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算了,還是不想這些沒用的。樑中國收拾心情,再次走到院子裡,脫下棉衣扔地上,仰頭深吸一口氣,手腳齊動起來,剛纔樑中國只是回憶八卦掌的jīng要,現在樑中國是在好好的練練了。

漫天飛雪下,樑中國在自己家的院子裡施展出八卦掌,一時之間這位青年進入忘我的境界,忘記了時間,盡情的展開拳腳。

當八卦掌練到第十遍,樑中國忽然發現右耳後有響聲,他立即反手打撈,右手抓住一樣東西,放到眼前一看,竟是一封紅包。

樑中國的身後傳來熟悉透的聲音,正是他的父親樑亮峰,他到:“這個是王縣長給你的壓歲錢,你收好了。”看來樑亮峰已然和王冷齋去銀行取完錢,前者把錢給後者後回來了。

樑中國沉默了一會兒,愧疚道:“爹,對不起,我這次讓家裡面遭受的損失太大。”

樑亮峰嘆道:“知道錯就好了。”然後又道:“你的八卦掌是跟誰學的?”

樑中國奇道:“爹,你怎麼知道這是八卦掌?”

樑亮峰解釋道:“我有個朋友他會這套掌法,他曾經使給我看過。”

樑中國道:“爹,那位朋友是不是叫連驅?”

這回好奇的輪到樑亮峰了,他道:“你怎麼曉得的?”

樑中國得意道:“我能掐會算。”

樑亮峰臉一沉,道:“少給我貧嘴,快點說實話。”

樑中國忖爹,你給真無趣,連開個玩笑都不行。道:“這套八卦掌是連前輩教我的,他還說他和你認識。”

樑亮峰忽然笑道:“中兒,你的運氣真好,你可知道這套八卦掌是連前輩的兩項絕技之一,決不輕易傳人。”

樑中國想自己有這麼好的運氣暗自高興,欣然道:“爹,那連前輩另一項絕技是什麼?”

樑亮峰道:“梅花刀法。”

樑中國道:“梅花刀法厲害嗎?”

樑亮峰語重心長道:“任何一種刀法只要是高手使出來就是厲害的刀法。”

樑中國似懂非懂點了點頭,樑亮峰道:“中兒,你這次沒受傷吧?”

樑中國苦笑道:“我左手受傷了。”

樑亮峰走上前,握住樑中國的受傷的左手,道:“中兒,你疼嗎?”

樑中國感覺有股鑽心的疼痛遊遍全身,忍不住叫了一聲,道:“爹,你輕點。”

樑亮峰皺眉道:“中兒,你怎會傷成這樣?”

樑中國無奈道:“那個堂治須彥下手是在太黑了,我的骨頭都裂了。”

樑亮峰罵道:“要是你不這麼好sè去拍人家的未婚妻的話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我真後悔給你買照相機。”

樑中國道:“爹,那照相機呢?”

樑亮峰道:“香素已經把它放在桌子上了。”

樑中國考慮了一下,最後決定還是說了出來,道:“爹,我和堂治須彥已經約定好,他會在一個月後來振身武館和我再打一架。”

樑亮峰問道:“你有把握贏他嗎?”

樑中國搖頭道:“沒有,那個堂治須彥的空手道確實厲害,我明白他起碼耗費了好幾個寒暑的光yīn才練到這種境界,連前輩要我用一個月的時間練好八卦掌把他打敗,我真的沒什麼把握,但我會盡力的。”

樑亮峰正sè道:“中兒,你今天已經輸了一次,丟了我們中國人的臉,幸好有連前輩在才保住我們中國人的臉面,一個月後之戰你只能勝不能敗。”

樑中國神sè凝重,道:“爹,好,我一定不成功就成仁。”

樑亮峰沉吟道:“這樣吧,我從現在開始好好的訓練你,讓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有最大的進步。”

樑中國道:“爹,連前輩說我想贏堂治須彥的話就必須以動制動,所以我想增加我的靈活xìng。”

樑亮峰道:“那就是要練反應了,那好,我就按這方面來訓練你。”說話看看四周,發現大廳的門外靠着跟木棒,就走過去拿了過來。

樑中國叫道:“爹,這是肖臻的,他忘記拿回家了。”

樑亮峰道:“那就暫時借用一下了。”說完,樑亮峰右手持棍直刺樑中國,樑中國偏頭躲過,他道:“爹,你會棍法?”

樑亮峰先使棍斜下,然後搖頭道:“我不會。”

樑中國雙腳側轉,彎腰低頭,木棒從樑中國的頭髮上擦過,樑中國道:“爹,那你無法很好的訓練我。”

樑亮峰兩腳踏前,木棒再度擊樑中國,道:“我可以用木棒使出刀法。”

樑中國曉得爹說出這句話的有多自豪,這句話看似簡單,可樑中國知道只有武功練到爐火純青地步的人才能做到,樑中國的右掌按在碗口大的木棒的頭上,轉移話題道:“爹,那訓練的規則是什麼?”

樑亮峰一腳踹向樑中國,道:“很簡單,只要你能用八卦掌躲過我的攻擊,不讓你的身體接觸到我的拳腳和木棒就算你贏了。”

樑中國手離木棒,朝後翻了個跟斗道:“爹,那要練多久?”

