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掛在脖子上的佛珠,心裡萬分感激,看來倒是這佛珠救了我一命啊!要不是王曼妮將佛珠給我防身,我剛纔很可能就死在了陰屍的手上。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這讓我突然很想念王曼妮,想念她躺在我肩膀上的感覺,想念她的吻,想念她的一顰一笑。
張文魁見我沒有說話,問道:“你快跟我說說,你那朋友是怎麼弄到這佛珠的。”張文魁似乎對這佛珠的來歷非常感興趣,兩眼放着光,死死的盯着我脖子上的佛珠。
我道:“嗨,我不是說了嘛!這佛珠是我朋友給的,至於她是怎麼得到的,天曉得啊!要問你便去問她。”我一把將佛珠塞進衣領。
張文魁呵呵一笑,說道:“大喜,你咋的那麼快就收起來了,還怕搶了不成。”
我沒有答話,將口罩拉正,佛珠被張文魁這麼看着,我老是感覺它會飛了一般,讓我渾身不自在。
三愣子道:“我說,大喜啊!剛剛那房間不是捆着兩具陰屍嘛,怎麼就出來一具?”
我沒好氣的說道:“怎麼,你還想他們倆兒一起出來,夫唱婦隨啊!出來一個,咋們仨兒就夠嗆了,來兩個,鐵定歇菜。”竹簡上說的很清楚,一共有兩具陰屍,而且是夫妻兩人,而且剛纔在那間耳室也的確看到了兩具捆綁在牆上的屍體,不過現在誰還去管那麼多,不出來自然是再好不過。
三愣子道:“說的也是!如果那女陰屍待會兒出來,你就拿着佛珠往她臉上一扣,什麼都解決了。”三愣子邊說邊比劃着。
我心想道:就算那女陰屍現在出來,爲他男人報仇。可我有了佛珠,就像有了定心丸一般,倒也沒有什麼好害怕的。當下打着手電,想看看我們現在正處於一個什麼樣的環境中。
我們現在所站立的地方很不規則,古代墓室一般講究對稱。我們剛剛經過的地方也都是這種設計,兩邊一樣大小,就連擺放物品都有講究。可是我們現在所站立的地方,怎麼說呢,像是修建在一個溶洞裡,墓室頂也是天然的溶洞頂,根本沒有人爲痕跡。除了地面和矮矮的墓牆外,其餘的地方全部都是天然的溶洞。一條條鐘乳石從洞頂垂了下來。
我百思不得其解,墓主人的棺槨在哪兒呢?張子敬竹簡上記載的是真的嗎?墓主人的棺槨真就沒有辦法找到嗎?就算找到了也不能活着離開?這個墓室是一個沒有完工的工程嗎?爲什麼旁邊的耳室只挖掘了一半兒便停工了?難道工匠們挖到這個天然溶洞的時候遇到了意外,工程被迫停止了?總之,一連串的問題纏繞着我,我的頭都快炸掉了,越想越亂。
三楞子見前面沒有了出路,一屁股坐在墓室的青磚地面上,說道:“咋們也折騰了這麼久,也該吃吃,喝喝,睡一睡了,人是鐵,飯是鋼啊!”說完,從揹包裡取出了一個幹餅,蘸着酒吃了起來。
都說這一人動嘴,十人嘴酸。我被三愣子影響,頓時有了一種飢餓感,三人坐在一起,胡亂吃了些幹餅。三愣子說道:“你們說,這張子敬也太他孃的能折騰了,把這個墓藏這麼隱秘倒也罷了,把墓主人的棺槨也藏了起來,當真討厭,我現在恨不得過去朝他屁股上揣幾腳。”
張文魁呵呵一笑,說道:“你現在過去就算拿刀劈了他,也連叫也不會叫一聲兒了。不過話說回來了,這張子敬也當真是個人物,一個人偷偷張羅着搞這麼大的工程,又要瞞過冶鐵富賈膝下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女,困難程度可想而知,並且還能搞的這麼隱秘,實在是佩服啊!”
三愣子往地上啐了一口,“我呸,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我今天就不信了還真找不到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 我們吃完了東西,便四下找找看,如果按照邏輯來說,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應該便是主墓室了,可是到了這裡卻空無一物。也許你們也注意到了,這個墓室有些不同尋常,這裡原本可能是一個天然溶洞,當張子敬等人將墓道打到這裡的時候,發現了這個溶洞。我想,這便是那個耳室爲什麼只打到一半兒的原因。也許是因爲他們發現這個溶洞裡有更適合存放棺槨的地方,就改變了計劃。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墓主人的棺槨一定存放在溶洞深處。”
張文魁道:“想法倒是好的,可是,除了我們剛纔躲避陰屍的那個小洞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入口了呀?”
我道:“這還不簡單,你想想看,誰會給盜墓賊留下一個未知的洞口吸引他們的好奇心?今天算我們幸運,有一個識得小篆的人,如果不是破解了竹簡,我們走到這個墓室,發現空無一物,一定會認爲這是一個空墓,只好放棄了。”
三愣子道:“哎呀呀,這就連上了嘛,我們趕緊找找吧!”
剛纔因爲要吃東西,所以將口罩連同屍布一起取了下來。我剛準備和三愣子一起去找,就在這時,墓道口突然發出了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黑色甲蟲又追了上來,這時再戴上屍布已經來不及了。我不禁苦笑一聲,對着尚未察覺的張文魁叫道:“魁哥。”隨即用手指猛的指了指他的後面。
張文魁頭也沒擡,還以爲我們在叫他一起去找棺槨,當即不耐煩的伸了個懶腰,說道:“他孃的,我的生物鐘開始反抗了,我琢磨着從我們進來現在已經到了晚上10點了,是睡覺的時候了......我說,你們倆煩不煩啊!”張文魁見我和三愣子不停用手指着他的後面,這纔回過頭去。
待到張文魁看到那黑色甲蟲離他只有幾個釐米的時候,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翻了起來,隨即掄起揹包便朝黑色甲蟲砸去,可那黑色甲蟲卻一點兒都不畏懼,反而拐了一個彎,伸吐着長嘴,朝着張文魁臉上飛去。
我和三愣子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有三隻黑色甲蟲好像突然發現了我們似的,原本追着張文魁,此時竟然朝着我們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