眼的神光嚇得臉色一白,卻並未顧及自己而是關切地詢問夜天辰。
夜天辰神智一清,頓感歉意,一聽到母親的消息他就忍不住有些暴躁,一閃身來到那女子身前,拉了拉對方的袖子,急忙道歉:“對不起月兒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
夜天辰這一步跨過一丈有餘,而且是在一羣女子之中瞬間穿過,這一手頓時驚得大廳中死一般寂靜,只能聽到夜天辰的道歉之聲。
那個琴香和周圍幾個女子對視一眼,都是看到了各自眼中的驚駭之色,不過,那驚色很快又是收斂了起來。
“天辰,也沒什麼,你也應該知道的,就是你們夜家那些討厭的傢伙三番五次來煩你母親。還好有辰叔在,倒也沒人敢逼你母親的。”琴香走上一步,冷靜道。
“又是這些可惡的傢伙!”夜天辰看那女子並未怪罪自己,勉強笑了一聲,隨即低下頭去攥了攥拳頭,不讓別人看到自己冰冷的臉色。
“哈哈!我沒事,姐姐們,這幾個是我的朋友,請姐姐們想幫忙招待一下。我去給母親請安。”夜天辰轉過身的時候,臉色已經恢復正常,而後滿面笑意地道。
“憐兒,樂樂姑娘,你們先在這裡等着我,姐姐們會幫你們安排休息的。”夜天辰來到雨憐兒面前,摸了摸雨憐兒懷中玉兒的小腦袋,隨即呼了口氣,對着周圍的人抱歉地笑了笑,這才邁步走向後門,那裡,可以直通竹音樓後面的玉竹林。那裡,也正是夜天辰認可的家。
“琴香姐,天辰他……”看到夜天辰的身影消失在後方,一個女子忍不住露出複雜的神色看向琴香。
“先招呼天辰的朋友吧,後面的事後面再說。”琴香對竹音樓的幾人使了個眼色,隨即帶着淺笑地向着雨憐兒等人迎了過去。
“天辰的母親……還有家人……”此時,雨憐兒則是回想着剛剛琴香所說的話,默默出神着。
夜天辰對竹音樓的通道很是熟悉,幾步之間便是穿過了竹音樓,進入了後方的玉竹林之中。一入竹林,夜天辰反倒是停了下來,渾身都是繃緊起來。
這個玉竹林,有着夜天辰最多的回憶,從小到大在林中玩鬧的場景,與母親離開夜家後在這裡隱居的生活,一幕一幕,回放在他的腦海,讓夜天辰平日裡波瀾不驚的心再難保持平靜。
“母親,我回來了,您……還好嗎?”呢喃了兩句,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夜天辰邁動腳步,向着竹林深處走去。
一步一步地前進,夜天辰的心越來越緊張,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母親的責備還是關懷,也不知道母親是不是還像原來那樣美麗溫柔,更不知道母親是不是依舊每天握着手中的木雕,等待着父親的迴歸。想到這裡,夜天辰就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揪着,難以輕鬆。
呼……呼……
越接近竹林中央,夜天辰就越是緊張,甚至不得不用深呼吸來調整緩解自己的緊張。
穿過長達一里的竹林小道,前方頓時傳來陣陣嘩嘩水聲,那裡,是竹林中的一條小溪,來到這裡,夜天辰的腳步頓了頓。因爲,小溪畔就是他和母親居住的地方。
再次深呼吸之後,夜天辰毅然邁動腳步,這一次他走得穩健了幾分,也急迫了許多。近鄉情更怯之後,大概便是近家情難抑了吧。
小溪流水之聲更近,而夜天辰也終於看到了那山坡下三座熟悉的竹屋。他極目掃視,卻是渾身一僵,再難邁步,而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淚水,已然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