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鴻和南海月架着耗子圍着我站在四周,他們也都看出這次是回天乏術了,不忍打擾我與美惠的最後時光,齊齊轉過頭去默默流着眼淚一句話不說。
“哥……我不行了,你別……別管我……快去開虛幻之門。”
“你別說沒用的,我不會丟下你,就算死咱倆也死在一塊!”我把她抱的更緊了,生怕一手送我的美惠就再也回不來了。
“你聽我……說,你……你別管我……活着……你要活着出去……海家……我們海家只有……你……你……一個後人了!保住血脈!摸……摸金符……替我保管,把它傳承下去……”
我顫抖着雙手從美惠脖子上摘下了摸金符,把這枚摸金符緊緊的握在掌心如同自己性命一般。
“不要哭……不要讓我……讓我看見你哭,這輩子能遇見你……美惠知……足……”美惠虛弱的聲音終於越來越弱了,她艱難地湊近我的耳邊,弱弱地想要吐出那三個字:“我……愛……”最後她還是沒有把那個字說出來,可在我心中她卻已經喊了無數次。
她安詳地枕着我的胳膊睡了,睡的是那麼甜美。
我一直以爲自己是個很難面對生死的人,至少對自己至親至愛的人突然離開我難以接受,但卻不曾想自己此刻是那麼平靜,平靜的一句話都沒有說,一聲也沒有哭。
我把美惠逐漸冰冷的身體抱在懷中久久不願鬆手。
再見美惠!再見樸女俠!再見好妹妹!再見……我的妻……
納蘭鴻和海月拍了拍我的肩膀:“節哀順變,美惠姑娘在天有靈也不想你難過,我們走吧,這樣纔對得起她的犧牲。”
突然,剛纔被我刺穿喉管的鈕依蘭的屍體微微動了下,再一看,她喉嚨上和手上的傷口竟然也開始奇蹟般的癒合了,眼看着胸口就已經有了起伏的呼吸。
“快取了她身上的風動石!”王老道提醒我們。
南海月衝上去解開蘭子的扣子一看,他脖子鎖骨下方掛着一塊透明狀的小石頭,這小石頭中正閃爍着一縷紅光,紅光正在一點點向着蘭子身體裡蔓延着。南海月用力一扯把風動石扯了下來,蘭子的身子再度僵硬了下去,即將跳動的心又重新死了過了。
“走,哥帶你走!我們回家!我們馬上就回家!”我擦乾眼角的淚花抱起美惠冰冷的身子向着虛幻之門走去。
這時王老道那邊已經頂不住了,他的真氣已經全部用盡,一直捆住佟解放身體的七彩拂塵被他掙脫,完顏氏歷代相傳的聖器被這股巨力震的七零八落。
“把風動石給我!”王道士對南海月喊。
王老道接過扔過來的風動石二話不說就帶在了脖子上。“快去,眼看時間來不及了,不用管我,有風動石在貧道還能支撐一會兒。”
我們四人多多少少均是有傷在身之人,如今可是再也容不得出什麼岔子了,當然,可能出了佟解放以外也沒有其他人能夠給我們造成什麼麻煩了,不對……我歪着腦袋看了看那位金髮碧眼的托馬斯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