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臻看了我一眼，道：“因爲那李老闆突破了。”
“吼——”
洞穴裡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聲，我甚至感覺整個地面都在顫抖。
我臉色大變，小二臉上可憐兮兮的表情也是驀然收斂，叫了一句：“糟了。”
“不，我要下去！”小二是因爲我留在下面的，我不能然他爲了我平白無故折在裡面，兩三百年的修煉就這麼廢掉。
小二已經換了一副表情，這個時候他不再說讓我救他，反而沉着聲道：“少夫人，你趕緊離開！”
“可是你”
“我會想辦法活下來，只希望少夫人能夠記得我，請少主出手將我救出來。”小二表情嚴肅，忽而面色大變，“少夫人，拜託了！”
他一說完，整個身形忽而消失在原地，一張滿身掛着血的恐怖身軀出現在我眼前。此刻的李老闆，不僅是臉上全都是眼睛，就連身上也是，肥肉亂顫的身子密密麻麻都是流着血的眼睛，瞪大了死死盯着我。
我嚇得後退了好幾步，大口喘着氣。
當着我的面，莫臻走到那顆大樹下，突然狠狠踹了兩腳，頓時不少樹枝和葉子紛紛揚揚落了下來，瞬間遮住了那個洞口，本就不隱蔽的洞口如今更是完全看不出異常了。
好半天我才緩過神來。
莫臻撿起地上的賬本和陰刃，又將我從地上扶了起來，他把東西遞給我，似不經意問到：“你這陰兵器挺好的，哪來的？”
“撿來的。”我訕訕地道，它是我在操場上找到的，雖然是慕子彥丟在那裡的，但算起來應該也是撿到的。
莫臻瞅了我一眼，看得我有些底氣不足。
“月兒，剛剛的話”
“莫老師，現在我們怎麼辦？”一聽到他提到“剛剛”兩個字，我趕緊出聲打斷了他，即使這樣很不禮貌，可是我卻不想讓他提到剛剛的事情。
“今晚就在這裡休息一晚上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出去，湖島就這麼大，總能走出去。”莫臻說着，一把抓住我的手，“月兒，別轉移話題。”
我勉強收回手，低着頭不敢看他：“莫老師，你是一個好老師。”
“所以呢？”他突然笑了，“給我發好人牌？”
我敏感地察覺到了他異樣的情緒，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莫臻卻突然將我拽進他的懷裡，一手扣住我的腰，一手捏着我的下巴：“告訴我，他哪點比我好？”
“他比你霸道，比你冷，比你恨，不喜歡說話”我幾乎數落出慕子彥一堆的缺點，末了，卻又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他哪裡好，甚至”
“甚至什麼？”
甚至他只是拿我做一個替代品而已。
當然這話我沒有說，只是深深呼吸了一次：“他太狠了，我見過那些忤逆他的人，全都都沒有好下場。莫老師，我不想害你，所以你以後不要再說這些了，如果被他知道”
“知道又如何，我莫臻從小到大還沒有怕過誰？”莫臻冷笑一聲，“你只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我張了張嘴，最終搖搖頭：“莫老師，我喜歡你，可是隻是師生情分，就算他再不好，可他寵我卻是真的，而且我們已經結婚了。”
“那你呢，你喜歡他嗎？”莫臻打破砂鍋問到底，“他又喜歡你嗎？”
這話一下子戳中了我的硬傷，我忍不住低下頭，揮開他的手：“不管你的事。”
“月兒。”
“都說了不管你的事！”我突然推了莫臻一把，眼淚就這麼不爭氣地流了下來，“走開！”
我氣得轉身走着，邊走邊哭。原本今天差點溺水的時候我就想哭了，我一直忍着，偏偏莫臻要割開我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
“好好好，我不問了，你別哭，月兒，你別哭。”莫臻走在我身後拉着我。
我揮開他的手，就是不理他。爲什麼，爲什麼一定要提醒我慕子彥不愛我，即使我知道自己是替身，即使有這麼優秀的人跟我告白，可是我卻沒有一絲絲心動，在我心裡，已經滿滿裝着一個叫慕子彥的人，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我就這麼邊哭邊走，也沒看路，耳邊是莫臻好聲好氣的道歉，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的情緒總算緩和下來，也不哭了。
莫臻無奈地望着我：“不哭了？”
我搖搖頭，哽咽地“嗯”了一聲、
“我從小到大第一次表白，火苗星子被你這樣給掐斷了，還真是傷心呢。”莫臻佯裝傷心。
“你別逗我了，明明你身邊有那麼多漂亮有氣質的女孩子，怎麼可能看上我？”我想到對方是陰陽師的身份，頓時將林天宇曾經對我說的一番話說了出來，“你是不是看中我是陰陽眼，所以才說喜歡我的，是不是也想要我替你生孩子？”
“你如果替我生孩子，我會很樂意的。”他笑着說。
我不由破涕而笑，哼了一句：“想得美，我已經有主了。”
說着，我亮了亮手上的戒指。
他看了看我的戒指，眸光一暗：“後面那些話是誰告訴你的，陰陽眼，你不是說你是被開過天眼的吧？”
我怔了怔，暗叫糟糕，一下子居然說了漏嘴。腦筋急速轉動着，我趕緊道：“開過天眼不就是陰陽眼嗎，都能看見鬼，有什麼區別？”
“天生陰陽眼和開天眼是不同的，雖然都能看見鬼，但是前者卻是天賦異稟，自然有着絕對的優勢。”莫臻說着，微微眯着眼看着我，“月兒，你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比如說陰陽眼的事情？”
“哪有，我只是不知道而已！”我故意裝作很無辜，心裡卻緊張得要死。
他看了看我，最終道：“現在已經這麼晚了，找個地方休息下吧，這麼晚也不知道這湖島上會不會再有什麼山洞或者其他的，我們還是不要走了。”
我點點頭，在他轉過身的時候，悄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