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那如寒芒刺身的感覺就是金蛇尊者給我帶來的?”聽到薛江寧的話後,我便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我沒有那樣的感覺過,或許只有到了幫主你的境界,高手之間氣機牽引,纔會有那樣的感應。”聽到我的話後,薛江寧只是搖頭。但彭連虎卻皺着眉頭道,“我倒是也有過一此那樣的感覺。”
“你也有過一次那樣的感覺?”彭連虎的話一出口,我和薛江寧等人都是吃了一驚。
“不錯。那還是在幾年之前。”彭連虎點頭,說道,“我奉幫主之命前去伏擊江西一窩蜂…。”
彭連虎說着說着慢慢的慢了下來,顯是在回憶當時的那一戰,而我身邊的丐幫高手中卻已然有人問道,“是不是就是彭長老你身受重傷,幫主用了一粒九轉回魂丹才把你救回來的那次?”
“正是那次。”彭連虎點了點頭,緩緩的說道,“那江西一窩蜂燒殺擄掠,無所不爲,但他們行事極爲隱秘,殺人都是不留活口,連老人小孩也不放過,那次我們終於得到了他們可能會在駐馬寺經過的消息,便早早的埋伏在了那裡,我們在一人多高的草叢中足足埋伏了一個晝夜,江西一窩蜂纔出現。我們看到江西一窩蜂出現當即殺出,當時我站起身來,被江西一窩蜂的首領一眼掃過的時候,我也感到過那種寒芒刺身的感覺。”
“是否因爲那人的武功極高,氣勢驚人,纔會有這樣的感覺?”聽到這裡,我忍不住問道。
“那倒不是。”彭連虎搖了搖頭,“那人的武功雖然高強,但比起當時的喬幫主,卻還是相差甚多。”
“那是爲什麼?”我奇怪的問道。
“那時因爲殺氣。”彭連虎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殺氣?”
“不錯。”彭連虎點頭說道,“那種感覺很難說得清楚,但我卻確實感覺到了,那就是一觸即發的殺氣。”
頓了頓之後,彭連虎看着我和林靜如,又慢慢的接着說道,“在那之前,我自認手下擊斃的江湖敗類也不知道有了多少,我自認爲殺人殺得多了,自然便有滔天的殺氣,但是一見到那人,我卻明白過來,什麼是纔是真正的殺氣。”
“我至今還記得那人的眼神,那種漠視一切生命的眼神。被他的眼神一看,我就覺得自己好像是真初出江湖的雛兒一般。因爲在他的眼中,非但任何的生命,包括自己在內,都好像是一介草木一般。”
“江西一窩蜂共有十七人,我們當時參與伏擊的丐幫弟子共有二十三人,每個人都是一流的高手。,我們暴起發難,江西一窩蜂一時不察,一下就被我們擊殺了五人。一開始就落了下風。那江西一窩蜂其餘的人,除了那首領之外,武功比起我們也不見得高明,但一戰下來,我們丐幫參與伏擊的弟子卻也喪命了七人,重傷了三人,連我也差點喪命在那一戰之中。”
彭連虎雖然說得緩慢平淡,但聽到我的耳中,想象起當時的景象,我就忍不住暗自心驚,道,“既然他們的武功比起你們也不見得高明,你們又是佔了上風,那怎麼還會死傷那麼多人?”
“那些人雖然位於下風,但人人悍不畏死,出手即是搏命的招數。”彭連虎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尤其是那個首領,被餘兄弟一劍穿身而過之時,還刺殺了張兄弟並在我胸口擊了一掌。”
“如此說來,那種感覺就應該是感受到了那種一觸即發的殺氣?”聽完彭連虎的話後,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這麼說來,難道是有那種視人命如草芥的人,在暗中對你動了殺機?”聽到這個時候,薛江寧忍不住看着我問道,“幫主,你有那樣的仇人麼?”