樑亮峰對樑中國窮追猛打,道:“等我滿意了爲止。”樑亮峰這句話說完,樑中國就不再說話,他要全心全意接受這個訓練。

樑亮峰使木棒連變三次方向,叫人捉摸不定,正招正是樑家刀法中前三十六招的一招——“風雲詭異”,樑中國曉得這招變化無常,若非靈活機動之人必然中招,但八卦掌也是以靈活見長,更何況樑中國十幾年來把這招練得滾瓜爛熟,深知這招的變化路數,樑亮峰使這招變化三次,他的身體也變化三次,於是躲過這招。

樑亮峰緊接的又用了樑家刀法前三十六招的一招——“虛虛實實”,這招比起“風雲詭異”那招更令人難以捉摸,樑中國笑道:“爹,這招我閉着眼睛也能躲過。”

樑亮峰哼道:“好,那你叫就閉眼躲過。”

樑中國果真閉上虎目,他的耳根開始動了,他用耳朵聽出樑亮峰的所使的招數動向和直覺,再加上多年來對樑家刀法前三十六招的熟悉,他後仰避開這招“虛虛實實”。

樑亮峰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兒子居然還有這一手!

樑中國展開眼睛,有些得意道:“爹,如何呀。”

樑亮峰罵道:“旁門左道。”

樑中國不服道:“爹,有本事你來呀。”

樑亮峰怒哼道:“還敢頂嘴。”邊說他的招數又是一變,說也奇怪,當樑亮峰說完“還敢頂嘴”這句話後,他就如魚得水般輕鬆的打中樑中國,樑中國左移右挪還是接連被木棒打中,樑中國道:“爹,你這幾招用的是什麼,我怎麼看不出來。”

樑亮峰淡淡道:“看不出來就對了,我用的是樑家刀法後十三招,你當然不知道。”

樑中國心中一陣狂喜,自己隨爹樑亮峰練了這麼久的刀法,從來沒看見過爹使出過樑家刀法後十三招,今天爹竟然肯用後十三招對付自己,豈非讓自己一飽眼福?

樑中國一邊高興着,一邊又被木棒打了好幾下,打着打着,突然樑亮峰停手不打了,前者疑惑道:“爹,你怎麼不繼續了?”

樑亮峰哼道:“老是被我擊中,無需繼續了。”

樑中國臉上一紅,道:“爹,你使的刀法實在太jīng妙了,我真的躲不過去。”

樑亮峰瞪了樑中國一眼,道:“中兒,我告訴,你自己無能就不要怪其他。”

樑中國哼道:“是,是,我無能,行了吧。”

樑亮峰火道:“你什麼態度!”

樑中國不想和爹吵架,閉口不言,樑亮峰想了想認爲自己的口氣也太重了,柔聲道:“你的手還疼嗎?”

樑中國心頭一暖,道:“沒事,休息幾天就會痊癒。”

樑亮峰嗯了一聲,樑中國又道:“爹,你怎麼和連前輩認識的?”

樑亮峰道:“當年我盛名大揚,連前輩上門前來挑戰我,我們以武會友的打了好幾架,就此認識。”

樑中國問道:“那是你贏還是連前輩贏了?”

樑亮峰道:“最後一架,我險勝一招。”

樑中國笑道:“爹,你好厲害。”

樑亮峰嘆道:“那又何用,我還是不能抵擋rì軍侵華呀。”

樑中國正sè道:“爹,這個教給我吧,我發誓我樑中國今生今世一定會爲祖國做貢獻,驅逐rì寇。”

樑亮峰道:“你行嗎?”

樑中國道:“起碼我能當一個士兵,戰死沙場,爲國捐軀。”

樑亮峰奇道:“你不是說你不想參軍嗎?”

樑中國解釋道:“倘若無當不上土匪的老大,那我只好去當兵了。”

樑亮峰嚴肅道:“中兒,你記住,你當兵可以,但你絕不能死,你必須好好的活着,我們樑家向來一脈單傳,你死了,我們樑家可要絕後了。”

樑中國莞爾道:“爹,你放心,我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死在小鬼子的手上的。”

樑亮峰忽然道:“對了,你知道連前輩住哪裡嗎,我要拜會他。”

樑中國搖頭道:“我不知道,他是在衚衕裡教我八卦掌,他的住址我不曉得。”

樑亮峰嘆道:“那就可惜了,我還想和連前輩煮酒論劍呢。”

樑中國安慰道:“爹,你就不用惋惜了,我想連前輩早晚會來和你相見的,到時你們在好好的敘敘也不遲,你還是教繼續訓練我吧。”

樑亮峰嘿嘿道:“我怕你不中用。”

樑中國笑道:“慢慢就會中用了。”

樑亮峰道:“那我拭目以待。”說完又上前出招繼續訓練樑中國。

這對父子就是這樣,雖然會吵架,可又很容易和好,跟夫妻牀頭打架牀尾和一般。

就這樣,樑中國這天除了吃喝拉撒外其餘剩下的時間全在花在訓練上,因爲一個月以後和堂治須彥的比武實在太重要,樑中國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一直訓練十一點纔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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