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爲仁並沒有嚇死,可是當子彈在他耳邊呼嘯而過的時候,他的心裡真的恐懼到了極點,在那一刻,靈魂似乎跟着子彈嗖地離去了,似乎過了很久很久,他才感到身子有了疼痛,接着就是滿耳朵的嗡嗡聲,喔喔啞啞地,亂到了極點。他想睜開眼睛看看,可是眼皮沉重如山,壓在那裡,像是就算耗盡全身的力量都不動撼它半分似的。耳邊的聲音更響了,是人嘈雜的聲音,是有很多的人吶喊,還是很多人在嬉笑?
他猛地想起了高中時代的嬉笑,那麼快樂,那麼無束自由。還有她,那個紮了長辮子的玲子,現在好嗎?她的笑聲真好聽,上課的時候,她總是低着頭偷看,老師似乎在天外,管不到這個地方的小世界。她呢,笑起來那麼好看,很文靜的樣子,可是誰要是被她文靜的外表迷倒,誰就倒黴了。叫芝芝吧?南爲仁就被她的文靜迷倒過,結果慘敗。
能想起來,怎麼都是些女生?那些哥們呢?哥們?
南爲仁的心猛地一跳,一個聲音在心裡喊出來,小四兒!這傢伙,真是可恨,老是壞了自己的大事!芝芝小姑娘,要不是小四兒這小子,肯定被自己拿下了。*****嗨!小四兒真幸福,每天都有美女配,不就是考試好點嘛,有什麼了不起?小四兒,混蛋。小四兒?我?南爲仁猛地想起來,自己也叫小四兒啊。是李保國!
李保國的聲音跟着他的巴掌一起來的,啪啪啪地拍着南爲仁地臉頰,疼得南爲仁忍不住叫起來。
“小四兒。醒醒了。你還沒死呢,別裝孫子了!好不好?頭兒沒打死你呢。醒來吧!小四兒?”李保國的聲音裡怎麼哭了?
南爲仁睜開眼睛,果然,李保國淚眼兮兮的,還要用手拍他的臉,南爲仁笑了,“這傢伙。從來只見他笑,沒想到他哭起來也這麼驚天動地的。”
李保國看到南爲仁睜開眼睛笑了,哭聲更大了,“求求你了。小四兒,你這玩意兒,笑比鬼哭都難看,你要嚇死我啊?”
一邊的黃藥師呵呵地笑了笑,“總比他沒氣聽你哭好點。\\\\\真是比狼嚎還難聽呢。”他一邊說一邊遞給南爲仁水壺。“嚇傻沒?”
“還沒。”南爲仁笑了,聲音很輕,可是車子裡的人都聽到了,大家笑了。
“靠!頭兒這破槍,連個準頭都沒有。那麼近都沒打死你!看來你地命還真硬!閻王爺都不喜歡你,放你回來好教教頭兒怎麼打槍,是吧?”李尋歡笑了,湊過來,摸摸南爲仁的頭。
“老南還是先起來動動,待會兒。要上飛機了,還要我們擡你啊?”旁邊一個弟兄笑呵呵的過來,伸出手。“李夢遠。”
飛機是軍用運輸機,後屁股那裡,艙門大開着,他們的車子,徑直開了進去,然後機艙門緩緩的關閉。常天頡的命令下來了,要弟兄們抓緊時間休息,自由活動,養好精神回家過年。跨越季節的感覺,真讓人受不了。
西門慶躺在常天頡的身邊。車子跟着飛機地啓動,搖晃了一下,他懶懶地用腳踢了常天頡一下,“阿頡,你說,博達里加總統要用多長時間才能統一?”
“統一?”常天頡聞言笑了笑,逼着眼睛用手摸出一支菸。*****點燃後深深的吸了一口。將煙遞給西門慶,“最後一盒了。自己留着享受吧。”
他們身後的幾個弟兄。聞言半途截擊了煙盒,把剩下的分掉了,才笑嘻嘻的遞給西門慶一個空煙盒,“西門,吸菸有害身體健康。你保重吧。”
“胡說!**他老人家吸了一輩子煙,鳥事沒有。你們這幫小子……”他邊說邊伸手摸煙盒裡煙,一下子坐起來,瞪着眼睛看着身後的弟兄們,“我的煙呢?還我的煙!”