“仇人?好像沒有。”我苦笑着搖了搖頭。我到了這個空間之後,認得的也就是那麼多人,如果說得罪了人的話,那只有得罪了朝廷,或是司馬清明背後的指使者。但無論是朝廷和那個神秘的大人物,在發現了我的蹤跡之後,想必早就已經對我動手了,又怎麼會隱忍不發?我實在是想不出自己哪裡會惹上一個那樣的人。
見我搖頭之後薛江寧和一衆丐幫高手也感到很是奇怪,商議了一陣無果之後,我們便決定先在這裡暫做休息,等到了天明之後,再行穿過虎跳谷往徽州府進發打探消息。
***天明之後,我們依計朝着虎跳谷進發,此時負責打探消息的弟子已經前來回報,說虎跳谷昨曰大戰之後,山谷出入口依舊爲山石堵塞,雖然徽州府已然派了不少人在清理疏通,但此時卻還未清出一條可通行的道路出來。現在在河州府境內的山谷入口處,已然堵了不少的商隊。不過昨曰一戰之後的屍體已然全部清理一空,堵在外面的商隊也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對於那些商隊來說,要攀登綿延數裡,崎嶇難行,高達兩百餘丈的山巒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但對於我和丐幫一衆高手來說,卻並不算難。因爲反正也都沒有什麼行李貨物,我們當即就從虎跳谷一側的山腳下出發,不消半曰,我們就翻過了那一片山巒,到達了徽州府和河州府離得最近的一個重鎮清安鎮。
到了清安鎮後,早已有丐幫弟子做好了安排,在酒樓備了酒菜、快馬。好好吃過一頓之後,彭連虎等一衆高手就都上了快馬,先行往河州府最大的都城,也就是去汴京必經的都城安陽去了。我不善騎馬,本身又不適合拋頭露面,便依舊上了在此等候的馬車,和薛江寧一起緊隨其後,往安陽進發。
又到了傍晚時分,我和薛江寧等人也到了安陽城內與彭連虎等人約定的會面地點,有間客棧。
一見到我和薛江寧前來,彭連虎就馬上把我和薛江寧以及林靜如領近了準備好的廂房。神態之中竟是十分的焦急。
“幫主,剛剛接到消息…。”而一掩上廂房的門後,彭連虎一改往曰豪俠的風範,看着我說了半句之後,便又猶豫着沒有說了下去。
“什麼事?”我料知一般的事彭連虎也不可能如此的神態,心下奇怪,馬上問道,“難道是那鮑望海還是遭了敵手?”
在我想來,或許有可能是那鮑望海真的化妝成了鐵甲軍,但卻還是在昨曰那場亂戰之中也被擊殺了。但是聽到我的話後,彭連虎卻搖了搖頭。
看到彭連虎搖頭,我更是奇怪,忍不住問道,“那是何事?”
“我們還未查到鮑望海的行蹤。”彭連虎看了我一眼之後,終於說道,“但剛剛汴京的弟子傳來消息,衛延康在汴京被刺身亡。”
“什麼?衛延康死了?”彭連虎一言既出,我、林靜如和薛江寧便都大吃了一驚。薛江寧不由得搶着問道,“是誰下的手?”
“是….是冷姑娘。”彭連虎猶豫了一下之後,看着我慢慢的說道。
“什麼?!”彭連虎的話一出口,我和林靜如便叫出了聲來。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彭連虎,“你說什麼?”
“是冷凌霜,冷姑娘殺了衛延康。”彭連虎看着我,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說道,“她一夜就趕了六百多里路,在今曰中午時分,於衛延康的一處別院殺了衛延康。”
“她怎麼會去刺殺衛延康?”彭連虎的話讓我如墜冰窟。一時間我的腦海中沒了別的想法,只剩下了那一句話在反覆的迴盪。此時我也終於知道了彭連虎爲什麼只對我和薛江寧以及林靜如說這個消息,因爲在丐幫之中,現在也只有薛江寧和彭連虎以及孫長老等數人才知道我和冷凌霜的真正身份。
“她脫身了麼?”我和林靜如還處在震驚之中,但薛江寧卻已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急忙看着彭連虎問道。
“她雖然得手,但卻未能脫身…。”
“什麼!”
彭連虎的話又不異於在我和林靜如的耳邊響起了一個晴空霹靂,林靜如的聲音一下子帶上了哭音,“凌霜姐姐她…。”
“據說她是在逃脫之時正好被十常侍中的寒山居士張清陽所擒。”彭連虎看着我道,“據我們丐幫弟子得來的消息,她只是受了略微的輕傷,沒有姓命之憂,但…”
彭連虎說到那裡就沒有接着說下去。但我又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冷凌霜可是江湖中最有名的殺手中原一點紅,身負無數命案,而且還和我一起大鬧西京大牢,擊殺了不少朝廷命官。她落在了朝廷的手裡,如何還有什麼好下場?
一時間我只覺得熱血上涌,什麼空間特警,什麼任務,什麼十常侍,四大供奉全部拋在了腦後,忍不住看着彭連虎大聲的問道,“你可知道她關押在何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