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剛纔那精湛的槍法,他們甚至懷疑這是個假boss。
小豆丁們站在旁邊,大大的眼睛也都看着這一幕。
父母擦了擦眼角:“快,謝謝這兩個解放軍叔叔。”
小豆丁們沒有說話,其中一個拉了拉自己媽媽的衣袖,靠在他媽媽的耳邊道:“那裡面有一個人是姐姐。”
“你啊,有男女不分了,不要看到好看的人,就說是姐姐。”
一笑而之,就算是打住了這個話題。
然而過不去的話題,就是眼前的這個擁抱。
當然那肯定都是行動小組內部的事。
負責人走過來,讓人將刺青男扣住。
那人已經不能走了,卻還留着一口氣。
這也就證明者任務完成的很成功,活捉。
刺青男是被擡下來的,當他看到那些戴着黑色面巾的人時,第一反應就是這絕對不是普通的武警,肯定是從部隊裡出來的。
只是,對方是哪個部隊,那些人還帶着黑色面巾,根本看不出來。
那邊圍觀的人,有一個從事新聞的工作者,想要把這一幕記錄下來。
卻被秦漠率先發現,他朝着左側的魔術師看了一眼。
魔術師跨步,擋在了鏡頭的前面:“抱歉,不能拍照,麻煩把底片交出來。”
“爲什麼?先生,你們的英雄事蹟就應該報道出去,讓大家都知道啊,這是多麼大的功勞,沒有你們,這些孩子都沒有辦法得到解救。”那個工作者調正了角度,試圖去捕捉薄九和秦漠的畫面:“剛纔就是那一位僞裝成醫生進的校車吧?”
魔術師皺眉,這一次沒有猶豫,直接動手,將相機一拿,然後迅速的拆開,拿出儲存卡來,折成了兩段。
“喂!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別以爲是武警就了不起,你動我相機做什麼!”那人立刻爆了。
魔術師連理都沒有理,走回了秦漠身邊:“boss,解決了。”
“收隊。”秦漠只說了兩個字。
負責人在那基本上也明白了情況,那個工作者還在那嚷嚷着什麼:“不可理喻,我是讓更多人能夠知道他們有多英雄,是欣賞他們,怎麼這些人一個個的這麼傲,不懂就算了,還弄壞我的東西。”
實際上,只要工作者不是那麼自私,他就應該明白,不讓他拍,纔是對自己好。
把欣賞強加給別人,卻不知道自己的行爲,很有可能讓這樣的一支神秘行動隊曝光,從而更加危險。
世界級的傭兵組織,並不弱。
他們不僅僅是能從你的長相上得到訊息,甚至能從你的服裝身形作戰習慣上,來去篩選鎖定目標。
負責人給了警備的一個手勢,那手勢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將那個人帶離,解釋的多,透漏的信息就越多,乾脆什麼都不說。
就連他一開始都以爲這次派給他們的人是提槍武警。
可當負責人看到其中一個人僞裝成醫生時,那一舉一動以及剛纔那兩聲尋常人不可能完成的完美狙擊。
他便知道,這根本不是什麼武警。
特種兵從他的腦海裡浮現而出,可具體是哪個部隊的,什麼番號他也不清楚。
這些人的站姿挺拔而安靜,連提槍都是力度十足,該安靜的時候,你甚至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這樣的特種兵……負責人臉色一變,沒有多說什麼。
倒是刺青男不服氣,一雙眼睛從秦漠身上劃過的時候,就像是滲了毒:“你們,死定了。”
他說的是緬語,像是毒舌在吐信。
秦漠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刺青男嘴角溢出血來,手腕垂着,
視線又落在了薄九那張臉上:“尤其是你,醫生。”
秦漠這時候有了動作,身形一擋,薄脣微啓:“你不會有那個機會,因爲你會死在華夏的監獄裡。”
刺青男在聽到那道聲音之後,雙眸重重一震,像是有些不敢置信。
這個聲音……這個聲音!
那個如同惡魔一般的存在。
刺青男永遠都忘不了,曾經有一個人持槍狙擊了他們十個人,如同鬼魅一般,直到最後,他們都沒有發現他的位置。
那時候如果不是有人支援,他的命恐怕也會葬送掉。
就是因爲記憶太深。
所以連這道聲音都不可能忘記。
那個曾經在他們最輝煌,信徒最多的時候,摧毀他們的人!
怎麼可能,他不是被下了心理暗示嗎?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刺青男的神情和臉色都變了,被送上警車之後,心裡還在發怵。
那是烙印在心臟深處的恐懼,隨着警車門的關閉,一切停止。
倒是小豆丁們還在那站着,有點怕又有點想說話:“媽媽,媽媽。”
“嗯?”
