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吉科赤聽到秦海奪說句話心裡大火,真想把秦海奪一刀給剁了,無奈此時吉科赤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保命都來不及,哪裡還有時間教訓秦海奪

“咔嚓,咔嚓,咔嚓”,連驅對準連連翻滾的吉科赤頻頻開槍,結果傳來彈盡的聲音,連驅大叫晦氣,忽然這位精通八卦掌的高手的背後出現一人,那人手搭着連驅的肩膀,小聲道:“兄弟,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走吧。”

由於出現的那個人在連驅的背後,連驅是個正常人,後者的眼睛沒有長在後腦勺上,所以當然看不見站在他身後的人是誰,不過說話的這個人的聲音連驅是太熟悉了,就算連驅化成灰也聽得出來。

連驅身體一震,道:“是你!”

那個人食指豎在嘴脣上,噓聲道:“還是先走再說。”

連驅點了點頭,與站在他身後的那人轉身就跑,三下五除二就消失不見,現在這條大街依然還瀰漫着少許手榴彈散發出來的白煙,所有太刀師團的人和殷汝耕都還臥地抱頭,只有手榴彈沒有炸到自己身邊前來這裡的振身武館的兩個師兄弟和宛平縣縣長這三個人還笑嘻嘻的看着日本人和大漢奸殷汝耕驚慌失措的樣子,能看見日本人的醜相是花錢也買不到的,他們自然樂得看白費,豈可錯過了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等到沒了聲響,煙消霧散的時候,連驅和前來救他的那個人早就已經逃之夭夭,不見蹤影。

站起身子來的吉科赤見到這種情景勃然大怒,大罵“八嘎”、“八嘎鴨鹿”以此來宣泄自己今夜出醜的惱怒和如此周密的抓人計劃就此化爲泡影的憤怒,雖然在飄香樓的附近也埋伏了不少太刀師團中人的好手,可是手榴彈爆炸,泛起白霧,他們雖然是高手,可是況且就算是南川原重這樣的高手本能反應也是躲,何況他們這些不是絕頂高手的太刀師團中人呢,自然也是貼地了。

死亡的威脅過後,太刀師團中人意欲追趕遁去的中國人,南川原重沉聲道:“不用追了,你們的武功沒有逃跑的中國人高,就算他受了傷,也是比你們高的。”

堂治須彥插口道:“未來岳父……”

南川原重淡淡道:“堂治,叫我師團長。”

樑中國見南川原重這麼跟堂治須彥說話,心裡一喜,堂治須彥是心裡一寒,心生畏懼之心,立馬改口道:“是師團長,師團長,剛纔那個支那人不是已經流血負傷了嗎,我們可以沿着滴落在地上的血跡尋找。”

南川原重道:“剛纔那個中國壯士和我打了那麼久,傷口的血早就凝固了,所以這個方法行不通,北平這麼大,我們要是去追的話必然分開,待會要是被那個中國壯士逐個擊破那就糟糕了,你們可是我的子弟兵,一個我也不捨得犧牲。”

原本南川原重的話讓堂治須彥難過,現在這位太刀師團的師團長說出的這話也讓堂治須彥暖到了心窩裡面,豈止是堂治須彥,在場其他的太刀師團中人也是如此。

“哈哈,哈哈,哈哈”,在北平的夜空中傳出三人爽朗的笑聲,在現在能夠如此開心的三個人不用說也知道是在場的三個中國人。

樑中國大笑道:“真是蒼天有眼哪。”

王冷齋笑道:“對呀,中國,我們真該好好的喝一杯呀。”

秦海奪哂道:“王專員,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去。”

日本方面即太刀師團中人除了南川原重以外,其他人都是臉上含有慍色,這個時候,殷汝耕殷委員這個壞種眼珠一轉,忽然揚聲道:“王縣長,你們等一等。”

王冷齋微笑道:“殷委員,有何賜教?”

殷汝耕詭笑道:“王縣長,你們三人只看完了上半場,還沒有看完下半場,有沒興趣繼續看完下半場?”

中方的三個人眉頭都是一蹙,不知這個大漢奸心裡又有何餿主意,王冷齋沉吟道:“殷委員,那我們三人就看下去,見下半場會發生什麼事情。”

殷汝耕奸笑道:“好,王縣長,那就由我殷汝耕帶頭演下半場,真正的好戲現在纔開始。”

樑中國、秦海奪和王冷齋三人都隱隱生出不妙的感覺,心裡開始緊張起來,殷汝耕對吉科赤道:“吉科少將,剛纔那個刺客其實我是見過他的。”

在場的振身武館的兩位弟子和王專員心裡“咯噔”一下,知道他們三人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吉科赤哦道:“殷委員,你在哪裡見過那個刺客?”

