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這麼熟了,我就先請鮑雨潔把其他人給放了,對她說:“女魃其實跟他們沒有什麼關係,不要牽扯其他人,既然我們有共同的目標,那麼一切都該好商量吧?”
鮑雨潔傲然道:“這是給你們一個教訓,祖先的東西不好好維護,爲何向道門低頭?”
大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人家現在勢大,這沒有爭議吧?
忽然一個聲音不知從哪裡飄來:“說得好,既然提到了祖先,那我們也該算算賬了。”
我一愣,這裡就我們兩人,還有一個無形的巫咸,這聲音……
這聲音我好像在哪裡聽過,想起來了,是那個朱德釗!
怎麼這人也在火車上嗎,看來這個遊方道士的本事挺大啊,能跟到車上來?
只見鮑雨潔臉色大變:“什麼人,快出來!”
咦,怎麼朱德釗不在車上嗎,這可是鮑雨潔息壤的地盤,還有什麼她掌控不了的,莫非只是吹牛皮而已?還是說那個朱德釗遊方道士一開始就裝逼了?我認爲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哈哈哈……”
朱德釗傳來笑聲,笑聲顯得異常蒼涼,“就你們大禹之後等了幾千年嗎?幾千年啊,息壤終於再次出現了,希望這一次能完成先祖夙願。”
忽然,“錚”地響起了一聲琴聲,嗚嗚地勁風疾吹而過!
我擦啊,這車廂裡不是封閉的嗎,開着空調呢,怎麼一下子來這麼大的風?
再看,車廂居然沒有了,我們兩個就坐在野外的石墩上……
然後我看見了其他人,一個個躺在不遠處,昏迷不醒,胖子也在,只是離羣遠了點。
最後看見朱德釗了,這小子盤腿坐在不遠處一個土丘上,膝上放着古琴,一副裝逼的模樣,看起來很有高人風範。靠,誰要跟我說這只是江湖騙子,老子就一嘴巴扇過去!
鮑雨潔站了起來:“你到底是什麼人?”
朱德釗微微一笑:“以前的事不記得了?還是家裡人都沒告訴你?在下朱德釗,祝融後人,先祖太子長琴!”
我驚得嘴巴張大都沒發覺,靠啊,這又是一樁遠古帶來的私怨。
“顓頊生老童,老童生祝融,祝融生太子長琴,是處榣山,始作樂風。”
這個榣山沒準就是現在的大瑤山,太子長琴的後人沒準就和少數民族有關係,祝融後人很多都散佈於南方少數民族,信仰方面也可以考證,姓氏方面更能說明問題,祝融八姓很多都在這邊
。
朱姓貌似有一支就是出自曹姓,曹姓是祝融八姓之一,而史書沒有記載太子長琴的後人到底哪裡去了。
怎麼朱家和姒家還有仇?
真是冤冤相報何時了,大哥大姐們,都幾千年過去了,你們還不消停嗎?
鮑雨潔冷哼一聲,並不懼怕:“看你穿着,是道門的人?”
“這和道門沒有關係,只是個身份而已。”朱德釗放下秦,站了起來,然後抓起一把掛着小旗的竹竿一路插,一邊說:“看來你們是都忘了,還以爲息壤是你們家的,可還記得,大禹之父?鯀竊取息壤治水,但毫無效果,帝命祝融殺之,殺是殺了,可息壤卻沒有帶回來。”
沒錯,這是《山海經》裡說的,可外婆不是說,鯀是圍攻相柳時候掛掉的嗎?
當時他們五位高手重組五行對抗相柳,祝融就把鯀給剋死了……
也沒準,這有可能是一石二鳥之計呢,祝融藉機除掉鯀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能被火克的也就是金了,鯀擔綱了五行中的金屬性,也許姒家修的就是這個,難怪鮑雨潔這麼擅長用鬼蠱,鬼蠱就是金屬性啊!話說祝融也夠陰險的,打仗的時候除掉了鯀,也不負帝命,但沒有帶回息壤嗎?
