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藍用藍焱將四周的屍體盡數焚燬,打掃乾淨。那整潔的大廳再次復原在洛銘的視線,沒有血跡,也沒有人影。
“沒想到黑道上幫派對決竟如此殘忍,,,,,”洛銘略有感嘆,這麼多的人數皆灰飛煙滅,他們是有什麼深仇大恨麼?
”洛銘,他爹並沒有得什麼嚴重的病,身體也好的狠.....”小藍思來想去,還是把這個結果告訴洛銘。
“沒得病?那麼....”洛銘心中怔了一下,那他豈不是故意讓柳公子出去尋藥.....
“他早就知道會發生這件事了!”得出的結果讓洛銘自己都嚇了一跳,那麼明知到對方會來襲,爲何不反抗?這鐵遙也不缺強者,更何況可以事先聯繫其他兩大勢力啊。
“心甘情願讓別人屠盡門中人,想不通啊.....”洛銘哀嘆一聲,再次走回了屋中。柳公子依舊是泣不成聲,然而自己一點辦法也沒有。
“爹.....茜兒一定會給您報仇的,一定會!!!”說罷,那柳公子便抱起了父親的屍體,走了出去.....
洛銘陪着他無聲的在屋後的人工樹林裡慢慢的挖了個坑,將死者放進去後,再用土靜靜的掩埋上去。
洛銘急忙去找了一塊方整的石頭,用靈劍刻起字來。
柳公之墓
“今日真是多謝洛醫師了,幫了我這麼多忙,還讓您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柳公子在墓前足足跪了一個時辰,終於緩緩起了身,對着一旁正在靜心打坐的洛銘說道。
“無礙,這也只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柳公子,下一步你準備怎麼做?”洛銘之前聽到過他要報仇的事情,但是觀其身上骨魂力波動不過御骨三階罷了,又怎能孤身一人敵對一方勢力呢?
“如今鐵遙已亡,三方勢力也以缺一角,估計不久後另三大勢力就會發起總攻,這黑雲城也會淪爲別人的地盤。我想好好修煉,再去投靠一個稍微好點的幫派,重振鐵遙。
“可是你要去哪修煉呢?之前都在父親的庇佑之下.....”一句話噎住了柳公子的喉嚨,的確,洛銘說在了關鍵上。這裡是黑道的地盤,可不是在外界,一個人歷練的風險實爲巨大。
“我....我也不知道。”柳公子的頭更低了,他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想報仇卻一點能力也沒有。忽地,他的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然後不假思索的便說了出來:“洛醫生,求求你帶着我一起吧。”
洛銘着實嚇了一跳,這包袱瞬間就扛在了他的身上。他又不是什麼大好人,自己而且都有許多事情要做,帶上一個復仇者,麻煩不是更大了......“這.......”
“我什麼都願意做,而且也不會勞煩您。我只是想將這條賤命苟且活下去,不想讓父親在天也不得安心.....”又是一聲響後,那柳公子朝着洛銘便跪了下去。
少年轉過了身,猶豫不決的聲音在他的心中不斷迴盪。然而自己也不是個冷血動物啊,大不了做個保鏢:“好吧,不過有一件事你必須答應我。”
“只要是您說的嘛,我一定盡力去做到,”柳公子態度十分誠懇,讓洛銘抗拒的心也慢慢放了開。
“跟在我身旁的話,就一定要服從我的命令。而且我在這黑雲城也不會一直待下去,咱倆的關係就維持到我走的那天吧。”洛銘轉回身來,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柳公子。
“好的,洛醫師。這些我一定做到。”柳公子也知道現在自己的身份就是個包袱,別人能收留已經很不錯了,若是再不表現好點,恐怕自己依舊會被擯棄。
“你就別叫我洛醫師了,叫我洛銘便可。”洛銘總會覺得那個稱呼聽着很不舒服,還是換成原名比較好。
“嗯,洛銘.....接下來我們應該去哪?”柳公子問道。
“五日後去那黑雲城郊!”這是小藍給洛銘下的指示,因爲那裡好像有事要發生.....
於是,二人便在城中那家客棧隨意的住下,分了兩間房,畢竟洛銘的許多秘密還不能告知那柳公子。
“報.....洛銘去了黑雲城了!”陰森的地下室,燃燒着紫色的火焰。一個頭戴骷髏面罩的男子翹着二郎腿,絲毫不爲下人來報的此事所動容。
“黑雲城....楊璐璐小姐還真是蠻有眼光的。如此年少便敢隻身一人去那種地方。狂海那廢物也真是垃圾到沒邊了,虧他還學了幻術,這麼多骨冥強者派去也抓不到一個毛頭小子。還是得看我啊.....”
“是,大人威武!”
