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我被人抓了，外婆在那邊猛地站起來，然後又坐下。
她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多餘的表情，但這個時候的她纔是真正生氣了，然後她轉向後面看着蠱門的人問：“你們覺得，要不要換？”
擦，真的連外婆也救不了？好吧，我原先有這個奢望的。
蠱門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說什麼的都有。
有人說換吧，犯不着惹上這個麻煩，多個女魃少個女魃還不是一樣過了，樹個敵人大家都沒有安全感。相當一部分的人甚至說一早就該把女魃交出去的，留着只是個禍害，人家茅山纔是人類文明的燈塔，他們纔可以維護世界和平巴拉巴拉……
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認爲，女魃就是蠱門的信仰，是祖宗，威嚴不可冒犯。
大部分人都贊成把小古交出去，把我換回來，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悲哀。
兩個選擇都不是我願意看到的，但我知道說把我換回來那些人，相當一部分是被茅山收買了的，之前外婆強勢他們不好提出而已。而現在，他們提出這個建議正好兩邊都不得罪，看起來很人性化的聖母樣子，還順道把茅山的好處收了。
我知道是我搞砸了，拖累了外婆，拖累了小古。
外婆不說話，看向大頭人。
大頭人阿婆就說：“好，現在說什麼的都有，我就想問問你們認不認女魃的地位？”
還是說什麼的都有，但這回大多數人都還是承認女魃地位的，他們沉默了，只有少數人不願意承認，我被挾持的事情讓他們理直氣壯，這些很有可能是收了茅山的好處。
確實，有沒有女魃對他們並不重要，這還是個燙手的山芋呢，也許沒有更自由。
阿婆就說：“那我們就要問問女魃的意思了，如果她是女魃，在古代我們都應該奉她爲主，哪怕是現在，你們不認她是女魃了，她也還是個人，由她自己選擇，沒有人可以強迫。”
我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他們一早就想重整蠱門了吧，透過這件事不過是看大家立場而已，無論蠱門門人怎麼回答，恐怕她都會把選擇權交到小古手上，只有小古自己選擇，大家才都不會擔上責任。
但讓小古選擇的話，我想我已經知道她會怎麼選擇了。
果然，小古站起來說：“我同意交換，願意到茅山去，但有條件。”
茅山掌教一看有戲，神情就好了很多：“你說吧，哪怕是讓茅山讓點好處都行。”
小古看了看外婆，她居然讓外婆來提條件，擦，果然
有陰謀！
外婆說：“蠱門會重新整頓，門下人登記造冊，發往各派，你們茅山要幫襯一點。”
掌教爽快地點頭：“可以！”
這是要重整蠱門了，我知道那意思，把吃裡扒外的都剔除乾淨，再立規矩，從此蠱門雖然人又少了一些，但會更團結強大，包成一團也能讓外人有所忌憚。沒有門派的話就像那些散修道士，人家想怎麼整你就怎麼整你，而有了門派爲靠山，人家總得考慮一下有沒有人給你報仇。
茅山勢力大，有他們幫襯的話，哪怕是一個新的門派都能立起來。
我是想反對的，但後面那貨掐着我喉嚨不讓說話。
這回換大頭人阿婆說：“今後名稱上沒有的人，犯了什麼事都不能追究到我蠱門頭上來，還有，這次誰收了茅山的好處我心裡有數，蠱門要清理一下門戶，茅山不得插手。”
一部分蠱門的人就愕然了，轉頭看向茅山掌教，掌教只是臉色一僵：“好！”
那些人轉身就要跑，但只跑出了三步，就接二連三倒在地上。
他們中蠱了，在這塊地盤上，肯定是外婆出的手，沒人敢在這裡跟她擰着幹，就算茅山全都來了再加上祖師爺也不行。當年大禹祝融他們還得加上幾個古巫才做掉的相柳，參戰者全都是上古大神，大禹他爹還掛了，對外宣傳是黃帝命祝融乾的，其實是五行相剋，被祝融在戰鬥中剋死。
外婆一擡手：“都扛下去，回頭再說。”
一部分蠱門的人也聽從命令，把人擡走，重整蠱門也有了個好的開端。
可小古怎麼辦？外婆你忽悠他們的吧？是吧，是吧……
外婆就說：“好，那我們換吧。”
茅山掌教冷笑：“你以爲貧道這麼好騙呢，在這裡換？在這裡你可是有大神通，女魃雖然還沒有完全煉成，終究還是比別人強很多的，到時候茅山什麼也得不到！這樣吧，我們先把女魃帶走，留下一個人，跟你外孫一起在這裡，我們一出去他就放人。”
外婆回頭看了看小古，再轉過來說：“好。”
然後小古就走了出來……
怎麼能這樣呢，怎麼能讓小古來換我呢，我拼命掙扎想說話。
後面那貨估計是怕我掙脫了，所以直接給我又來了一下，我就暈了過去。
……
最近一段時間來我老暈啊，不過這次我還沒有自己醒來，就有人叫我。
“醒來吧，快點醒來，女魃已經被帶走了……”說話的竟是巫咸！
四下裡一片黑暗，他到底是在哪裡跟我說話？
我對這老貨沒什麼好感，對他說：“關你毛事，現在你開心了，沒人能阻止你上我的身。”
“我開心？”巫咸笑了一聲，“要不是因爲女魃，你以爲我喜歡上你的身啊？只有女魃親近的人，對我的修煉纔有用，女魃都帶走了，我上你的身還有什麼意義？”
我就奇怪了：“你連這個都告訴我，不怕我從今以後躲小古遠遠的嗎？”
巫咸嘿嘿直笑：“不會的，你不會，你的心會告訴你，要把她追回來，否則上了茅山，天知道要受什麼苦呢，你得追，去把她救回來。”
我很無奈：“就算你說得對，我也沒有機會了，外婆不出手，我沒有那個能力。”
“不，你有！”巫咸激動地說，“本不想告訴你，可現在不說不行了，等他們上了茅山，誰都沒有可能強攻上去，你是女魃親近的人，所以你的體質正趨向純陽，這是你的一個機會，當然也是我的機會，這話我不騙你，我是想利用你和女魃修煉，但你想不想讓她上茅山呢？”
“我有什麼機會？”我意動了，萬一是真的呢？
巫咸就告訴我：“女魃親近的人，體質會變得純陽，你現在就開始漸漸擁有了力量，這是陽蠱的修煉，我一直在進行這方面努力，但身邊得有極陰的人抵消纔可以，否則會傷害自己，而你卻不知不覺就擁有了力量，讓我很嫉妒。”
“你少扯了，我現在還是渣一樣的戰鬥力。”
“那是你不會利用，有沒有發現你近來的體質比別人強很多？不管怎麼勞累，都會很快恢復，甚至大量失血，也能自己很快恢復過來，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這麼一說，我也開始覺得有道理了，要知道我可是中過殭屍蠱的，還大戰了一場。
一般人只能用殭屍蠱維持生命，像我這樣搞血早就幹了。
而且我這段時間也是精力充沛的樣子，不管能不能睡好覺都不覺得累，仍然可以一柱擎天……
這麼說巫咸說的是真話？對啊，世界上人那麼多，他爲毛偏偏上我。
“你想明白了？”他聲音幽幽，一聽就知道是想引導小朋友做壞事。
但我要救小古，顧不得那麼多了：“你教我怎麼使用這種力量吧。”
巫咸陰森森笑道：“我不用教你，完全可以幫助你馬上做到，因爲我就在你身體裡。”
擦，還留着一手，好吧，臨時抱佛腳去學似乎也不太靠譜。
“準備好醒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