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是指慕琉月吧？只是我沒想到慕九居然也會知道，這讓我有些驚訝。饒是如此，心裡卻暗暗將慕九這話翻譯了一邊。不知怎麼的，我總能感覺到慕九話裡有話，像是故意提醒我慕琉月的存在。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慕九領着我走去，然後我沒想到的是，我居然看到了一個女人。
是的，女人。
在這個連下人都沒有的宅子，可是後院居然會有一隻女鬼。她一見慕九就湊上來打招呼，說出的話更像是在這裡住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九哥哥，大人回來了嗎？”那女人一開口就問慕子彥。
“彥哥去地牢了。”慕九說着，又衝我介紹道，“嫂子，這個是寶芸，程寶芸，也是彥哥的侍妾。寶芸，這個就是彥哥的妻子。”
程寶芸在慕九介紹之後，纔將目光投向我，眼裡出現一抹嫉妒和恨意，但是很快衝我行禮：“寶芸見過姐姐。”
“侍妾？”我笑了，“我怎麼不知道阿彥還有一個侍妾？”
“寶芸是大人在貞觀年間救下的女鬼，所以也一直留了下來。”慕九介紹說。
“這樣。”我點點頭，重新將目光投向我面前的這個女人，模樣不說傾國傾城，可是卻清秀可人，而且給我幾分熟悉感。我仔細想了想，忽而想到了什麼，這程寶芸，似乎和慕琉月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一頭長長的烏黑亮麗的頭髮，幾乎如綢緞一般，在女鬼之中實屬難得。
“姐姐是人？”程寶芸一副很天真好奇地目光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是啊，很奇怪嗎？”
“芸兒沒有想到，大人的妻子居然會是人類。”程寶芸眼裡又閃過一抹嫉妒。
雖然隱藏得很好，但還是被我發現了。我笑容加深：“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很多呢，比如說”
“比如什麼？”程寶芸一臉疑惑地望着我。
我擡起手就衝她甩了一個巴掌，狠狠的，毫不留情的。臉上的笑容瞬間退去：“我可沒有你這個妹妹，你少在這兒給我攀關係！”
“你！”程寶芸一時不防，被我打得後退了兩步，捂着臉難以置信地望着我。
“嫂子這是何意？”慕九臉色也冷了下來。
我看了看程寶芸，這纔看嚮慕九：“慕九，你既然叫阿彥‘彥哥’，可見他待你不一般，可是別以爲這樣，你就能在我面前挑撥離間！”
“嫂子的話，慕九聽不懂。”慕九冷冷地說。
我勾起一抹諷刺的笑：“聽不懂，還是裝不懂？你真當放我進了那院子就能影響我嗎？我告訴你，在海棠花海里看到的畫面，我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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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爾，慕九臉色變了：“你什麼意思，不是第一次？”
我冷哼一聲：“還有你這個所謂的阿彥的侍妾，少來膈應我，你可以試試，阿彥到時候究竟是站在你這邊，還是站在我這邊？”
慕九臉色黑了。
“怎麼回事？”身後突然傳來清冷的聲音。
我回頭一看，是慕子彥。
慕九的臉色瞬間正色起來，恭敬地喊了一聲：“彥哥。”
不等我出聲，那程寶芸也是一副委屈兮兮的模樣，衝着慕子彥行禮：“芸兒見過大人。”
慕子彥看了看他們，又將目光投向我：“月月？”
我咧嘴，皮笑肉不笑：“阿彥，你可沒告訴我，你這府上還有個侍妾，看來你日子過得不錯嘛，左擁右抱？”
慕子彥面色頓時一沉：“誰說的？”
我將目光投向慕九和程寶芸。
“大人，芸兒只是和姐姐打招呼，可是姐姐卻突然打了芸兒一巴掌，芸兒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說着，這女人還當着落了淚，梨花帶雨的模樣格外讓人心疼。
我“嘖嘖”了兩聲。
“姐姐？”慕子彥聲音似乎有些冷了，“誰允許你叫她‘姐姐’的？”
程寶芸愣住了：“大人，我”
“你不配。”慕子彥毫不留情的說。
剎那間，我看見程寶芸的一張本就蒼白的小臉更加難看了。
我冷笑一聲，轉而看向慕子彥：“柳飛絮什麼情況？”
“你要去看嗎？”慕子彥轉而望向我，語氣柔和下來。
“好啊。”我大方地應下了。
慕子彥伸手攬住我的肩膀，轉而對慕九說：“阿九，今天的事，本王希望是最後一次。”
慕九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似乎還有幾分害怕：“彥哥，對不起。”
“你對不起的不是本王，而是夫人。”慕子彥目光閃過一抹寒光，“這女人處理掉吧，以後不要在府上出現了。”
“大人！”聞言，程寶芸頓時大驚失色，甚至伸手想要來抓住慕子彥。
慕子彥殺意乍現，下一秒，程寶芸就慘叫着飛了出去。
看着程寶芸的一隻手耷拉着垂下，很顯然已經斷了。我目無表情地望着，內心甚至沒有任何波動。
“大人，芸兒哪裡錯了，求大人別趕芸兒出去，大人”即使是這樣，程寶芸哭得可憐兮兮，那模樣看得我都有點捨不得了。
我不由開口：“阿彥，這女人其實挺可憐的，不如”
說話的時候，我是盯着程寶芸的，很明顯地看到她臉上閃過一抹驚喜。我擡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不如就讓慕九收了她吧，能夠促成一樁好事，不也挺好的嗎？”
程寶芸錯愕，慕九立刻捏緊了手，一張臉緊緊繃着：“還請嫂夫人不要開玩笑了。”
“我這人一般不和不熟悉的人開玩笑。”我笑了笑，“你自己看着辦吧，不想和她在一起，就處理得乾淨些。”
說着，我假裝不經意掃開了慕子彥攬着我肩膀的手，自己一個人朝着前面走去。我雖然相信慕子彥，但不代表我這麼好的氣度容忍這麼一個白蓮花在我面前炫耀，還是以“侍妾”的身份，這是我無法容忍的。貞觀年間，算算，幾百年了吧，這女人居然在府上呆了幾百年？
挺好。
一想到這，我心中冷意更盛，忍不住暗暗咬牙，一個勁往前快步走，甚至於剛剛還答應得好好的去地牢的事情也給撇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