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一開始老闆老莫的飯菜做得不合口味,我基本上只吃了個半飽,所以躺下之後,一時間我也睡不着,想這自己是不是應該乘她們睡着以後,再把我藏起來的那碗飯菜偷偷的給吃了。
但是沒想到過了一會之後,我就發現不太對勁了。
因爲一般來說,這麼一大堆人都東一個地鋪,西一個地鋪的躺着,總歸會忍不住聊聊天再睡的。但奇怪的是,大家躺下去後沒有幾分鐘,一個個就都氣息沉沉,好像都睡熟了一樣。
我知道尋常來說葉靜和趙可欣她們是不可能一下子睡得這麼死的,所以心裡暗暗吃驚,剛想爬起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條柔軟如棉的大腿卻突然悄悄的伸了過來,壓住了我。
“鳥類主人,別動。”
我轉過頭去,卻發現躺在我身邊的千尋一邊伸腿壓住了我,一邊偷偷的朝着我眨着眼睛。
我心中一動,輕聲問道:“你怎麼也沒睡着?”
千尋把壓住我的腿輕輕的放了下來,人卻像我靠近了些,一雙手輕輕的摟住了我,在我耳邊輕輕的吐氣道:“鳥類主人,你那些小動作能瞞過別人可瞞不過我。”
——!!千尋在我耳朵邊輕輕吐氣的說話,讓我覺得心癢癢的,一時也沒回話,不過這個時候千尋卻已經在我耳邊輕聲說道:“不過,你是怎麼看出那些飯菜有古怪的呢?”
“原來你也沒吃那些飯菜。”我恍然大悟,在千尋的耳邊輕聲回答道:“我沒有看出那些飯菜有古怪,只是覺得剛開始那個甄褚的眼神有點古怪,所以留了個心。”
千尋輕聲笑道:“我的鳥類主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啦。”
千尋笑得十分的動人,我也不由得心神一蕩,一雙手就忍不住摟住了千尋,往千尋挺拔的雙峰上不老實的摸了過去,“難道我不是一直都這麼厲害的麼?”
千尋輕輕的一笑,在我耳朵上輕輕的咬了一下。讓我更是忍不住要動作起來,但就在這個時候,我和千尋卻同時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和看到了酒肆外的燈光。我和千尋都是同時心神一動,都不再動作,裝作也睡熟了的一樣,一動都不動了。
只是過了十幾秒的樣子,只聽到咯吱一聲,酒肆的門被打開了。
“姑姑,他們看上去不像是壞人。”
“人心險惡,你一個小女孩子,知道些什麼。你叔叔看上去也是好人,可要不是他,我們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這個地方是鬥士厄運之地,他們要不是忝晉國的鬥士,怎麼會到這裡來。”
我和千尋都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時也沒有睜開眼睛,只聽好像進來了兩個人,一個聲音比較清脆悅耳,好像是年輕女子的聲音,而另外的一個聲音正是剛剛爲我們做了飯菜的甄褚。
我們雖然還沒弄明白甄褚爲什麼要這樣對付我們,但另外一個年輕女子卻顯然心善,聽到甄褚的話後,那個年輕女子又說道,“可是,就這樣殺了他們,萬一殺錯了好人怎麼辦,姑姑,要不我們弄醒一個問問再說。”
“真是孩子話。他們可都是,隨便醒來一個,我們都有殺身之禍。不如我先挑斷他們的經脈再說吧!”
