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她警惕的問道。
最近這邊兒的項目她盯的緊,沒聽說過公司有人過來考察,若是有人要來,必先要得到她的批准,她不可能不知道。
“翻過這個山頭就能看到。”
“來了大約多少人?”
“有六七個吧。”
看她秀眉緊擰,年輕男人又輕聲說道,“政府都說了,不讓你們公司在開礦,你們還不聽,若是再出現了事故,誰能負責?你們公司那些有錢人,真是被利益衝昏了頭腦,只講錢,不考慮別人的生命啊!”
中年男人說着,又站了起來,從一個破舊的口袋裡拿出一些煤炭放到火爐旁,又拿了夾子往爐子裡夾。
落雪眉頭擰的更緊,緩了緩,實在坐不住,她突然站了起來,“到那個礦口遠嗎?”
“遠倒不遠,翻個山頭就是了。”
“那…… 你們能帶我過去嗎?”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中年男人直接推遲道,“雪太大,山路不好走,我是我們家的頂樑柱,可不能處了啥意外,我不能去。”
聞言,落雪有點兒着急。
“走吧,我帶你走到山腳下,但是我不會過山,我還要值班。”年輕男子突然站起來緩緩說道。
落雪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走到門口時,她突然想起安娜,便看着中年男人說道,“早先過來向您打探情況的女孩,去政府那裡拿批文一會兒會過來找我,她若詢問,麻煩您告訴她我去了山的那邊。”
“行,這個忙我倒是可以幫。”
落雪衝他點點頭,跟着年輕男子離開。
已經進入寒冬,這場大雪來的倒也不意外。
落雪隨着他往前走,每走一步,雪就能漫過鞋子,估計起來,這雪倒有十幾釐米厚,若是深的地方,瞞過身子都有可能。
路上看他不說話,落雪問道,“你一直在這裡工作嗎?”
男子點點頭沒說話。
想着寒風刺骨,話多容易喝涼風壞肚子,她便沒在開口。
只是剛纔站在辦事處往這邊兒望
時,覺得距離很近,現在走起來,卻遠的很。
這雪太大,天氣嚴寒,別說是她這一個纖瘦的女孩,就連走在前方的男人都覺得吃力。
廢了好大力氣終於走到山腳下,年輕男子回頭等着她。
她呼吸沉重的走到他身邊兒,緩了好一會兒,扭頭看着一串串深淺不一的腳印,好奇的問道,“這山路還真是難走,他們幾個是怎麼過去的,這一路走來,並沒有看到其他腳印。”
這雪下的是大,可是昨晚就停了,若是像他們一樣走過,必定會留下許多腳印,可是他們這一路走來,乾淨整潔的雪面,絲毫沒有被踩過的痕跡。
“他們不是從這邊兒過去的,那邊兒有道,這路距離較近,算是近道。”
年輕男子說着,面前泛起許多白霧,好一會兒都沒有散去。
落雪搓了搓手點點頭,也沒有顧慮太多。
男子看着她,欲言又止,不過等了會兒,還是開口,
“這雪太大,你沒必要一定上去看看,若真是想看,可以等到雪融化了以後,再說你還沒有拿到政府批文,估計就是去了,那邊兒辦事處的人也不會讓你進去。”
“沒事兒,我就是去看看。”
年輕男人看看她,“那我回去值班了。”
“好的,謝謝你。”
她看着他踩着原來的步子離開,轉身,望向山頂。
所幸山坡很緩,而且不高。
做了幾個深呼吸,把衣領拉到最高處,重新系了圍巾,只露出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
整理好一切,她才雙手插兜吃力的往山上走去。
走了沒多久,額頭上就已經流出了汗水,呼吸也沉重起來。
站在原地回頭望了望,不過才走了幾十米。
又看了看山頂,還有很遠一段距離。
她把圍巾解開,喘了口粗氣,繼續往前走。
山路不好走,所幸出來的時候拿了一根樹枝,可以估摸着探路。
她自己摸索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彷彿走了一個世紀,中間也滑下去好幾次。
終於到了山頂,已經到了精疲力盡的地步。
不過人們總是喜歡站在高處往下看,有種一覽衆山小的感覺,所以當她站在山頂往下望時,疲憊不堪的身子頓時又有了精力。
遠遠望去,果然有一波人在對面山腳下,因爲距離有點兒遠,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依然能夠看到人羣在移動。
似乎有人舉着火把,看那架勢,好像是在吵架
她條件反射的眯着眼睛,想看的仔細些。
只見他們對面站着,推推嚷嚷,一些人額頭上,胳膊上還繫着白布條,像是遇難者家屬。
落雪看着,不自覺的眉頭一緊。
莫不是出事兒家屬來礦邊兒鬧事兒?
帝都剛對外公佈由她代理總裁一職之後,他們就去帝都鬧過,說是要進礦裡祭奠亡魂,出於安全考慮,落雪直接拒絕了他們的要求,先是安撫了一陣,無果之後只得被保安強行帶走。
她記得當時有個別有家屬情緒特別激動,說了許多不入耳和恐嚇的話……
她在心裡想着,更是緊張。
顧不上探路,着急的往下走去。
可是還沒走到半山腰,明明應該是充實的山坡,腳下一深,整個人“撲通”一聲掉了下去……
******
“這邊兒有信號嗎?”杜賓看着貴姨着急的問道。
貴姨手裡拿着一個小型發射器,左右試探了一會兒,擰着秀眉搖搖頭,“走吧,這方圓千米內不會有信號。”
杜賓聞言,也蹙了蹙眉頭,“媽的!”
一向不太愛罵人的他這會兒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確定不是墨家人搞的鬼?”
“應該不是,他們若是真破壞了我設置的程序,我這邊兒會有反應。”
“那是什麼鬼?”
“呼…… ”貴姨做了一個深呼吸,轉身看向了不遠處的山頭,
“如果我沒猜錯,這片火山要有動作了 !”
杜賓滿臉驚訝,“你是說信號被幹擾是因爲它?”
“唉!走吧,回去陪着疏城。”
貴姨說着,像鬼魅一樣飄向遠方。
杜賓表情凝重,緊緊追隨着她的步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