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不要對我那麼殘忍……
“悔過?道歉?”
葉七七喃喃着重複道。
如果這個世界上,那麼多東西,都可以悔過的話……
那麼,還需要上帝,做什麼?
一句話,就可以把過去所發生的一切,都磨滅掉,都忘記掉嗎?
顯然不可能。
她葉七七,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她已經看破了一切。
葉七七輕輕淺淺地笑了起來,繼續道:“教父大人,您一點都沒有做錯。”
“錯的是小七。”
她不該愛上你。
當初,她就應該規規矩矩地完成主上交給她的任務,然後離開他,回到主上的身邊。
但是……
這一切,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沒有任何的後悔藥可以吃。
“小七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和我說話,好嗎?”
冷斯爵說着,就要上前,抱住她的身子。
卻被她不留痕跡地躲開。
沒有人知道,這一下,對於冷斯爵的打擊,有多大。
他伸出的雙手,就那樣直直地停在了半空中。
僵硬,凌亂。
他看到葉七七眼淚,那透露出來的,毫不掩飾的厭惡。
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她厭惡他了……
他冷小白,被小七,給厭惡了……
“小七,你聽我給你解釋……給你解釋,好嗎?”
冷斯爵眼神一痛,心狠狠地被揪了起來。
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不要這樣,就判他死刑,好嗎?
葉七七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眼神空洞縹緲,就好像一具被掏空了靈魂的木偶。
她失去了全部的感情。
包括對於冷斯爵的。
過去那一切,都回不來了。
冷斯爵輕輕地收回自己的手,僵硬的手指,在空中微微握了握。
卻握住了一手的空氣。
他自嘲地勾了勾脣,諷刺一笑,“小七……如果我早一點知道,失去你,我會那麼生不如死。”
“那麼,那一夜,我一定,一定不會丟下你。”
“那一天,我確實被氣壞了。”
“我那麼相信你,但是,你卻是夜白大毒梟的手下,第二殺手。我知道的那一刻,真的很傷心,也很憤怒。”
“你是我的小七啊……爲什麼騙我……”
“後來,我就失去了理智,我對你說那些話,我自己真的很後悔。”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會想清楚,再開口。”
“我知道我錯了……小七,你不要那麼快,判我死刑,好不好?”
“給我一個彌補你的機會……”
最後一句話,冷斯爵幾乎是祈求着說出來的。
甚至,放下了他所有的男性尊嚴。
卑微,渺小。
這一刻,他只是葉七七面前的一粒小沙子。
她吹到哪裡,他跟着到哪裡……
葉七七聽着他的敘述,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眼神,一動不動。
似乎眼前的男人,說的一切,都和她無關一樣……
良久。
空氣停滯地都要壓抑着人的呼吸。
葉七七這才緩緩開口,“你說完了?”
說完了……
便我說了。
葉七七不等冷斯爵開口,直言不諱道:“教父大人,我的心……已經死了。”
已經死了……
伴隨着那一夜,死在了江邊。
從此以後,葉七七,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沒有感情,沒有知覺,沒有認知力。
有的,只是一顆毫無波瀾的心。
當冷斯爵聽到那句“我的心,已經死了”的時候,他不知道有多難受……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困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