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樑中國再次把包子遞給南川盛櫻,道:“那朋友給你東西吃,你會吃嗎?”

南川盛櫻白了樑中國一眼,道:“朋友,看來我是不吃不行了。”說完這位rì本美女終於接過包子慢慢地吃了起來。

樑中國被南川盛櫻的這一記媚眼給弄得有些心神恍惚,這位中國俊男子一共買了兩塊包子,一塊給南川盛櫻了,一塊留給自己吃,他低下頭一邊吃着包子,一邊回味着剛纔南川盛櫻給自己的媚眼。

兩人都在吃包子,他們一時之間找不到話題就這樣默默的走着,樑中國真想自己能和南川盛櫻就這樣永遠的走下去,但是他很清楚這個對老天爺的要求是一種奢求,如今南川盛櫻是個名花有主的女人,她早晚都是堂治須彥的妻子,自己又是中國人,他能和南川盛櫻做朋友已經是最大的榮幸了,任何多餘的要求都是不現實的,還是好好的冷靜一下吧。想到這裡,樑中國心情頓時黯然,人也無jīng打採了起來。

南川盛櫻正專心致志啃着包子,她並沒有注意到樑中國的表情的變化,忽然她道:“朋友,你的家到了。”

樑中國經南川盛櫻這麼一提醒,他擡起頭看了看匾額,上面寫的正是“振身武館”四個大字,自己到了住房了。

樑中國心裡嘆了一口忖老天爺你爲何讓我這麼快到家?嘴巴不露聲sè道:“朋友,你到我的家做做吧。”

南川盛櫻搖了搖螓首,道:“不了,我還要一個逛街呢,改天有空我一定去。”

樑中國當然聽出南川盛櫻說改天去他家是推脫之詞,可既然她不想去自己家,樑中國也沒有辦法,只好道:“那就再見了。”

南川盛櫻也禮貌,道:“再見。”

樑中國故作瀟灑的大步走進自己家口,然後把門推開走了進去,轉身把門關上,當兩扇門將關未關之際,樑中國清楚的看見站在門口觀看之際進家門的南川盛櫻的美目中流露出一種特別的感情,他知道那不是愛慕和癡情,是一種無奈和悲哀。

“砰”,樑中國把厚厚的大門給關上了,他喃喃道:“今天是一九三七年二月十一rì,我將永遠的記住這一天。”

巧的是,就在樑中國自言自語的同時,南川盛櫻也俏立街上喃喃道:“樑中國,你這個與衆不同,爲什麼我未來外子要和你比武呢?天啊,我求求你,我不想讓我的未婚夫和這種人拼得你死我活,你快點改變這件事實吧!”顯然南川盛櫻明白自己是在幻想,他的男人將和樑中國一個月以後比武,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他們兩人之間一定要決出勝負!一定要!

樑中國的頭腦裡仍然回憶着自己和意中人南川盛櫻說過的每一句話,他的母親程長英迎面走來,樑中國愣了半天才回過神纔有反應。

程長英問道:“中兒,童師父和你說了什麼?”

樑中國道:“娘,也沒有什麼,他就教了我鐵頭功。”

程長英的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道:“太好了,中兒,你的運氣實在太好了。”

樑中國隨口嗯了一聲,道:“還好啦,娘,爹的氣消了嗎?”

程長英笑道:“中兒,你別忘了,今天可是過年,吵架絕不能在今天吵,放心,今天大家一定和和睦睦。”

樑中國笑道:“那就好,娘,我先進屋了。”

程長英卻道:“中兒,別急,有件事情我也得說說。”

樑中國道:“娘,你說吧,我一定認真聽。”

程長英緩緩道:“中兒,剛纔你去街上久久沒有回來,本來我和你爹都是要等等看再說的,可是那時黃老師父女來了,香素一定要我們去找你才行。”

樑中國點了點頭,道:“然後呢?”

程長英道:“沒了。”

樑中國奇道:“娘,這件事情算個什麼事情?”

程長英沒好氣,道:“中兒,你聽了這件事情,你難道沒有一點點的感動?”

樑中國恍然道:“娘,你原來說得是這個呀,這有什麼呀,我和香素從小一起長大,我們的感情一直很好,她很關心我,我也很關心她,換了是我我也一定會擔心她,去找她的。”

程長英道:“中兒,那你對香素的感情是什麼樣的。”

樑中國脫口道:“兄妹之情。”

程長英訝道:“沒了?”

樑中國道:“沒了。”

程長英又道:“那你有沒沒感覺香素對你和對其他人有點不一樣的地方?”

樑中國想了想,道:“沒有。”

程長英嘆了氣,道:“中兒,你進屋吧。”

樑中國感覺自己的母親今天說話有點怪怪的,但是也沒有放在心上,大步流星的走向自己的房間去了。

在樑中國的背後程長英苦笑道:“我的傻兒子,你何時才能開竅呀。”

到樑中國進了自己的房間後,他把最後一口包子也給吃完了,剛纔他與母親程長英交談時是一口也沒有吃,他走到抽屜前把抽屜打開將錢和鐵片、軟帛放進抽屜裡面,當他正要把照片也放進抽屜的時候,忽然樑中國的耳邊傳來嬌氣的女聲,道:“樑哥哥,照片取出來了?”

