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洛琳笑了笑,彷彿知道她在顧慮什麼,“只是手筋斷了,我聽說醫生已經替你接起來,最多半年,你的手就能自由活動了。”
“大家都這麼說。”黎夏末苦笑一下,“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瞧你自暴自棄的樣子……顧少最不喜歡畏畏縮縮的女人。是我的話,也不會選你當妻子。”
簡直丟了豪門風範!
黎夏末的眼睛動了動,“顏小姐的意思是?”
“黎小姐就沒想過這雙手應該用來撫摸心愛的人?替他打領帶,做晚飯,牽着他的手慢慢走……往後你還要抱着孩子慢慢撫育他長大成人,教他寫字彈琴……你的手還要用來畫圖紙,領獎,爲顧家爭光……”
想過!
她當然想過!
她做夢都想爲應辰哥哥做這些事!
“所以,你不該讓自己的手快些好起來嗎?”
“可是……”
“最新消息,你的應辰哥哥在半小時前出國了,東城直飛新加坡,來回最少要10小時,而這段時間他的妻子都是一個人。”
“顏小姐是什麼意思?”
“你有足夠的時間。”顏洛琳也不兜彎,直截了當地說,“如果他妻子出現什麼狀況,比如身子不乾淨了,或者受什麼刺激變成瘋子,你覺得,顧少還有可能要她嗎?顧家還有可能留這樣一個兒媳婦有辱門面嗎?”
“說了半天,你是想借我的手把應辰哥哥的老婆除掉?”黎夏末覺得震驚,“如果我沒記錯,應辰哥哥的老婆和你是一家人。”
“不,我和她可不是一家人。”顏洛琳冷冷地笑起來,“黎小姐平時有看新聞的習慣,那你也知道東城最近又鬧得沸沸揚揚,我的父母涉嫌殺死我爺爺被警方逮捕,而這一切的舉報者就是我的好姐姐顏蘇!”
“她爲何這麼做?”黎夏末覺得吃驚,“莫非顏小姐的父母當真做出這種事?”
“當然不是!”顏洛琳一口否定道,“是我的好姐姐爲了搶先一步得到遺產,所以捏造這個謊言,企圖掃清所有前進路上的障礙,這筆賬,我必須跟她算!”
“她竟然如此陰狠?”黎夏末怎麼也沒想到應辰哥哥身邊竟然有這種人。
“留她在顧少身邊,你放心嗎?”顏洛琳說中她最擔心的事,“你這雙手如果不是她在背後挑撥離間,顧少怎麼會不顧你們多年的情誼,狠心讓人挑斷你的手筋?”
黎夏末怔了怔。
“別人不知道我這個好姐姐,我可是清楚得很,她暗地裡肯定跟顧少說了很多你的壞話,所以顧少纔會那麼討厭你。”
黎夏末恍然大悟,猶如被冷水澆灌全身。
“要不是她嫁禍我,說我涉及多年前一場命案,我早就出面和她算賬了!”顏洛琳假裝憤怒地說,“現在警察到處追查我的下落,我迫不得已,纔想到黎小姐你。”
“……”
“我們都是受害者,被她害得家破人亡,她爲了繼承遺產六親不認,連自己的父母都狠心讓他們鋃鐺入獄,還冤枉我殺死她的生母……這樣狠心又顛倒黑白的人,你就不怕她有一天爲了得到錢財害死你的應辰哥哥嗎?”
黎夏末猛地一驚。
“如果我的消息沒錯,黎小姐的爺爺在那一晚悲痛欲絕,心臟病犯了,不久後就與世長辭……我聽說黎小姐是爺爺最疼愛的孫女。這筆賬,難道黎小姐不想替爺爺討回來嗎?”
黎夏末心裡不是滋味,爺爺去世,她確實很難過。
“別忘了你的手是被誰害成這樣的!就算你不爲自己想,也要爲死去的爺爺想啊,別枉費他疼愛你這麼多年……還有你的應辰哥哥,有這樣的女人在身邊,你就不怕應辰哥哥有朝一日遭遇危險嗎?”
黎夏末握緊拳頭,“可是……應辰哥哥已經不讓我回東城了。”
“他又不在……怕什麼。”顏洛琳見她上鉤,惡毒地笑起來,“如果你實在擔心,可以把她綁離東城啊。”
對哦!!
“只要這件事做得好,你的應辰哥哥不會知道的。”顏洛琳的眼裡閃過一抹狠毒,“天底下有哪個女人被玷污身體後還敢活下去的?如果顏蘇自殺了,你豈不是撿了個大便宜?!”
“那萬一……她去應辰哥哥那告我狀呢?”
“那時候她的身子已經髒了,給自己的男人戴了綠帽,你覺得,你的應辰哥哥還會管她嗎?”
也對……
黎夏末受到激勵,頗有信心地握緊拳頭。
“我沒什麼好報答你的,待會有人送十萬現金上門,你行動不便,可以拿着這些錢差遣別人。”
“謝謝……”黎夏末心裡已有頭緒,“你送我錢,還告訴我這些,給我信心和勇氣……你放心,出事的話我一個人會承擔,不會把你扯下水!”
顏洛琳等的就是這句話!
“你的應辰哥哥平時很疼這個女人,難得有鬆懈的時侯,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錯過了,下次就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謝謝你顏小姐。”
“不客氣……我就靜候黎小姐的好消息了。”顏洛琳掛了電話。
黎夏末暗自思忖一下,“去準備,把那個女人給我綁來!”
“小姐……”女傭急忙下跪,“我怎麼覺得這位顏小姐是在利用你呢?你千萬不能被她的話迷惑了!顧少既然狠得下心挑斷你的手筋,說明這個女人在他心裡很重要……如果他知道你把他的人綁走了,還做了那樣的事……後果一定很嚴重!小姐請三思!”
“與其每天等死,活得行屍走肉,還不如賭一把……”黎夏末彷彿下定決心,“你去找些人來,如果出事,我不會讓你擔責。”
“小姐!”女傭急忙磕頭,“小的不怕受到連累,小的是爲小姐考慮……這位顏小姐不是什麼好人,之前的新聞你也看了,她同時跟多個男人有染,給陸氏集團的接班人戴了綠帽,連孩子都沒了,我真的擔心……”
“夠了。”黎夏末不想再聽,“就按我的意思做,別再說了。”
女傭顫抖着聲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