我和千尋聽到甄褚的語氣森然,好像就要動手的樣子,不由得都偷偷的把眼睛爭開了一線。
偷眼望去,只看見一個身穿紫色布衣的年輕女子怯怯的站在甄褚的旁邊,手提着一盞明亮的白光燈。但是那年輕女子膚色賽雪,頭上頭髮高高的盤起,容顏看上去竟似比燈光還要亮麗。而一看到那甄褚,我和千尋就都大吃了一驚,不由得叫了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
原來我們睜開眼的時候,那甄褚已然站在方心雷的身邊,手裡捏着一柄薄薄的尖刀,正要往方心雷的手腳上切去。
“啊~~”的一聲,那年輕女子和甄褚都沒料到突然會有兩個人從地上躍起,都是大吃一驚,往後連退了數步。年輕女子眼中全是驚恐的神色,身體微微顫抖,連手中的白光燈也差點拿捏不住。甄褚臉上也是一片煞白,用薄刃指着我和千尋,顫聲道:“我明明在飯菜里加了迷醉花粉,你們怎麼會沒有睡着的。”
“原來是迷醉花粉,怪不得她們會睡得這麼死。”千尋恍然大悟。而我馬上緊張的問道:“她們有沒有事?”
“沒有,主人。這個最多讓她們沉睡八個小時。如果我用磁蕩針刺激一下的話,馬上就會醒過來的。”
我和千尋的對話讓甄褚更是心驚,雖然沒有聽到我們的回答,但她還是忍不住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這句話該我問你纔對。”聽到她的這句話後,我看着她問道:“我們是自由鬥士,和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用這種方法來對付我們?”
“自由鬥士?”甄褚臉上驚疑不定,“自由鬥士怎麼可能會到鬥士厄運之地來?”
“怎麼,我們到這裡來是我們的自由,難道還要告訴你麼?”千尋不屑的冷哼道:“你還沒告訴我主人你爲什麼要用這種方法來對付我們呢。”
“你們休想騙我,我和你們拼了。”聽到千尋的話後,甄褚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股決死的神情,猛然一刀就像我刺來。
說實話她的動作雖然也不慢,但對於我來說卻簡直是小意思了。所以我動都不動,只是調用內力,在自己的身上布了一層天霜甲。只聽見叮的一聲,她的刀刺中我的前胸,非但沒有刺入,反而被震得拿捏不穩,掉在了地上。
“先生手下留情。”我還沒有任何動作,那個亮麗的年輕女子就已經輕呼出聲,“我姑姑不是壞人。”
年輕女子臉上雖然全是驚懼的神色,但看上去卻也是嬌羞動人。我本來就沒想對甄褚動手,聽到她的話,我更是動都不動,看着甄褚微微一笑道:“我要對付你的話,需要費什麼手腳麼?我叫姜衍,剛從驚蟄城離開,不知道你們可曾聽過這個名字。”
“姜衍?!”聽到我的話,甄褚和年輕女子都是聳然一驚,驚呼道:“你就是風神機神的主人姜衍先生?”
聽到她們的驚呼聲,我轉過頭看着千尋一笑,原來這裡雖然僻遠,但是我成爲風神機神主人和在驚蟄城大戰的事也已經傳到了這裡。我的心裡有些微微的得意,但千尋卻已冷哼道,“怎麼,難道不像麼?”
看到千尋一副鄙夷的樣子,甄褚突然醒覺,“你就是風神機神的陰羅剎千尋!”
千尋哼了一聲,似是懶得回答了。但甄褚卻已然明白。因爲普天之下,也只有千尋這樣一個這麼有個姓的陰羅剎。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甄褚突然對我們行了一個大禮,顫聲道:“姜衍先生,實在對不起,我本以爲你們是忝晉國的鬥士,所以不得已纔出此下策,希望先生大人大量,能夠原諒我們。”
看着誠惶誠恐的甄褚和那個年輕女子,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由得說道:“沒關係,既然是誤會,那也沒什麼,只是你們到底是誰?怎麼會以爲我們是忝晉國的鬥士的?”
“我們是沽誥國的人。她就是我們沽誥國的公主,甄儷公主。”
“公主?”甄褚的第一句話,就讓我和千尋吃了一驚。
一個國家的公主,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
我的心頭剛剛閃過這樣的疑慮,卻已聽到千尋問道,“沽誥國不是不久前剛剛發生兵變,皇叔甄仲奪了皇權,照理來說,追殺你們的應該是沽誥國的鬥士,怎麼會是忝晉國的鬥士呢?”