樑中國當然聽出這是黃香素的聲音,前者轉過頭道:“是取出來了。”

不等樑中國把照片遞給黃香素看,後者已經大步向前跑了一步把照片奪了過來仔細的看了起來,樑中國一愣,道:“動作不是這麼快吧。”

黃香素喜滋滋的看着照片,道:“肖臻的技術不錯,把我們照得都挺好看的。”

樑中國淡然一笑,道:“我的你說得這樣,而你是你本身就長得美。”

黃香素得樑中國誇獎,心中歡喜,橫了樑中國一眼,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黃香素的這記媚眼讓樑中國想起南川盛櫻,那個rì本美女也有對他過如此特殊的神情,可是樑中國接受的心情卻大不相同。對了南川盛櫻,樑中國是又驚又喜,趨之若鶩,十分渴望南川盛櫻能再來一次,對了黃香素,樑中國卻是淡如清水,千石也擊不起一層浪,平平淡淡。

黃香素忽然想起一事,伸出纖纖細手,道:“拿來。”

樑中國怔,道:“拿什麼?”

黃香素道:“就是我照的照片,照有堂治須彥和南川盛櫻的照片。”

樑中國忖那張照片我已經給了南川盛櫻,如果我把這件事情告訴香素,她會不會生氣我和rì本人走得太近,不行,今天是大過年的,要喜氣洋洋,不能做晦氣的事情。遂道:“我把那張照片給撕了。”

黃香素奇道:“爲什麼給撕了。”

樑中國撒謊道:“堂治須彥害得我爹損失十萬法幣,我看見他的臉就有火,所以就發泄一下。”這句話半真半假,前半句是真,後半句是假,這可是樑中國第一次向黃香素說謊,他的內心隱隱有些莫名的愧疚。

黃香素哦了一聲,拉住樑中國的滿手老繭的手,道:“樑哥哥,我們出去過年吧。”

樑中國搖頭道:“不了,我還要練武呢,我要爲打敗堂治須彥做準備。”

黃香素悻然道:“樑哥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今天可是過年,一年就一次,你怎麼做這麼大煞風景的事情。”

樑中國道:“可是我……”

黃香素打斷樑中國的話語,道:“別可是,還是過年要緊。”邊講邊不容樑中國分說把他拉到大廳處,那裡所有人全都在那裡,樑中國拗不過黃香素只得依從。

過年無非就是那些走街串巷,互訪親朋,遞送紅包,吃香喝辣,辦置年貨諸如此類,這些並沒有好說就一筆帶過,且說夕陽已過,夜幕降臨,黑雲罩空,肖臻如約來到樑中國的家。

那時的樑中國在院子裡已經接受完他爹的艱苦訓練,頭上纏帶軟帛和鐵片練鐵頭功,頭不斷的磕碰牆壁,把肖臻嚇了一跳,以爲樑中國已經發了瘋做瘋子的事情,直到樑中國給肖臻解釋清楚才讓肖臻舒了一口氣。

樑中國一邊練鐵頭功,一邊道:“肖臻,你的東西還在我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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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臻道:“沒事,我的鄰居並不怪我,我明天拿回家也是一樣的。”

樑中國道:“那就好,我還怕你被鄰居埋怨呢。”

肖臻忽道:“樑中國,你知道嗎,我們已經成了名人了。”

樑中國停止動作,道:“此話何講。”

肖臻解釋道:“你在昨天和今天先後和太刀師團的聯隊長堂治須彥和旅團長吉科赤發生衝突,兩次小鬼子都吃了虧,如今這世道,只要能讓小鬼子倒黴的事情,我們一定會大力宣傳的,何況路邊有百來號人圍觀,大家又不能守口如瓶,所以就成了這樣了。”

樑中國苦笑一下,道:“那我以後出門都會不自在了。”

肖臻又道:“樑中國,你是不是今天和南川盛櫻一起走過路?”

樑中國先是一愣,道:“該不是這件事也被路人出去了吧?”

肖臻含笑道:“正是。”

樑中國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繼續練鐵頭功,肖臻咯咯笑道:“樑中國,你也許不曉得,如今你與小鬼子們打架的版本是衆說風雲,比如說你看上了一個rì本女人,然後和那個rì本男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結果你不敵大敗,叫上了中國高人贏了那個rì本男人。結果那個rì本男人心有不甘叫另一個武功更高強的rì本男人去打你,你更不敵,於是你爹出手了把那個武功更高強的rì本男人給打得落花流水,凱旋而歸,今rì你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和那個rì本女人聊天,濃情蜜意,卿卿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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