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是舍友重新返回來的江左,在看到門外站着的是薛瑤瑤之後,頓時收了音。
薛瑤瑤看他那樣子,不用去手量,就知道他沒退燒,也就沒有那麼多矯情了,直接將人一拽,拽到了牀邊:“你躺着再量量體溫,太高的話,就回醫務室,不高就喝藥,我去給你倒水。”
江左被她這麼一拽有點頭暈。
以至於被放開的時候,他低下眸去,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太久了。
真的是太久了。
她主動碰他。
而不是每次看到他,都想要躲開。
這樣的時間,間隔的太久了。
江左偏眸,看着那個忙裡忙外的人影,薄脣還很蒼白,確實也沒有什麼力氣再說話。
如果不是她一直敲門。
江左大概都不會站起來。
現在想想,幸虧他站起來,開了這個門。
薛瑤瑤走回來的時候,除了藥和熱水之外,還弄溼了一個毛巾,側身搭在了他的額上。
江左現在總算明白爲什麼秦漠那個傢伙,喜歡用苦肉計了。
但走到現在。
他已經不想在她身上用什麼心機了。
如果她覺得那是傷害。
那他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呆着。
只要別人不靠近,就沒事。
大概誰都不明白,他的恐慌在哪裡。
他害怕的是,她突然之間就在大學裡有了自己新生活,那生活裡並沒有他。
而且他很清楚,那個校草在她身上打的是什麼主意。
如果對方只是個小屁孩也就算了。
可竟然能說服她重新碰遊戲。
江左害怕了,甚至來不及去安排家裡的那些事,寧願不要助教這個稱號,也要過來。
即便是每一天,看着他有可能真的會失去她。
似乎也比胡思亂想好。
但好像還是承受不住。
她和那個人一起吃飯,一起做遊戲測試,一起聊他或許根本就聽不懂的話題。
他現在都在後悔,爲什麼沒有讓秦漠那傢伙教教他怎麼打遊戲。
但這個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他是個商人。
和他們這種心裡有夢想的人,有着最本質的區別。
可江左這麼多時間裡一直都在想。
卻一直都沒有告訴過她。
他的夢想,就是她。
想要得到一個人。
太想了。
纔會在什麼都不懂的時候。
覺得被背叛了。
又會在想要挽留的時候,用最本能商業手段。
他想對她說,重新來過行不行。
她可以不用變的這麼瘦。
其實漂亮不漂亮,在他看來,都是她。
江左是真的燒糊塗了。
薛瑤瑤坐在他身邊看到體溫表的度數時,想要把他拽起來都沒有辦法。
只能想讓他喝藥,然後用物理降溫法。
還好她在醫務室那邊要了酒精。
助教的宿舍裡有冰箱冷藏,下面就是冰塊。
裹了一大包,全部都放在了江左的額上,來來回回的就是爲了讓溫度降下去。
大概是察覺到了有人接近他。
江左睜開了雙眸,那雙桃花眼很好看,就那麼握住了她的手:“是胖瑤瑤嗎?”
那時候,他叫她這個。
薛瑤瑤“嗯”了一聲。
就聽他說了一句:“騙人,她不會再理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