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臥室的門,裡面靜成一片,陸瑾年走進去,一眼便看到喬安好側着身子,躺在大-牀-上睡得正沉。
陸瑾年放輕了腳步,無聲的走到牀邊,藉着室內昏黃的燈光,盯着喬安好的眉眼靜好看了一陣子,然後伸出手,抽走了喬安好手裡的手機,放在了一旁的牀頭櫃上,然後拎起被子,輕輕地蓋好她露在外面的大半個背。
陸瑾年順勢坐在牀邊,過了一陣子,伸出手,輕輕地碰上了她的面頰,用大拇指緩緩地摩挲着她的眼簾下面,像是擦眼淚的動作,最後他的手,停在了她的腦袋上,靜靜的放了很久,都沒有動。
自從五年多以前,他知道她是他不能愛的人,他在她的面前,一直都可以做到冷靜的淡漠,即使偶爾會失控,也都會很快的掩飾好自己的真實情緒,讓她不會察覺到他失控的背後,真正的理由是深愛。
他這一輩子,除了自己的母親,唯一在乎的人就只有她了。
母親給了他生命,讓他來到這個世界上,感受到這個世界上最冰冷最黑暗的一切。
而她,卻給了他重生,讓他看到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有乾淨和溫暖的存在。
她不曾知道,她曾是他生命裡的全部希望和動力。
即使到了現在,他飛黃騰達,他高高在上,她仍舊是他的希望和動力。
沒有人知道,他在這個世界上,明明是有家人的,可是這麼多年以來,卻一直都是一個人再過。
縱使現在他的身邊圍繞着那麼多人,可是,他們卻不知,其實他的內心比誰都寂寞。
從小到大,他渴望的東西不多,只有一個她,但是他得不到的東西卻很多,偏偏其中就有她。
他曾想過要去爭取,只是還沒開始,便沒了資格,再然後,她就開始躲避着他。
就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她怎麼就開始躲着他了?
直到現在,他還清楚地記得,她徹底從他的世界裡退出,是在許嘉木組織的一次聚會上,那個時候他因爲她,狀態很糟糕,那一次聚會上,他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到她好像來到自己的身邊,問了自己一句話,具體是什麼他已經記不大清楚了,因爲醉酒,也不記得自己當時回了一句什麼樣的話,只是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再包廂裡,他問了一句許嘉木,喬安好是什麼時候走的,許嘉木說很早就走了,他以爲那只是他出現的幻覺,所以也沒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