土生金,看來是息壤旺了大禹啊,最後成爲天下之主。
歷史課本里,“禪讓”成爲美談,可現在看來,這裡面也不是那麼白蓮花般美好的。
當然以大局觀看來,這很公平,鯀治水不利還偷息壤,殺!他兒子治水有功,就得到了禪讓,簡單粗暴而毫無溫情。事實或許比這個更慘烈,荀子說:“世俗之爲說者曰:‘堯、舜擅讓。’是不然。”古本《竹書紀年》:“昔堯德衰,爲舜所困也。”
沒準,禹的地位就是他給父親報仇打下來的!
弱肉強食這沒錯,算是淳樸的淘汰法則,噁心的是有人在裡面粉飾這一切。
鮑雨潔又冷笑一聲:“原來你想搶息壤,給誰?現在世間已無天子,領導人也就幾年的任期,你還不是想搶回自家去嗎?居然說得這麼大義凜然,讓人聽着噁心。”
朱德釗“哼”了一聲:“哪怕是放博物館供起來,也不該是哪傢俬有!”
看看人家走江湖練過的人就是不一樣,想說得人家臉紅,下輩子吧!
但人家沒錯啊,當年祖先沒做到的事,做後輩的當然要了卻這個心願,說太多沒用,打過再說吧,反正道理還是打出來。
一邊是太子長琴,一邊是大禹,
雙方後人打算激烈一戰。
這一戰跨越了幾千年,讓我心折不已,看熱鬧的永遠不嫌事兒大!
但我看看躺着的幾位,爲難道:“你們兩個,能不能換地方打?你們神仙打架,傷到我們這些凡人就不好了。”
朱德釗看了一眼昏睡的幾人,神色中出現了一些奇怪的意味,以我的理解程度並不能看出是什麼意思,他說:“我已經在這裡擺陣,不宜換地方,你問問她,她要也同意的話,你可以把人都挪走。”
我看向鮑雨潔,鮑雨潔淡淡地點頭:“把他們挪走吧,我還不至於傷害無辜。”
靠,裝得那麼純情,一開始在火車上怎麼回事?
哦,沒有什麼火車,一開始我們就中蠱了,天知道她是怎麼把我們帶到這裡來的。
於是他們開始對峙,我開始受累把人都扛走,奇怪了,我怎麼弄這些人都不醒,看來息壤的強大不是我可以對抗的,而那個朱德釗又怎麼對付息壤呢?貌似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對付幾個屍體似乎都麻煩,沒想到卻傳承了上古大能的力量,那把琴,應該是蠱吧?
這傢伙瞅準了女魃現世,肯定會有仇家冒出來的,所以就盯着我。
擦,這些上古大能都安的什麼心,掛幾千年了,還留下一支後人搞陰謀。
我一邊扛人,一邊心裡怨言不止,反正人都沒事,我也不給打架的兩人添麻煩了,就沒弄醒他們,搬出了兩人打架的範圍,放在大石頭後面藏起來。還是胖子最難扛,這傢伙肯定有二百五十斤,我都快脫力了,又不敢胡亂使用陽蠱的力量,小古不在身邊啊。
弄好了這一切,我又回來,站邊上看:“你們打你們的,別管我,我就看看,不說話。”
這個時候朱德釗已經把旗杆插一圈了,圍着鮑雨潔成了個陣勢,可這麼兒戲的插旗杆就能對付息壤嗎?他肯定是想用木克土的原理,但你這木能搞得定息壤?
鮑雨潔也沒有干擾對方,冷笑着看對方插完,應該是有強大的自信。
好激動,上古之戰要在今天決出勝負了,經過幾千年的加時賽,現在搞的就是點球了吧?
忽然感覺身邊好像站着個人,我一驚,轉頭就看見了伍佰!
這傢伙一直不顯山露水,怎麼忽然又冒出來了?以他的能力,又中了蠱,不該醒得這麼快吧?
他慢慢轉頭看我,呲牙一笑:“別擔心,我中了你們的蠱呢,掀不起什麼風浪。”
擦,你這態度,我能不擔心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