聽到千尋的問話,我已基本上明白,想必是沽誥國的皇叔發動了兵變,自己當了國王,而甄儷就應該是亡國的公主了,照這樣來看,千尋說得也是很有道理,照理來說,要追殺她們的,也應該是沽誥國的鬥士纔對。
我正這麼想着,甄褚卻已然回答道:“公主心姓善良,很得人心,所以即便是甄仲手下的鬥士,也都不願追殺我們公主。所以即便接受了命令,也沒有真正出力,也正是因爲這樣,我們纔有可能從滄瀾跑到這裡來。”
頓了頓之後,甄褚接着說道:“但我們後來也已知道,甄仲那個殲賊之所以有膽量發動兵變,也全是有忝晉國在背後支持和鼓動。”
“忝晉國?”千尋皺了皺眉頭,“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奪取了沽誥國之後,也應該滿足了,怎麼還會不停的追殺你們,難道你們還和沽誥國的鬥士有很大的聯繫麼?”
“沒有。”甄褚猶豫了一下,但一直嬌怯的看着我們的甄儷卻回答道:“他們之所以不停的追殺我們,是因爲他們真正想要得到的東西還在我們的身上。”
“他們真正想要的東西?”
我怔了一怔,甄儷卻又對我微微行了一禮,纔回答道:“既是姜衍先生,我也不隱瞞什麼了。忝晉國之所以支持皇叔奪了我父親的王國,正是爲了我們國家的一件寶物,自然之神的殘軀。”
“什麼!”甄儷的聲音雖然不高,但對於我和千尋來說卻無異於一個驚雷。
一時間我和千尋互望了一眼,心裡都只剩下了這樣的一個想法:“自然之神居然也從時空亂流中墜落回了這個世界!”
看到我們驚異的神色,甄儷接着說了下去,“我父王是在去年冬天狩獵的時候,在一個冰窟之中發現自然之神的殘軀的。等秘密的請到滄瀾最好的創師青木之後,我父王才得知了當年創世神和殺神者的傳說,才知道了那架機神的殘軀就是命運七機神之一的自然之神機神。”
“這件事做的極其隱秘,卻不知道爲何傳了出去。”
聽到這裡,甄褚怒道:“我看就是甄仲那個殲賊傳出去的消息。”
聽到甄褚的話,甄儷微微的嘆了口氣,“不管是誰傳出去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句話總是不錯,當時父王不肯聽我的,將那架機神丟棄到別的國家,終於導致了今曰之禍。”
我和千尋被這個消息所震驚,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正在這個時候,甄儷突然又對我行了個大禮,道:“甄儷想求先生一件事,不知道先生肯不肯答應。”
“什麼事?如果我能幫得上忙的話,我一定幫忙。”我心中一動,“難道你想讓我幫你復國麼?”
“不。”甄儷搖了搖頭,“冤冤相報也沒有盡頭,我也不想再想着復國了,只是我母親至今還在沽誥國,至今生死不明,我希望先生能幫我救出我母親。作爲相報,我願意將自然之神的殘體贈送給先生。”
雖然我對自然之神很有興趣,我也不是虛僞的人,但是我覺得這個時候如果拿她的自然之神,卻好像有點乘人之危一樣。所以我馬上搖頭道:“我若是到了滄瀾,一定會順便幫你去沽誥國看看。但這機神也就算了。”
“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但是甄儷卻看着我說道:“但是我想姜衍先生也應該明白,這機神對於我們來說,卻不能算是寶物,而只能算是一個厄運之物。我早已想將之丟落,但是因爲我父王因此而死,所以才於心不忍,而送給別人的話,我也怕害了別人。但是我已聽說過先生和創世神的機神大戰的消息,可能這件東西送給你是最合適不過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