“那個哥哥拽着姐姐,就像是領着個小朋友一樣。”
“那是兩個哥哥,不要再認錯了。”
不過,確實是像領着個小朋友,大概是因爲其中一個人太過高大,臉上還蒙着黑色面巾,而另外一個看起來雖然帥但是年齡確實是小。
薄九看着自己的手,被大神簡單處理過傷口。
即便是她覺得那個傷口對她來說可有可無。
可是手腕被大神握着,總能感覺到那薄薄皮膚下的溫度,入手如玉。
很顯然秦漠還有其他事要做,這麼領着薄九,不太合適。
於是,一些跟在自家Boss身邊的人,親眼看到Boss從褲袋裡掏出什麼,放在了少年的手上:“吃完過來。”
薄九看着掌心裡的東西,嘴角一勾,沒說話。
離着這兩個人最近的魔術師本來還好好的走着,一下子就撞到了樹上。
獵人比他好點,最起碼沒撞樹。
但是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反應都是一樣的,有點覺得失真。
太子爺更是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在接觸到大魔頭的眸光之後,迅速擡眸看向了天,嘴裡吹着口哨,一副我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樣子。
心裡已然八卦成河!
奶奶的呀,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狼牙在旁邊沉默……沉默……
可小豆丁們不沉默,轉過腦袋去,又開了口:“媽媽,你帶糖了嗎?”
“這個時候還想着吃糖?”那母親看着自家兒子染了血的胳膊,一把抱了起來。
小豆丁撇嘴:“那個大哥哥就給小哥哥帶了糖,我看見了,還是橙子口味的,有個哥哥真好,媽媽你和爸爸再給我生個哥哥吧,大了也給我帶糖。”
聞言,那母親一愣,朝着身後看過去,就見剛纔假扮醫生的少年,嘴裡叼着一根棒棒糖,單手抄着褲袋,表情有點慵懶,衣腳被另外一個小朋友拽着。
“姐姐,啊不,媽媽說你是小哥哥,小哥哥你剛剛不是說給我糖吃嗎?那你跟我咯。”
少年伸出一根食指來搖了搖:“這個不能給。”
“爲什麼?”小豆丁有小情緒了。
少年不爲所動:“這是我隊長給我的,送的人不一樣,意義就不一樣,懂麼?”
小豆丁明顯不懂,不就是一根糖嗎?
倒是太子爺在旁邊都聽糾結了,所以說大魔頭的口袋鼓着也是因爲裝了這些糖?
大魔頭,糖……
誰會把這兩樣東西聯繫在一起。
而且大魔頭哄兵的方式是給糖?
這方式太娘了一點吧?
太子爺設想了一下如果大魔頭送塊糖給他……那一定比世界末日還恐怖。
太子爺打了個寒戰,伸手挫了挫手臂。
事實證明太子爺真的是多想了。
魔術師和獵人在旁邊站着,思緒已經飛了一百八十度。
“有問題。”
“廢話。”
擁抱也就算了,還給糖?
Boss什麼時候走過這路子。
“我總感覺被虐到是爲什麼?”
“什麼意思?”
“我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覺得自己是個單身狗過……”
這段話還是咬着耳朵說的。
因爲他們家魔頭boss已經完成和這邊負責人最後的溝通。
很簡單,a級保密原則。
“不準傳播,不準提起,不準有影像資料,近期不要做案件分析。”
秦漠的嗓音很淡,隔着黑色面巾傳出來的時候,卻又帶着一種清貴。
負責人不糊塗,這個時候已經明白了:“這位……”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才繼續道:“這位同志您放心,我們這邊肯定會把事後工作做好。”
一般來說都是實在控制不住了,必須要給一個案件具體介紹的時候,就找當地的武警,讓他們來說這場任務是他們完成的。
在華夏,一些人總是在做了一些事之後,連名字都不能留下。
因爲,他們需要去應對更兇殘的恐怖組織。
魔術師和獵人在旁邊聽着他們家boss做溝通,越發覺得這麼強大的氣場,真的是入錯了行。
尤其是在boss臉上帶着黑色面巾,眸光掃過他們的時候,太像唐人街的大佬,渾身氣勢如同山洪。
講真,boss,你不應該參軍,應該去做黑,道老大……
任務結束。
溝通也做了完善。
秦漠伸手,將手機調離了飛行模式。
不過是瞬間,就收到了一條短信,
“boss,這是你讓我們截取的信息內容,有關那個十號……”
每個新兵都會被截取信息,這是特殊部隊的一種防禦,到了這裡,你就要完全透明。
薄九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