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
我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對於狼這種生物並沒有什麼好感,在我眼裡,他們代表的就是嗜血,冷漠,兇殘,尤其上一次在地府經歷過那麼一劫之後,更加不喜歡狼了,對他們甚至始終有種畏懼的感覺的存在着。
那狼就這麼盯着我,沒有行動,可是我分明看見它眼裡的警告,還有不屑。
“你要攔我?”我不由出聲。
它“嗷”了一聲,迴應我的話。
我將東西塞進包裡,然後揹着站了起來,掏出陰刃:“我不可能回去,如果可以,請你放我過去。”
“嗷!”他又吼了一聲,眼裡出現了怒色。
手中的陰刃封印直接解開了,寒光流轉着,我不知道這是一頭真的狼還是假的狼,但是隻要阻擋我,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小腿還在微微顫着,跑是肯定不了,但是我也要想個辦法對付這頭狼才行。
“我只是想上去見先輩英靈,不會做出什麼損害英魂洞的事情,你又何必攔着我?”我看着那頭狼,也相信他肯定能聽得懂我說的話。
“嗷嗚。”他往樓梯下走了兩個階梯,朝着我走來。
手中的陰刃顫抖着,我緊緊盯着他,沒有後退,也沒有前進:“我不會走的,你最好死了這條心。看見我手裡的匕首嗎,只要我一鬆手,它就會自己朝着你跑過去。”
那條狼停了下來,狐疑地望着我手裡的陰刃,眼睛裡閃過一抹忌憚。
見狀,我突然加快默唸咒語,一鬆手,陰刃“嗖”地就飛了出去,直接朝着那頭狼去。
我邊注意着他們的動靜,便往後退。
“吼——”那狼頓時爆發怒吼,和陰刃糾纏了起來。
身後的牆壁驟然伸出一隻手抓着我,想要把我往牆壁裡拽。我一氣,直接掏出一張符籙貼在牆壁上,頓時有“噼裡啪啦”的聲音傳出來,伴隨着一道青煙,那手就斷了。
怒吼聲又一次響起,而這一次,卻似乎有不同。我擡頭一看,陰刃居然已經割破了狼的一條腿,鮮血直流。
“回來!”我不由一喝。
那陰刃驟然停在半空之中,顫動着,“嗡嗡”作響。
我急忙上前抓住它,立刻將陰刃封住,轉而看向那頭受傷的狼:“它也不是故意要傷你的,我知道你有你的責任,可是我也有我的任務,我只想救我的丈夫。”
說着,我從包裡掏出紗布和雲南白藥,小心翼翼地靠近它一兩步:“我給你包紮好不好?”
“嗷嗚!”它警惕地望着我,後面的毛幾乎都豎起來了。
我立刻站着不動了:“我真的只是想給你包紮,你看你現在的腿還在流血,這樣下去會死的。”
它發出低低的吼聲,沒有受傷的後腿不安地刨着,可是前腿卻很明顯已經在打哆嗦了,可是卻也不容我靠近。
想了想,我從包裡將我自己的乾糧分出來一點,也不知道身爲食肉動物的狼會不會吃,我也只能做到這個份上了。我看着他,手中的陰刃依舊舉着:“你既然不要我包紮,那我就先走了。你也別攔着我,英魂洞我一定要去!”
狼不會說話,可是他的眼睛透出的卻是最人性化的神色。它就這麼盯着我,嘴微微張着,哈出一陣陣熱氣。
我步子慢慢貼着牆壁挪動着,一步,兩步,然後就要經過它身邊的時候,它突然踉蹌一晃,栽倒在地。受傷的腿下幾乎已經是血流成河了。
終是於心不忍,我最終還是湊上去。那狼是大概真的疼得受不了了,也沒有張嘴咬我,趴在地上很不安地發出低低的哀鳴聲。
這不是一頭鬼狼,而是貨真價實的狼,也是我人生之中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見到狼這種動物。用紗布綁住它傷口的上面,又做了簡單的清潔,撒了藥粉,然後慢慢將它整條腿包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再看看這頭威風赫赫的狼,莫名覺得很萌,不由輕笑出聲。
“吼!”他發出聲音,很不滿我剛剛在嘲笑它。67.356
我很明顯能夠感受到它對我的敵意減弱了,甚至於我小心翼翼擡手去摸它的頭的時候,它也沒有再反抗,只是甩了甩頭就趴着了。
突然想起莫臻家那一貓一狗,尤其是那條柯基犬,甚至喜歡得不行,只可惜以後沒機會看到了。
擡起手錶看了看時間,我有些不捨地收回手:“你好好休息吧,我要走了。”
“嗷嗚。”它擡頭看着我,身子挪了挪,似乎掙扎着想要起來。
我有些無語:“你不會還要攔着我吧?”
它人性化地點點頭。
“你現在這樣,攔不住我了。”我指指他那條腿,然後將揹包背上,休息了這麼久,感覺體力似乎已經恢復了大半了。
它懊惱地看着自己的腿。
“好啦,以後說不定還能見到。”我微微一笑,然後重新開始了登山路。一步又一步,一步一叩首,我不知道這路究竟還有多遠,但是我能做的就是繼續往下。更多精彩小說閱讀請到書*叢*網:www.shucong.com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石梯上已經留下了我的鮮血,紅色的印記形成了一道獨特的血痕,一直跟着我的腳步延伸着。
真的,很疼。
我幾乎已經是用爬的了,即使如此,這石梯卻始終望不見頂,究竟還有多長,我不知道。
“滴答。”
有東西從上空落下,滴落在面前,那是血,鮮紅的血。擡手摸了摸額頭,頓時糊了一手的血。
我終究還是忍不住哭了,眼淚不停地往下掉:“阿彥,阿彥,我好疼”
以往總會有一雙手將我摟入懷裡,他的懷抱雖然不溫暖,卻很寬厚,也能讓我安心。可是現在,我自己抱着自己,明明體溫是熱的,可是心卻是冰涼的一片。
一聲幽幽的嘆氣聲出現:“值得嗎?”
一開始我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下意識擡頭,卻發現面前好像有一道模糊的身影站在面前。
我不由擦掉了眼淚,哽咽着問:“你是誰?”
“你身懷鬼胎,他或許是這幾百年來最有靈氣和天賦的孩子,可是爲了一個連人類都不是的男鬼,你這麼折磨自己,也折磨你肚子裡的孩子,值得嗎?”那是一個穿着旗袍的女人,頭髮是銀白色的盤在腦後,可偏偏臉上的皺紋卻很少,讓人捉摸不透她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