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又聽着他穿褲子的聲音,耳朵都跟着紅了起來。
等慕疏城穿好衣服快出門時,落雪又忍不住說了一句,“你注意點兒,千萬別讓如意看到你!”
慕疏城寵溺的捏捏她的臉蛋,“你想我還不樂意呢,你以爲誰都有資格看我穿睡衣的模樣?”
落雪嘴角抽動了幾下,突然覺得自己剛纔的問話很多餘。
看着慕疏城走了出去,落雪這才走到廚房燒水,可是心思卻不在這裡,提心吊膽,生怕害怕的事兒發生。
不想讓如意知道,並不是不拿她當朋友,只是覺得不合適,更多的是不確定,萬一合約到期她和慕疏城領了離婚證呢?
與其讓他們替自己揪心,還不如不知道來的灑脫。
水燒開了還不見慕疏城回來,落雪有點兒着急。
就在對面,也不過是幾步的距離,怎麼會去那麼久?
慕疏城站在房門外斜靠在牆上,眉頭蹙的厲害,深不可測的瞳眸裡,全是一道道陰厲,本就棱角分明的臉龐,此刻看上去更是如刀削般分明,尤其是那尖尖的下巴,異常尖銳。
白皙修長的兩指間還夾着香菸,已經自燃了一大截兒也不見他抽一口。
香菸也是孤獨,獨自燃燒,伴隨他的,只有那不間歇飄出的煙氣,裊裊上升。
剛纔落雪那噁心的神色,像是一把刀子般肢解着他的心。
他害怕,害怕這道傷疤在落雪心裡永遠下不去,就這麼一直存在着……
落雪在屋內走來走去,最後一咬牙,決定過去看看。
可是剛打開房門慕疏城就走了進來,手裡提着一個食品袋,隨着氣流一起涌入的還有那淡淡的煙味兒。
慕疏城走進,關上房門,問道,“幹嘛去?”
“怎麼去那麼久?”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落雪抿了抿嘴脣,低下頭。
慕疏城笑笑,“肉鬆看見我過去,喵喵叫,把你朋友吵醒了,我……”
“她看見你了?”落雪立即擡起頭緊
張兮兮的問。
“那倒沒有,只是浪費了點兒時間。”
他說着把食品袋放到茶几上,隨口問道,“她怎麼會住在你家?”
落雪聞言,身子僵了一下,拿起蔬菜往廚房走,“她不是本地人。”
“那之前住哪?”慕疏城跟在她身後走到廚房門口,斜靠在門框上。
“之前租的房子,現在房子到期了,先在我這裡住幾天,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耽誤辦事兒!”
“嗯?她耽誤你辦什麼事兒?”落雪正在洗菠菜和大蔥,沒擡頭。
“不是耽誤我,是耽誤我們!耽誤我和你辦……正事兒!”
起先落雪並沒有聽懂,反應過來不由得小臉一紅。
因爲慕疏城的調侃,室內的氣氛又緩和了些。
她瞥了他一眼,
“真不知道你腦子裡天天都想些什麼?”
慕疏城單身插兜,長腿隨意的交疊着,笑着說道,“想怎麼和你辦事,在哪裡做,用什麼姿勢做?”
落雪的臉徹底紅了透徹,咬着嘴脣不在說話,過了許久才又說了一句,“沒個正形!”
“在自己老婆面前還要刻意僞裝,我豈不是活的太辛苦。”
落雪撇撇嘴沒接話。
她在廚房裡忙碌,慕疏城就一直依在門口,他似乎很喜歡看落雪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
心海小區的房間格局都不大,小小的廚房裡,全被香味兒所覆蓋。
而慕疏城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落雪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忙碌的身影,以至於後來很多年,他都不能忘懷。
想着慕疏城是真餓了,落雪做了兩碗,他吃的湯汁不剩。
吃完飯,落雪本能的要去洗碗,慕疏城卻上前一步,“看你飯做的可口的份兒上,就讓你歇歇。”
他說着伸手拿過落雪手上的碗筷兒,一臉嫌棄的說道,“去衝個澡,全身都是飯味兒。”
落雪擡起衣袖聞了聞,倒是真沒聞出來哪地方有味兒。
慕疏城住進來之前是杜賓親自指揮裝修的,廚房臥室衛生間,裡面的每一件擺設都很上
檔次。
第一次進廚房做飯,落雪就察覺到了不同,他廚房用的抽菸機,絕對是國際大牌,沒噪音,抽菸效果好!
不過既然慕疏城說了,她還是站起來準備回去衝個澡。
“幹嘛去?”
慕疏城看她要走,端着碗筷問道。
“回去衝個澡,不是沒事兒了嗎?”
慕疏城想了想,“在這邊兒洗吧,省得你來回跑吵醒了別人,洗完了給你說個事兒!”
他說完,站在那裡看着落雪。
直到落雪點點頭進了浴室,他才放心的端着碗筷走進廚房。
等落雪洗漱出來,桌面已經收拾乾淨,不知道什麼時候,空蕩蕩的桌子上還多了一束玫瑰花,火紅的花瓣,嬌豔欲滴。
慕疏城坐在沙發上,長腿隨意的疊放在一起,一隻手抱於胸前,另外一隻手撫摸着下巴,看着那束玫瑰花若有所思。
落雪羞澀的攏了攏衣服,一邊兒擦頭髮,一邊兒向他這邊兒走來。
走近了才發現,慕疏城身旁放着吹風機。
只要他在,總是習慣性的幫她吹頭髮。
聽見身後有動靜,慕疏城回頭,便看見了已經走到身後的落雪,放下雙腿,坐直了身子。
衝她招招手,示意靠近,隨即又拍了拍自己的腿。
落雪把毛巾拿在手中,想了想,也不矯情做作,走近了直接坐在羊毛地毯上,溫順的把頭放在他腿上。
明明自己喜歡安靜,明明討厭嘈鬧,可是聽着吹風機嗡嗡的聲音,無比愜意。
此刻享受的何止是落雪一人?
慕疏城一手拿着吹風機,離落雪的頭髮有一段距離,另一隻手輕輕撫摸着她的秀髮,嘴角始終掛着笑。
慕疏城坐着,落雪像貓兒一樣溫順的趴在他腿上,兩人都不說話,心靈卻都無比放鬆。
等慕疏城把她的頭髮吹乾,落雪已經熟睡。
烏黑溫順的頭髮從慕疏城指縫間穿過,熟悉美好的感覺,不由得又讓他想到了二十年前。
一遍兒遍兒撫摸着落雪的秀髮,在客廳呆了許久才抱着她回了臥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