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好不是沒有見過陸瑾年憤怒的模樣,可是卻從未見過陸瑾年此時憤怒的模樣,面色看起來有些猙獰,似乎是有着什麼血海深仇大恨一樣。
喬安好被陸瑾年那眼神嚇得有些膽怯,原本想要靠近他的身體,突然間就頓住,戒備的望着他看了好久,看到他接下來沒有什麼特別偏激的舉動,這才伸出一隻手指,慢慢的靠近他的胳膊,快速的碰了一下,就趕緊縮了回來,看到陸瑾年沒有剛纔那般強烈的反應,膽子才稍微大了一些,小心翼翼的湊上前,輕輕地喊了一聲陸瑾年的名字。
雖然壯了膽子,到底還是有些底氣不足,喬安好聲調喊得特別小特別軟,像是輕緩柔和的風一樣,徐徐的吹進了陸瑾年的耳朵,帶着一股神奇的力量,奇蹟般的就將他狂躁憤怒的心,撫平了,他的理智,一點一點的被拉回,通紅的眼底,逐漸有了焦點,盯着喬安好小心而又防備的臉龐看了一陣子,整個人徹底清醒了過來。
陳媽就在樓下看電視,聽見了喬安好那一聲尖叫,以爲出了什麼大事,在樓下喊了好幾聲“太太”,結果都沒有迴應,於是就急急忙忙的上了樓,跑到了開着的書房門口,看到書房裡的情景,嚇得驚呼了一聲,隨後就看到陸瑾年嘴邊殘留着的血跡,立刻大驚小怪的嚷道:“陸先生,您怎麼了?”
陳媽一邊說着,一邊走了過來,然後又驚呼了一聲,說:“陸先生,您身上怎麼也有這麼多傷口?我現在去叫醫生。”
“不用了……”因爲母親死在醫院裡的緣故,陸瑾年一直不大喜歡看醫生,所以連家庭醫生都沒有請,雖然此時身上有很多傷口,可是都並不嚴重,於是便淡淡的出聲阻止。
“可是……”那麼多傷口,又是夏季,萬一感染了怎麼辦,再說,如果有玻璃渣留在體內又怎麼辦,陳媽剛想再繼續爭辯些什麼,結果看到喬安好胳膊上的劃傷,於是就立刻轉了話:“太太,您怎麼也受了傷?如果不處理,會留疤的。”
陳媽的這一句話,一下子便將陸瑾年的視線拉到了喬安好的胳膊上,看到傷口滲出來的血跡,想到自己剛剛的舉動,眉心蹙了蹙,沒有任何遲疑的對着一旁的陳媽開口說:“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去叫醫生過來。”
目的達到的陳媽,聽到這句話,立刻“哎”了一聲,就跑出書房,匆匆下樓打電話去了。
陳媽叫的是距離錦繡園最近的一傢俬家醫院的醫生,不過十幾分鍾,便到了。
此時的喬安好已經和陸瑾年回到了主臥室,陳媽帶着醫生上樓,敲了一下臥室的門,才推開門,請醫生進去。
相比較陸瑾年的傷,喬安好那個只是皮外傷,別說看醫生,就算是不消炎不塗藥,過幾天也就痊癒了,所以陳媽先指了坐在沙發上的陸瑾年,對着醫生開口說:“先處理陸先生的傷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