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凍上了兩條胳膊,雖然他身體行動無礙,但兩隻手卻僵住了。
沒想到他還不準備罷手,左腳一跺只見皮鞋頭處又彈出一支尖利的尖刺,然而沒等他腳再次離開地面,只見詭異的白霜又開始在他腿部蔓延,瞬間佈滿了整條小腿,這次寒氣侵入了他的血肉中,他唉吆一聲翻身摔倒在牀上。
這次寒氣並未因爲他摔倒停止,而是繼續順着他的小腿往上蔓延,用不了多一會兒他就會被凍起來。
雖然我手上有御洗鹽,很快就能替他解凍,但是想到呂仁花,我“慈悲心”起嘆了口氣道:“算了吧,他也不是壞人,工作罷了。”
或許是上門陰聽懂了我的話,或許是我平靜下來的情緒讓她有了感知,寒氣很快就停止了蔓延,而上門陰也逐漸消失了。
“你還想殺我嗎?”我平靜的道。
“我和你沒有私怨,這是我的任務。”他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
到這份上我還真挺佩服他,無論他行爲對錯,至少他是一個有骨氣的人。
想到這兒我繼續試探道:“你知道如果現在我想要殺你,舉手之間而已。”
“殺了我吧,否則我還是要殺你。”他毫不猶豫道。
“好吧,算你狠。”說到這兒我摘下他手上的槍和匕首,隨後將一把御洗鹽灑在他的手和腿上,片刻寒冰便消融了。
他似乎不能理解我就這麼輕易的放了他,環抱着凍僵的軀體,微微發抖道:“爲什麼不殺我?”
“爲什麼要殺你,我和你無冤無仇。”
“可是……”
“殺人能解決問題?爲什麼一個科研機構搞的比黑社會還黑?”
“唉,我只是一個辦事兒的,影響不了任何人的決定,我只知道完成任務是自己唯一該做的事情。”
“我沒有讓你做出改變的意思,我就是奇怪,明明一個科研機構,爲什麼需要組建一個殺人的部門,你能解釋一下嗎?我實在想不通。”
“道理也很簡單,他們研究的項目屬於高度機密,一旦泄露出去讓別人掌握了信息可能會造成巨大的損失,所以必須不擇手段的保證消息不會外泄,那些存在的威脅必須要提前清除,這就是原因。”嚴梓峻道。
“你說的這些我都能理解,可問題是我對於這個項目沒有絲毫瞭解,難道我這樣的都算是威脅了?”
“這……”他一時語塞,過了一會兒嘆氣道:“我在部隊裡服役了七年,當了五年的特種兵,爲了維護國家利益,人民羣衆的財產,我親眼
見證了許多戰友拋頭顱灑熱血,那時候我覺得自己特別崇高,就算死都值得,可是現在我對自己做的事情……你能理解我的無奈嗎?”
我從自己的煙盒裡抽了兩支菸丟一根給他道:“你崇高的理想被現實徹底顛覆了對嗎?”
他苦笑一聲用打火機點菸,可是手臂抖得厲害點不着火,我替他點了煙,他道:“謝謝。”
默然無語抽了半根後才道:“軍人就是要服從命令,所以我只能繼續的做下去,雖然我很無奈。”
“雖然我不贊同你的行爲,但是我尊重你對於自身使命的執着,祝你好運。”說罷我將槍和匕首放在他面前。
在我即將走出房間時他道:“爲什麼不殺我?”
