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年的助理拿着手機和錄音筆回來的時候,發現陸瑾年的辦公室裡空無一人,只有茶几上擺放着的兩個瓷杯,裡面的奶茶和咖啡已經毫無溫度,他去問了秘書,知道下午的時候,許嘉木和喬安好來過,然後隱隱的就猜到可能發生了一些不快,於是便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拎了陸瑾年讓他準備的衣服,又離開了公司。
助理跟了陸瑾年許多年,關於陸瑾年的一些生活習慣,喬安好都不知道,可是他卻瞭如指掌。
陸瑾年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跑步,所以助理直接驅車去了陸瑾年一向喜歡去的健身房。
健身房的教練認識他,看到他過來,立刻就領着他去了陸瑾年在的單間裡。
可能健身房的教練也看出了陸瑾年情緒有些糟糕,所以只是把助理領到了房間門口,便停步不前。
助理敲了敲門,裡面並沒有任何的聲音傳來,然後就轉了門鎖,推開,果然看到陸瑾年戴着耳機,在跑步機上保持着相對比較快的速度奔跑着。
助理並沒有打擾陸瑾年,將手裡拎着的東西放在一旁,然後坐在椅子上安靜的等。
陸瑾年在心底一直數着跑的步數,在他數到一萬步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陸瑾年的全身已經被汗水溼透,助理看他走來,先擰了一瓶水,遞給他。
陸瑾年昂着腦袋,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瓶,隨着他的動作,有汗滴從頭髮上墜落了下來。
助理等陸瑾年喝水的動作停止,從兜子裡摸出來了陸瑾年的手機和一支錄音筆遞了過去:“陸先生,您要的東西。”
陸瑾年將礦泉水瓶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裡,拿着毛巾擦了一下脖子上的汗水,才伸出手,接了過來。
助理又問:“陸先生,您跟喬小姐吵架了?”
陸瑾年像是沒有聽到助理的話一樣,沉默不語的舉着錄音筆到耳邊,聽了一遍裡面的內容,確認沒什麼問題,就連帶手機一起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後抽了一條浴巾,走向了浴室。
溫熱的水衝灑在滿身汗水的身上時,陸瑾年才閉着眼睛將下午發生的事情重新想了一遍。
其實下午那一幕,不是他預期裡的場景。
他預期裡的場景裡,也有最壞的畫面,就是喬安好對他的指責和憤怒,正因爲他預期到了那種最壞的畫面,所以他纔會將自己和韓如初的通話內容錄了音。
今天下午唯一的失策,是他對她發了脾氣。
他之所以對許氏企業出手,不過就是因爲韓如初拿掉了他們的孩子還傷害了她,所以當她拿着自己和許嘉木作比較的時候,他的確是很冒火。
後來當他站在跑步機上,揮灑着體力,發泄體內的情緒時,他才清楚地意識到,他之所以會發脾氣,或多或少也受了許嘉木來找他時,說的那些話影響,畢竟是他的親弟弟,不可能不在乎,雖然知道他是口無遮攔下才說出了他母親是下-賤的小-三那樣的話,可是還是有點……憤怒……然後在喬安好開口的那一瞬間,藉着醋意就爆發給了她。
陸瑾年洗完澡,裹了浴巾出來,助理立刻將自己拎來衣服,遞到了他的面前:“陸先生,您讓我給您準備的今晚和喬小姐吃飯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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