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府別看是京城首富南宮富所住,從外觀上看,還不如普通的官宦之家。門口連守衛都沒請,只設立了幾道奇門陣法,沒有熟人領路,幾乎無人能進。
“房子不住好的,侍衛也不請,這個南宮博的爹爹,真是會省錢……”任新月昂頭看着門口的奇門陣法,一臉黑線。
闖陣?弄壞了陣法,那摳門的南宮富會不會要自己賠?
“南宮博!你債主上門啦……”任新月大喊了起來。
這破天荒的潑婦狀,登時將等候在馬車上的墨子黎、唐嵐雅二人嚇得一抖。
直接站在任新月身後的上官涯歌則是差點被聲音震聾。
也虧得這河東獅吼,很快便看見南宮府內走出了一人。
他看起來有三四十歲,穿着一套普通料子的長褂,面龐滾圓肥大,其貌不揚的臉上正帶着謹慎的表情。
“你們是何人?”
“我們找南宮博。”
“那個敗家子?我趕出去了,你們到街邊去找吧,現在說不定在要飯。”
“……”
聽這口氣,不用說,自是南宮博的老爹無疑了。只是這麼狠的爹,簡直和自己那個勢利眼爹爹不相上下。
任新月多少不信南宮博在要飯,且不說這南宮富可能是爲了打發自己走,就算是真把南宮博趕出去了,那廝也只可能去了賭場。
“讓我們進去找人,或者直接讓南宮博跟我們走,否則,打壞你傢什麼貴重的東西,我可不負責賠償。”
“別別別,我這就喊他出去。”
南宮富那叫一個摳門,家裡一個傭人也沒有,回頭也是用喊的,硬生生把南宮博給喊了出來。
幾日不見,皇帝都死了兩個,南宮博卻還是一副老樣子。手上繃帶未除,只是腳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不一會兒,人便走到了任新月的跟前:“債主大人,我還以爲你把我忘了,這麼久都沒來找我!我爹怕我出門花錢,愣是不讓我踏出房門半步……”
南宮富這會兒還反駁了一句:“胡說八道,老子是怕你總往外跑,腿傷好不了……還得花錢治!”
“噗……”任新月噗嗤一笑,已經快聽不下去了。
這兩父子,絕對是奇葩一對,性格本質是一樣一樣的。
等到接到了南宮博,馬車上已經坐了四人,上官涯歌則是在當車伕。原本是坐六人的馬車,還空了兩個位置。
“去國師府。”任新月吩咐道。
“什麼?”南宮博、唐嵐雅皆是一愣。
他們不敢相信,國師難道也要和他們一起同行?
“去就是了,等到國師府門口,上官涯歌你就喊一嗓子,若是他不出來,我們立刻走人。”任新月乾脆地吩咐。
結果,等衆人的馬車緩緩駛到國師府的門口,竟然就看見白華正安安靜靜的站在門口。似乎早就算到了他們會在今天來接他一樣。
待馬車停穩,他也不用上官涯歌請,很熟稔的自己爬上了馬車。
馬車裡的左手邊坐着墨子黎、南宮博,右手邊坐着任新月、唐嵐雅,白華上來之後,根本沒考慮,便直接坐在了任新月這邊,挨着任新月而坐。
任新月下意識地往唐嵐雅那邊靠了靠,遠離了一些白華。
白華也不介意,上車之後便閉目養神。
“噠噠噠……”馬車噠噠的馬蹄聲漸行漸遠。
幾個帶着鬼臉面具的人卻騎着馬,不遠不近的尾隨其後。從城裡一直跟到了城外。
任新月終於是忍不住,撩開馬車旁的簾子,衝着那幾人大聲吼了起來:“本閣主不需要你們護架,這次你們可以自己玩去了。”
馬車後的那幾個帶着鬼臉面具的男子聽到任新月的吼聲,並沒有停下來。只是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其中一人回答了任新月的話。
“我們是追隨我們的閣主而來,與你無關。”
“什麼?”
任新月着實怔了一下,目光落回馬車之上。挨個看了一遍。
這個馬車上除了自己,還有一個鬼臉閣的閣主?
“南宮博,你是鬼臉閣的閣主?”
“哈哈哈……怎麼可能是我?要是我有一個鬼臉閣做後盾,一早就先還你錢了。”
“墨子黎,你是鬼臉閣的閣主?”
“不是在下。”
“唐嵐雅,難道你是鬼臉閣的閣主?”
“不,不是我啊……”
已經將所有人都問了個遍,眼下馬車中唯一沒有被懷疑的人,只是剩下了白華。大家驚奇的目光紛紛落在他的身上。
他這才睜開眼睛,一副何必大驚小怪的樣子,微微一笑。
“他們打擾到大家了?我喊他們走。”
“慢着!你也是鬼臉閣閣主?”
“我的不是鬼臉閣,我的叫做鬼臉閣總舵。”
此話一出,馬車裡的衆人再次震驚。
那遍佈大江南北,人數衆多,制度森嚴的鬼臉閣,竟然是國師創辦興起的?
這簡直就是驚天動地的大消息,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上官涯歌!你給我進來!”任新月再次吼了一嗓子。
上官涯歌登時就將馬車一個急剎車,人也一咕嚕滾進了馬車之中。
在還算寬敞的馬車之中,他單膝跪地,衝着任新月低頭拱手,恭敬地一拜。
“閣主,何事召喚屬下?”上官涯歌臉上的表情少有的慌張。
“你一早就認識國師?”任新月開門見山地問道。
上官涯歌先是擡頭看了眼坐在任新月身旁的國師,見國師點了點頭,他也才大膽的點了點頭。
“你!你竟然瞞着我,真是……”
任新月想找點詞來解氣。可是腦海中想來想去,人家國師是鬼臉閣總舵的一級閣主,自己再厲害也只是二級閣主。聽命於最高的主人,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她眼下只是氣,氣白華早知道自己的存在,一直閉口不提。甚至還故意讓自己在鬼臉閣作威作福……
不過,她也有點不明白,既然都瞞了這麼久,爲什麼今天要表現出來呢?
當任新月將這個問題問白華的時候,就聽見他一派平和的口吻回答。
“此次去雲色國,諸多兇險,需要鬼劍閣的人護航。”
連白華都覺得兇險?這雲色國之旅,究竟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