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屋裡終於傳出來一聲嘆息,卻是那張副將開了口,“太子……不,大皇子殿下,也只能對不住了,不過,若是能救出大皇子殿下,我等還是要救一救的……”
“此事先不議!”那沉默了許久的徐副將開了口,語氣十分不好,想來是前兩日在城門前,這位卞夏大皇子直接當着一衆士兵和蘇紫嫣的面,絲毫不顧及其顏面的羞辱了他,甚至還揚言要把他的女兒送去做性奴,想到大皇子那些惡語之言,至今,徐副將心中還鬱結難消,故而,說起大皇子,面色十分的不好。
不過,徐副將跟卞夏大皇子那點糾葛,這些個副將是不知的,當時唯一跟隨的張副將也重傷昏迷,自然也不知道徐副將跟大皇子發生了什麼,這兩天一提到大皇子,徐副將就面色陰鬱,一衆副將見徐副將提到大皇子面色很不好,也隱約嗅出點異樣來。
“徐將軍,你……”一個副將遲疑着開口,對於徐副將的態度有些疑惑。
“老徐,你這是怎麼了?”張副將也粗着嗓門開口。
“關於大皇子之事,待陛下到了,一切由陛下定奪。”半餉,見一衆副將都面色驚疑的看着他,徐副將收了面上的陰鬱,義正言辭的說道。
“陛下?徐將軍的意思是……陛下將親征?”一個副將驚訝的說道。
“此事需暫時隱瞞,陛下的確已隨大軍趕來,不過消息也只能你知我知,必不能泄露出去!”徐副將厲聲警告。
“徐副將且放心,我等曉得!”一衆副將立馬錶決心道。
這邊,蘇紫嫣聽了卻是意味深長一笑,側目瞄了眼卞夏大皇子,見他聽到自己父皇御駕親征,面上也露出了驚訝和喜色,蘇紫嫣自然知道他驚和喜的是什麼,驚的是沒想到他父皇會親征,喜的是疼愛他的靠山來了,這些個副將自然討不到好果子吃。
卞夏大皇子思量着怎麼讓自己的父皇懲治這些個不忠不義的叛徒,蘇紫嫣卻想着得來全不費工夫,原本還打算直接將卞夏大皇子丟到這營帳裡,讓他們狗咬狗,最後折磨死大皇子,以此離間卞夏內部的關係,不過如今看來嘛,還有一個更好的計劃,畢竟道聽途說的,沒有卞夏大皇子這位當事人親口說的來得可信度高,想着,蘇紫嫣提着卞夏大皇子,身形一動,離開之前,她看了眼另一邊,營帳的另一邊,黑夜中,有幾個人影在攢動,其中一個真是蘇紫嫣早前放回來的蕭剛,見叛軍的幾個副將同樣躲在一邊,鬼鬼祟祟的聽着營帳裡的對話,蘇紫嫣會心一笑,難得蕭剛那小子,辦事還有幾分牢靠,如此送上門的機會,端看他如何把握了。
不再遲疑,蘇紫嫣擰着卞夏大皇子,藉着夜色,如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一組巡邏兵經過,感覺到一道風從耳邊滑過,他們回身,卻只看到營帳投影下來的斑駁黑影,幾人面面相覷,搓了搓手臂,一時間覺得這夜,更加孤寂壓抑了。
再說蘇紫嫣擰着卞夏大皇子來無影去無蹤,躲在營帳邊偷聽卞夏副將們對話的叛軍副將們是不知道的,此刻,幾位叛軍副將在聽了卞夏副將的對話後,一個個面上皆是既驚且怒,直到卞夏副將都止了言,各自回了營帳,幾個叛軍副將才悄無聲息的離開。
回到自家營帳,叛軍副將們緊急開會,不過,卻是開小會,何爲開小會,就是排除了那些主張親近卞夏方的兩個副將和那狗頭軍師,來參加小會的都是對卞夏副將有成見的叛軍副將,甚至其中不乏蕭剛這種心生滅了卞夏軍心思的人。
所有人着急完畢後,衆人立馬就剛纔從卞夏主將營帳(此前是專爲卞夏大皇子準備的,自從卞夏大皇子被抓,那地兒就被卞夏副將們私底下用來暗戳戳的商議事情所用)聽到的消息一一轉述給了其他幾位副將聽。
衆人聽後,皆是面色大怒。
那脾氣比較大的豐副將直接一拍桌子,怒道,“我就說那些個卞夏狗狼子野心,現如今竟直接打起了這等無恥的念頭,實在欺人太甚!”
另一位姓花的副將卻是幽幽嘆了口氣,“那又能如何呢?這是引狼入室啊!當初我就勸解過三殿下,向卞夏借兵之事,望他謹慎爲之,卻不想……”花副將搖了搖頭,似不想多說。
“如今說這些也爲時已晚,我們必須商議一個對策,聽卞夏狗賊所言,卞夏援軍最晚後日凌晨便至,卞夏皇帝帶領三十萬精兵,御駕親征……”
“除去現如今在軍營中的五萬卞夏士兵,我們只有二十五萬,且其中二十萬還是老弱病殘的新兵,這等情況,應付卞夏三十萬精兵,實在有些捉襟見肘。”
“情況是有些艱辛,但也不能坐以待斃!”
“諸位似乎忘了一件事,三殿下還在那女子手中!”談論之時,一個副將突然開口插嘴道。
聞言,衆人又是一陣嘆息,一時愁容滿面。
蕭剛環顧了一圈,遲疑了一會兒,開口道,“城中遲遲沒有傳來消息,想來,三殿下應該無礙……”
“蕭副將何以如此認爲?”見蕭剛開口,一個副將質疑道,“也有可能,殿下已經被那女子……”那副將說着,語氣帶着幾分凝重。
“蕭副將,你被那女子囚禁期間,當真見過三殿下?”一位跟在司馬文晟身邊的死忠副將第一百零八次問道。
“餘副將,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的確是見過三殿下,但是沒能跟他說上話,那女子十分的謹慎,將我和三殿下分開關押的,不過我見到三殿下的時候,他一切安好,並無受傷跡象,至於那女子爲何只放了我一人回來,我也不知……”蕭剛同樣第一百零八次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