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瑩,你這是怎麼了?”喬晨晨被她氣勢洶洶的模樣嚇了一跳。
江日瑩揪起她的領子,一把將人按在牆上:“說,你都跟我爸說了什麼?”
喬晨晨眼中閃過一道慌亂:“小瑩,你在說什麼啊?我和叔叔沒說什麼啊。”
江日瑩將手機擺在她面前:“現在,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喬晨晨臉上褪掉血色,她顫着脣,躲避着她的視線,喃喃着:“我就和叔叔簡單說了下他的病情,就這樣。”
“就這樣五分鐘把他氣進了急救室?”江日瑩耐性到達了極致,她盯着她,“如果我爸出事,你就是故意殺人罪!”
喬晨晨震驚的往後倒退一步:“不,這和我沒關係。”
江日瑩卻不肯放過她:“你害怕了?你怕什麼,你不是沒說什麼嗎?別慌,到時候自然有人來問你。”
“姐。”眼看喬晨晨都要打起了哆嗦,江楓不贊同的拉開她,擋在兩人中間,“晨晨都說不是她了,你就別在屈打成招了。”
江日瑩氣極反笑,她指指自己:“屈打成招?”
江楓一副英雄救美的姿態:“我相信晨晨,她絕對不會故意刺激爸爸的,也許是爸爸接受不了自己的身體原因,所以……”
“所以什麼?”江日瑩盯着他,“接着說啊。”
“所以,所以……”盯着她眼中閃爍的寒光,江楓咽口口水,險些沒敢開口,“所以纔會導致病情惡化。”
“江楓。”江日瑩雙手環胸,“你真讓我失望。”
江楓看着她,被她眼中的失望嚇住,他下意識後退一步,卻仍舊硬着頭皮:“姐,你真的誤會晨晨了,我相信晨晨,她不會那麼做的。”
“你憑什麼相信她?”這也是江日瑩最好奇的一點。
難不成她喬晨晨身上有什麼特殊的蠱惑人心的能力不成?
江楓面紅耳赤的回頭看看低頭哭泣的女人,再次堅定了自己的決心,轉頭堅定的看向江日瑩:“憑我喜歡她!”
江日瑩:“……”
她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理由。
“你喜歡她?”江日瑩看着他,“你知道她之前都做了什麼嗎?你喜歡的是她的表面還是她真正的模樣?或者說,你見過她真正的模樣嗎?”
“姐。”江楓一臉嚴肅的打斷她的話,“晨晨自幼寄宿在我們家,雖然物質上沒有短缺,但卻一直都是寄居他人屋檐之下,已經很辛苦了,你就不要再針對她了。”
“我針對她?”江日瑩反笑,如果對方不是自己弟弟,那她早就一巴掌過去了,“總之,我不跟你扯別的,視頻擺在這裡,爸的事和她脫不開關係,讓開!”
“不讓!”江楓首次在她面前表現的如此堅定,“姐,你爲什麼就非得揪着晨晨不放呢?”
喬晨晨也不說話,就躲在他背後嚶嚶嚶的哭泣,指尖攥着他的衣角,顯得越發小鳥依人。
江日瑩險些被氣笑:“江楓,我看你不止沒有眼,你也沒有心,裡面躺着的人是誰?是爸!病危通知單下到了你手裡,就她說一句沒事,你就都能原諒了?”
江楓被她問的幾乎擡不起頭來,他弱弱的反抗着:“姐,晨晨真的不是那種人,你真的誤會了。”
江日瑩將病危通知單甩到他臉上:“江楓,爸這麼多年真是白疼你了。”
江楓被甩了一臉,地上黑色加粗的幾個大字,深深刺痛了他的雙眼。
他喉間乾澀,卻仍舊不肯承認,他看錯了人,愛錯了人。
他至始自終重複着一句話:“姐,晨晨不是這樣的人,之前她還專門爲了我的生意,卑躬屈膝的求辜旭東。”
江日瑩瞳孔一縮,“你是說你之前的生意都是她喬晨晨牽線搭橋的?江楓,我現在真的懷疑,你是不是江家的人,你的腦子都被狗啃了嗎?”
江楓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他緊閉着嘴暗惱,感覺衣角也被喬晨晨狠力拽了兩下。
江日瑩抿緊脣,拽起辜北寒的手等在急救室門口,面無表情:“你走吧,爸應該不想看到你們。”
江楓頹廢的站在原地,見江日瑩真的沒有打算再說話,他只能無力的牽着喬晨晨的手離開。
朱素蘭左右看看,畏懼於江日瑩身上的氣勢,悄無聲息的跟在了江楓身後離開。
看着她們回到病房,江日瑩靠着牆半闔着眼,重新理了下最近事情的邏輯。
喬晨晨這步棋,辜旭東應該是很早以前就埋下了,爲的就是引江楓這條魚咬鉤,到時她投鼠忌器,必然要受制於他們。
噁心的手段。
江日瑩轉頭看向外面湛藍的天空,撇了撇嘴角。
病房內,朱素蘭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你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喬晨晨壓下心底的不滿,乖巧的沒有說話,將機會讓給了江楓。
江楓還攥着那幾張病危通知單,說話有些心不在焉:“前不久,媽,我姐是不是真的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啊。”
看着兒子清澈的眼底,朱素蘭忽然不忍心,將喬晨晨和江日瑩之間的淵源告訴他。
她避重就輕:“沒什麼,有點小誤會,晨晨啊,你出去幫阿姨接壺水,等等給你叔叔擦身子。”
喬晨晨知道她有話想避開自己說,她乖巧的點點頭,提着水壺走了出去。
她走後,朱素蘭急忙拉過兒子,認真問着:“你確定要和她在一起了嗎?”
江楓嗯了聲,哀求性的看着她:“可是姐那邊好像不太同意,媽,爸這次事和晨晨沒有關係吧?”
朱素蘭深吸口氣,她也看了視頻,心中不能說沒有懷疑:“我不知道。”
“那姐那邊……”江楓實在是擔心,“媽,我求你了,你幫我跟姐說說吧。”
被最受寵的兒子搖晃着腿,朱素蘭腦子一熱,擺擺手:“行了行了,我會跟你姐說的,你們就好好在一起吧。”
江楓眼前一亮,急忙笑着應下,跑着出去找了喬晨晨。
急救室門口,江日瑩動動僵硬的脖子,看向身邊人:“要不要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