“哈哈哈哈……”車子裡衆人一陣大笑,夾雜着西門慶的笑罵聲。
“回去後,先到我那裡,各人領一份兒禮物,是送給你們家人的,都不準貪污。都知道老子家裡富得流油,過年了,算是給弟兄們地一點小小慰問吧,其他的,年後再說。看來這個24年,算是個好年頭了,至少我們能過個像樣的年了!爽啊。*****老子好幾年沒有過了。”常天頡伸展四肢,用力地握握拳頭,“南爲仁這混蛋活過來了嗎?”
“早就活蹦亂跳地了,看你休息呢,沒來。”一個弟兄在後面說。
“操!你是烏鴉嘴,別說過年的事。我聽着就害怕。”西門慶在常天頡身邊,點燃一支菸,深深地吸了一口,舒服的悶了一會兒,才吐出來,接着說,“過年,我***連做夢都想啊。我老媽都快了,還沒見我老婆什麼樣!每年都催,可是我得有空找啊,總不能在大街上拉一個回家吧。一說過年,我就打怵。”
“笨!你拎個雞回家不就得了?”常天頡笑呵呵的說。
“去你的。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你以爲都像你?找雞都能解決?”西門慶把腿放到架勢操作檯上,胳膊向後伸去,整個人呈一個大字。還沒有來得及舒服,車窗那裡有人輕聲的說到:“你們就這德行!?常中校,電話。=
是同機的李上校,笑呵呵的伸手拍西門慶的腿,“起來,好煙啦。”常天頡打開車門,接過李上校手上地煙,點燃後向前面走去。西門慶幾個都湊過來,一邊接煙一邊問:“上校,哪裡的電話?”
“總部。上將親自打來的。”
“完了!完了!”西門慶大呼一聲,翻身躺進車子裡,“今年又泡湯了。”
“不會吧。也許是好事呢?”李上校笑着說。
“好事?好事就不會這麼急地打電話了!”西門慶坐起來,對着後面伸過手,“電腦。”一邊對李上校說,“弄不好,你也給連累了。看着吧。”
常天頡走過來,看西門慶已經在開啓電腦了,笑道,“西門,我越來越喜歡你了。真是天才兒童,好好幹。加密4頻道。”
西門慶呵呵一樂,“烏鴉嘴。烏鴉嘴。”
“李上校,對不起。你也要給牽連了。行程改變了,我們直飛大西洋上的雲龍航母戰艦。抵達後,請您立刻根據我們的任務,做配套裝具準備。其他人到作戰室集合,戰鬥簡報。具體的情況,西門慶很快就弄出來。”
李上校笑了笑,“這是我的老本行,沒問題。再說,我喜歡跟你們打交道。”
“謝謝。”
雲龍戰艦,是奉命常駐大西洋地航空母艦編隊中最大地一艘航母。自從世紀之初的金融風暴以來,各國經濟都受到很大影響。22年,世界幾乎要走到它地盡頭的時候,世界經濟奇蹟般的反彈了,這一反彈,成了中國大發展的時期,原定於28年的航母編隊,提前完成外派任務。幾個世界大國,邀請中國派出海軍航母編隊,常駐大西洋協調各國在歐洲的經濟利益和政治問題。用常天頡的話就是用中國的掃帚,去掃他們自家門口的雪。
飛機降落的時候,甲板上已經開始忙碌了。
一個參謀徑直將他們帶進作戰室,然後關閉了房門,等在外面。
艦隊司令長官王亞海中將,已經等在作戰室裡了。見常天頡他們進來,很溫和地站起來,跟他們一一握手,然後示意他們坐下。
“同志們,辛苦你們了。我受李上將的委託,向大家表示慰問,並預祝大家新年快樂。好,廢話就說到這裡,現在開始正事。”王亞海中將的話,讓大家心裡一鬆。
“你們看。這個人,叫烏基蓋瓦斯基。白俄羅斯人。前蘇聯高分子質子材料專家,據說,他曾經研究過你們前段時間提供的那種黑晶石。總部要找到這個人,請他協助我們工作解決那個黑晶問題。可是這個人現在被關在一個海島裡……”
大屏幕上顯出了一個白俄羅斯人的模樣,看上去並不年輕,有5多歲吧。一身皮夾克,帶着墨鏡,看着到有些學者氣質。
“他被什麼人關押起來了?爲什麼關押他?”常天頡問道。
“因爲他妻子。他妻子是生化專家,恐怖分子組織殺神爲了得到生化武器,綁架了他妻子,連同綁架的還有他們的孩子。”王中將說了情況,看着常天頡,“恐怖分子們不再偏愛人體炸彈或者偷襲,他們的目標已經上升到全人類,各種最先進的東西,都面領着被偷被搶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