五日後……黑雲城外。黑夜,孤冷的月。
一番整頓安排之後,二人終於來到了黑雲城之後的郊外。茂密的森林黑壓壓的連成了一片巨大的黑影……好像夜色中沉睡的野獸……
森林上空,枝椏交錯間灑下的清冷月光,照耀出林間微薄的霧氣……陰嗖嗖的纏在腳底……
二人的氣息早已被小藍給頻閉了,恍惚間,便來到一個湖旁,見到一羣人正擺桌吃酒。
“那湖裡便是咱們所需要的,不過他們也定然是發現了,我們先在此處觀望觀望。”小藍見沒有骨虛強者骨魂力的波動,也是放心大膽的飄了出來說道。
……
幾個人分主次上了坐,各自皮笑面不笑的應酬兩句。一人奉上茶,似盡着地主之誼,然而從表情上便知這幾個並非一夥的,
“今日這神物,想必大家都想分一杯羹。然而東西是我們先發現的,所以.....”那敬茶的人說着,衆人也不好當場翻臉。在其旁的一人一邊插科打諢,一邊四下偷眼觀看,希望周圍無人發現。其中一身穿錦鯉黃袍的人一言不發的對着踞坐着,手中一直緊緊攥着刀,再仔細看去。竟發現三顆腦袋扔在其腳前!
過不一會,果真有兩個蒙面漢子送上幾壇酒來。壇上酒水淋漓,顯然是方纔從甕中舀出來的,細香綿長,微有甜意,竟然是西鳳酒。、那着錦鯉袍之人伸手便拿了一罈,悶頭便喝,也不管那些人。過不一會,又有人送上一套乾淨衣裳,其中一人衣衫破爛,也毫不推辭,道一聲謝就穿上了。
錦鯉袍之人喝到興起,伸手扯開衣襟,放聲唱起曲子來,只唱了沒兩句,突然怪目一瞪,“快將老子的下酒菜準備好!”
那邊一個漢子看敬茶人不動聲色,只好小心將邵天行腳邊的三個腦袋撿了,拿到一邊用泉水洗淨,又支起湯鑊,拿扇子當庭扇起火來,待得開水咕嚕嚕的響了一會兒,便真將三顆腦袋拋入鍋中。那本已乾淨的腦袋頓時變白,起了一片片淡黃的燎泡,又紛紛流出血水來,看的那生火的人一陣陣噁心,強忍不住,終於掩面奔走,哇哇的吐了起來。
忽地,座位上衆人看到不由得心頭火氣,眉毛紛紛攢了起來。少耳之人更是鐵着臉,一仰脖,咕咚一聲灌下酒去,嘩啦一聲將酒碗摔碎在地,哼一聲,眉宇中殺氣蓬勃。
錦鯉袍之人虎目一瞪,伸手將那酒罈子打翻,跳將起來:“他媽的,要動手就爽快點!”
這一句話就好像一聲號令一般,坐上人同時出手。敬茶人跳將起來,凌空甩出一柄分水叉,強勁的骨魂力直取其脖頸,錦鯉袍奮起彎刀,捨身斜劈,各各迎上,兩人頓時便兇狠的鬥在一處。
其中一隻有左眉之人依舊滿臉假笑,左手平端酒碗,右手卻亮出挎虎攔來,身形陡然一閃,已然到了對面桌前,左手一傾,將酒水朝對面一少右耳人面上潑去,右手橫出,攔鋒泛起一層青光,直取對面而坐的其頸中。
少耳之人冷笑一聲,點足在地上一頓,帶着椅子向後倒仰,極快的讓過左眉人的攻勢,右手一伸,啪啪啪!十數支骨魂帶毒袖箭毫不留情的朝左眉人面門、前胸射去。
離洛銘稍近一點的這邊,一人半邊光頭半邊長髮,半邊臉上着條青龍,張牙舞爪,蒜鼻頭,油光臉,小眼刁鑽,一抖手中的金瓜錘,照着那左眉的腦門便砸去,錘子沉重,錘勢更是驚人,嗡的一聲,彷彿百萬金鐃在耳畔齊鳴。
洛銘這才發現,這人不就是那在土郜嶺上的李哥嗎?
強大的骨魂力嚇得左眉大叫一聲,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幸虧他身手靈活,就地往側裡一滾,那錘子貼着腰,轟隆一聲將楠木高腳凳打得粉碎,順勢將地上的泥土砸出個大坑來.....
要說那左眉,骨魂力自然比不上在座的一干衆人,可是單論靈活矯健,比那李哥可是強上不只一星半點。他順勢一滾,早將小片刀抽出來聚上骨魂力,望那李哥的小腿便砍去。
李哥那金瓜錘橫裡一拖,擋住左眉襲來的小片刀,左腳跟進,直挑其下巴。
左眉見兩面夾擊,身翻了過來,左手伸出,往那少耳之人腳背上一搭,身子頓時借勢翻了一個個,小片刀外旋迴來,順着李哥大腿根子向上削去。雖說股魂力比他稍強一些,但這種殺招也是不敢強擋,後撤一步,拿手勾開,復又攻了上去,左眉從地上一蹦而起,就個小猴子一般,圍着他轉起圈子來,時不時的拿小片刀偷襲,李哥伏低身子,雙手展開,防着他的偷襲,就這般圍着他轉起磨來,一時之間倒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