殷汝耕一指此街北平的妓院,道:“就在飄香樓內。”

堂治須彥皺眉道:“殷委員,照你這麼說飄香樓也是抗日的地方?”

殷汝耕賠笑道:“堂治大佐,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寧枉勿縱呀。”

堂治須彥點頭道:“有道理。”

吉科赤喝道:“那我們還等什麼馬上去飄香樓。”說完,吉科赤帶頭往飄香樓走去,其他太刀師團中人和殷汝耕也走了進去。

秦海奪怨道:“他是怎麼搞的,行刺的時候連個黑巾都沒有帶。”

樑中國替連驅申冤道:“大師兄,不是前輩不帶,而是他的面巾被先前的飛太刀給劃掉了。”

王冷齋道:“中國,海奪,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樑中國和秦海奪點了點頭,三人也一起走進飄香樓內,中日兩方的人就一前一後行入飄香樓,衆人走進這個溫香軟玉的地方,此刻已經臨近十點多,可飄香樓還是燈火輝煌,香氣逼人,衆鶯鶯燕燕剛纔也在樓上和門口看見連驅和南川原重大戰一番,現在看見這麼多人來自己的窩,心裡大驚,料想不會有什麼好事情發生,在樓下的紛紛往後退,樓上的也都往樓下聚齊。

日本方面的人見中方的人進來也不強加阻攔,任由他們進入飄香樓。

殷汝耕大聲道:“老鴇,你快點給我滾出來。”此時的殷委員恢復了以往不可一世的神氣,嗓門也大聲了,與先前貪生怕死的他判若兩人。

飄香樓仍美麗依在,頭戴珠花的老鴇聞言立馬從樓梯跑到殷汝耕的身邊,握着殷委員的手,笑吟吟道:“哎呦,我說殷大委員,什麼事情讓你的聲音這麼大,小心把嗓子給弄壞了,您的聲音這麼好聽,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呀。”

殷汝耕不耐煩的推開依然是風韻猶存的老鴇,道:“來個呀,幫我把飄香樓內的一干賤人全給我抓起來。”

“啊”,一聽自己要倒黴,衆大聲尖叫,太刀師團的中人除了日本劍道第一、第二高手和堂治須彥以外人人往前衝,一人抓住一個女子,片刻之間如吃菜一樣的把飄香樓內不懂武功的老鴇和給制服了。

老鴇曉得自己要大難臨頭,不過她在妓院幾十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此刻依然還算鎮定,道:“殷委員,你這是幹什麼,我們飄香樓內的我和姑娘們可都是良民呀,平日可沒做過反日的事情呀,抓誰也不能抓我們呀。”

殷汝耕冷笑道:“良民?老鴇,我現在懷疑你私藏大日本帝國的通緝犯,你們統統都得死。”

一聽說“死”,飄香樓內膽子小的姑娘嚇得花容失色,不少張皇失措道:“媽媽,我們是冤枉,你可一定要說清楚呀。”

老鴇暗忖“廢話,這還要你說。口中甜笑道:殷委員,這一定是幹天大的誤會,我們怎麼會私藏小……大日本帝國的通緝犯呢。”

殷汝耕冷冷道:“不會,今天想要刺殺我的那個刺客我是見過的,老鴇,你猜我是在哪裡見過他?”

老鴇一愣,道:“殷委員,你這話就說得好笑了,我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女人又不是神仙,我怎麼知道你在哪裡地方見過那個天殺的刺客。”

殷汝耕冷然道:“不知道,好,老鴇,那我告訴你,我就是在飄香樓內見過那個刺客。”

老鴇鬆了一口氣,軟聲道:“殷委員,我當時怎麼回事呢,原來是在飄香樓內見過他,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這飄香樓可是妓院,全北平不知道有多少的男人來這裡尋歡作樂,你在這裡見過他有什麼好奇怪的。”

殷汝耕哼道:“奇怪就在那個刺客是在這裡當時是小廝,你敢說他跟你們飄香樓沒關係。”

老鴇苦笑道:“殷委員,那個小廝是我們飄香樓剛剛招來的,我們招人只要是人長的還可以,行爲端正就可以,我們又怎麼會把來應聘的人祖宗三代都給問一遍呢。”

殷汝耕冷笑道:“老鴇,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這隻有老天爺才知道。”

老鴇忙道:“殷委員,我可以對天發誓呀。”

殷汝耕嗤笑道:“我殷汝耕要是相信這個那我豈不成傻子了。”

老鴇叫苦不迭道:“殷委員,那你如何才能相信我們?”

殷汝耕冷冷的道:“相信?不管你們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不用說了,你們今夜必須統統都要死,雞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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