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半個小時過去,助理再一次踢了踢陸瑾年,男子仍舊凝視着合同,沒有絲毫的反應,儼然是將周身的一切都當成了空氣。
對面的兩個合夥人,已經明顯變得浮躁。
助理重重的咳嗽了兩聲,看到陸瑾年還是一言不發,最後只好賠着笑,對着面前的兩個合夥人說:“真的很抱歉,要不這樣吧,這份策劃案我們先拿回去看,等到有結果了,我在電話聯繫兩位,你們看這樣行嗎?”
兩個人互相對望了一眼,其中一個點了點頭,說:“好。”
然後助理連忙起身,客客氣氣的送走了兩個合夥人,等到他回來的時候,陸瑾年的視線已經從策劃案上挪開,盯着窗外,神情冷淡。
這已經是這半個月以來,第五次出現這樣的情況了,明明約了合夥人洽談合作,結果見面之後,陸先生就開始緘默不語,任憑對方說什麼,任憑他怎麼提醒,他就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確切的說,自從喬小姐和陸先生沒有關係之後,陸先生就變得沉默了起來,以前的陸先生話也很少,可是現在少的有些令人髮指,很多時候在公司裡開會,全程他都說不出來一個字,就算是有的時候好不容易開了金口,也是簡單地兩句“開會”,“散會”。
陸先生性子一直都不怎麼合羣,現在變得更加不合羣了,有時候一些必須去參加的宴會,他會去,只是去了,每次也都是一個人孤單單的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呆着。
喬小姐和他的分開,看起來似乎對他沒什麼影響,脾氣如常,情緒如常,可是,很明顯,他變得更加孤僻,更加讓人難以接觸了。
公司裡不少人也看出了他的異樣,有人說最近陸先生變得更加高冷了,也有人說陸先生更目中無人了,可是隻有他知道,他只是沒了那個可以講話的人,然後連話都不想說了。
助理搖了搖頭,走上前,看向了那份策劃案,在陸瑾年發呆的那一頁一字一頓的找了一遍,最後視線就停留在了“好”這個字上,果然是這樣啊……這明明是一個經常會出現的再也普通不過的字,可是隻因爲那個女人名字裡有這個字,所以他每次看到,都會這樣……
助理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將策劃案收了起來,低聲的說:“陸先生,時間不早了,要走嗎?”
陸瑾年沉默了片刻,最後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站起了身,助理急忙招呼了服務生結賬,跟着陸瑾年走了出去。
上了車,陸瑾年還是一言不發的樣子,一個人坐在後面,拿着手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愣愣的盯了許久,驀地擡起頭,聲音很冷很淡的開口說:“去錦繡園。”
陸瑾年在喬安好搬出錦繡園之後,便再也沒有回過錦繡園,陳媽原本是因爲喬安好才請來的,現在也已經給了一大筆錢辭退。
助理愣了一下,沒有說話,按照陸瑾年的吩咐,換了導航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