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威脅我嗎?”至少凰澤是這麼認爲的。
威脅倒也談不上,凰緋清只是把話題挑明,但凡是個聰明人都知道怎麼選。
不過她沒有那麼傻,在這個節骨眼上刺激凰澤。
她搖了搖頭,態度尤爲誠懇,“當然皇兄也可以不相信我,總之,換做是你,也不可能任人宰割,坐以待斃。”
“皇兄莫忘了,我敢單槍匹馬的進宮,必定有萬全之策,現在你除了相信我沒有第二個選擇。”凰緋清胸有成竹的反問,“難道不是嗎?”
蕨衣默默站在一旁幹看着,生怕凰澤被凰緋清的花言巧語哄騙,急忙道,“王爺!”
“你退下。”凰澤沉聲打斷他的話。
聽到他的反應,蕨衣面無土色,主子還是信了凰緋清的鬼話了嗎?
蕨衣很不甘心,好不容易抓住了這麼個機會,萬一放虎歸山,難保凰緋清不會影響到他們的計劃。
可凰澤一旦決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沒辦法更改。
那種無力,就跟一拳頭砸在咯棉花上。
此刻凰澤心頭的鬱悶並不比蕨衣少,可凰緋清說的每一句話無疑都敲在了他的心口上。
山海樓……
那個神秘且強大的復仇組織,凰澤現在確實不適合再樹敵了。
“皇兄放心,我現在正忙着處理家事,沒閒工夫插手你和太子的事情。”
頓了頓,凰緋清非常嚴肅認真的補充道,“當然,我也有我的條件,你們倆怎麼鬥是你們的事情,皇宮重地皇兄還是儘快將自己的人給撤了,我不想從任何的嘴裡聽到有關於皇兄對父皇不利的傳聞。”
凰澤眼中多了幾分光彩,意外深長的看了凰緋清一眼。
雖然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到底還是讓凰緋清安全的離開了。
“主人,你不該相信那個女人的,滿口的謊話。”反正蕨衣是不相信凰緋清那個女人會那麼好心。
在他眼中,凰緋清不光是狡猾如狐,還是一條美女蛇。
只要被她狠狠咬上一口,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男人忍俊不禁,長指覆在白玉的瓷杯上,漸漸收緊力道。
“不急,正所謂放長線,釣大魚,是我們的永遠也跑不掉,時間遲早的問題。”
……
被人後稱之爲美女蛇的某人,壓根兒不在乎凰澤那對主僕此刻的心理陰影面積多大。
解決好了皇宮內外的安全隱患,凰緋清出了宮門口,便直接來到了瀾夢軒。
由着小廝一路引進了門,躲避了不少的客人和耳目,只上天字一號房。
這門剛打開,男人女人的吵架聲傳入了凰緋清的耳內,震得耳膜發疼。
“你個混蛋,我都爲了你放棄一切了,可是你呢,不僅什麼都瞞着我,還揹着我在外面養狗,你對得起我嗎?”
“你在說什麼,什麼狗不狗的,你喝醉了。”
“不,我不,沒有,我沒有喝醉,你走開,我不要你碰我。”
“你別鬧了好不好,一會兒該把人給招來了。”
正在吵架哭鬧的小情侶自然就是多日未見的凰緋月和燕雀了。
也不知道是怎的,凰緋月一股腦的喝了整整一大罈子的女兒紅,不僅耍酒瘋,還砸東西。
燕雀小心的護着她,既怕她哭鬧,又怕她摔倒在地方扎傷自己。
凰緋清一進門就看到男女抱在一起相擁的畫面,氣氛好不尷尬。
“公……公主,你怎麼來了?”燕雀擱在凰緋月腰間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他俊臉通紅,目光閃爍,渾身緊繃不敢亂動一下。
倒是趴在燕雀身上醉得一塌糊塗的凰緋月,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立馬從燕雀的懷裡虎頭虎腦的探了個頭出來。
“咦……我似乎,看到了,看到了姐姐,七姐姐!”
她掙扎着要從燕雀的桎梏中撲向凰緋清,渾身的酒氣,還傻愣得跟個小白癡似的傻笑。
燕雀控制她不住,只能黑着臉,硬着頭皮將人抗在肩頭。
“我先送她去休息。”燕雀聲音乾澀,扛着人立馬掉頭走。
凰緋月小臉皺成一團,扯着嗓子大喊,“放開,我,我不要跟你走,你是壞人。”
“嗚嗚嗚,你混蛋,放我下來,我,我不要跟你走,七姐姐救我,七姐姐……”
“凰緋月,你給我閉嘴!”男人忍無可忍的往她的屁股拍了一下,以示警告。
直到兩人走遠了,凰緋清方纔緩回神來,接過玥姬已經泡好的茶水,就着剛出爐的小點心咬了一口。
“嗯,還不錯,味道挺好的,是你最近新研究出來的口味嗎?”
凰緋清平日裡很少吃這種甜得膩人的東西,也就在宮裡折騰了老半天了。
她只顧着忙着鬥智鬥勇了,除了喝了點茶什麼都沒吃,這會兒早就飢腸轆轆了。
這不,看着凰緋清愛吃,玥姬欣喜極了,笑着繼續爲其添滿了一杯玫瑰茶。
“公主若是喜歡,那就多吃些,該日我將製作手法告知公主府的大廚,想吃盡管讓他們做。”
凰緋清心情愉悅了不少,也莞爾一笑,“你倒是貼心得很,也不枉我平日裡疼你。”
“對了,你家那位呢。”
慕雲擎那傢伙好一陣子不露面了,凰緋清還想找他問問情況。
“他應該還在辦事,如若他回來了,我讓他第一時間去面見公主。”玥姬小心應對,擔心凰緋清不悅。
“既然他還在忙,那就算了。”凰緋清過來也是瞭解瞭解情況,如今見了燕雀和凰緋月安然無恙,難免多問兩句。
“他們在你這兒,煩勞照顧了,沒有添什麼亂子吧。”
對於元景之前承諾將燕雀以及凰緋月弄出來的事她是知道的,至於安排在了瀾夢軒,她覺得有些冒險了。
如若她事先知道,定是不會同意元景如此行事。
“公主,您放心好了,國師大人早有吩咐,凌王的人還查不到瀾夢軒,九公主和駙馬爺在這兒是安全的。”玥姬按照元景事先吩咐的,與凰緋清如實應道。
查不到?
怎麼可能?
凰緋清一頭霧水,難道凰澤並沒有發現元景的身份,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