“因爲……”我想了想道:“我從來沒想過要做一個兇手,無論什麼原因。”說罷我轉身離開了。
既然嚴梓峻能在第一時間找到我,劉曉梅肯定是沒法逃脫的,說不定早已遇難了,想到這兒我暗中替慧慧、露露難過,好不容易母女見面,結果又天各一方了。
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漫無目的在馬路上閒逛,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區域,一切都是那麼陌生,無意中走到了一處新開的餐館前。
這是一處剛剛開業的西餐館,從門頭來看這是一處高檔西餐館,甚至名字用的都是英文,我也看不懂,不過正好肚子餓了,心想着這人生也不知道還能痛快幾時,不如多多嘗試自己沒有經歷過的事情,於是決定吃一頓“西方大餐”,想到這兒就邁步跨了進去。
午飯時間來這種地方吃飯的人不多,偌大的店堂內沒幾個人。
西餐館的內設和中餐館不一樣,最明顯的就是桌子,中餐以圓桌爲主,而這裡都是一張張四方的小桌子,即便有供多人聚會的卡座,也是長方形的大桌,每張桌子上都豎着一張長木牌,兩面各刻着一句相同的中文“爲了保持良好的就餐環境,請勿吸菸。”
只見一名身着燕尾服的侍應生走到我面前彬彬有禮道:“請問先生幾位?”
“就我一個。”
“請隨我來。”他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後將我帶到一張小桌前替我拉開正對大門的一張椅子道:“請坐。”
隨後道:“請問您需要用些什麼?”
我拿起桌子上的點餐牌仔細看了一遍,除了大餐全是些麪條、麪包之類的點心。
見我翻來覆去的下不了決定,他輕聲道:“我們餐廳的牛排是很正宗的,不知道先生是否願意嘗試一下。”
“牛排?就是牛肉了?
”我那會兒還真沒吃過西餐。
“呃……算是牛肉的一種。”
“哦,拿給我上一份紅燒牛排吧?”
我以爲牛排和豬排是一樣的,無非紅燒、燉湯兩種做法。
他都快哭了道:“不好意思,我們這兒的牛排一般都是烤的,紅燒是中餐的做法。”
“沒事兒,那就給我烤一份吧。”
“請問要幾分熟?”
“這還要問?當然是全熟了,肉類食品不熟吃了拉肚子。”
“哦,烤牛排的話如果成熟度太高會很老,影響口感,我建議您採用五分熟是比較合適的。”
我沒想到吃個飯這麼多狗屁規矩,有點不耐煩了道:“你看着上吧,真麻煩。”
“不好意思,西餐的規矩確實比較多,請您見諒。”
“趕緊去準備吧,別牛排沒上來我先餓死了。”
他轉身去了後廚,隨後又上來擺了個圓盤,一份刀叉分別放在盤子左右,之後牛排上來了,還有一份蘑菇濃湯、兩片面包,和一杯紅酒。
只見牛排黑乎乎冷冰冰一看就讓人沒有食慾。
上當了。我暗罵了一句。
“您的黑椒牛排已經上齊了,希望有個好胃口。”
他彬彬有禮道,隨後準備離開,我道:“等會,你們這兒沒筷子啊?”
他立馬捂着嘴無聲的笑了起來,發現我在看他立馬收了笑道:“不好意思,外國人吃西餐用的是刀叉,左手叉右手刀,用叉子固定住食物後用刀切割食物。”
“外國人就是野蠻,菜刀直接上桌了?”我道。
“是,確實比較野蠻點,請您見諒。”他哭喪着臉道。
“沒事了,你別管我了。”
他退下之後我舉起刀叉卻又覺得像他說的那樣吃飯實在“過於野蠻”,於是放下刀叉拿起喝湯的銀勺將真快牛肉託了起來,晃晃悠悠送到嘴邊啃了一口。
這沒有絲毫熱氣的牛肉還挺燙,我連吹氣帶咀嚼趕緊將一口牛肉給吞了下去,味道還真就不錯。
這時門又被人給推開了,只見一位身着高檔西服的男子牽着一位同樣身着高檔西服,但年紀只有六七歲的孩子,兩人站在了門口。
這兩人站立的姿勢完全一模一樣,都是腰桿挺的筆直,雙眼正視前方,男人左手大拇指插在西服背心的口袋裡,男孩右手插在西服背心的口袋裡。
這一大一小配合的可真好,就像是翻版一樣,可是我看這男人的面相似乎是在哪兒見過,很眼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