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眼前這個圖熊的徒弟剛一坐下就求饒,薛晨挑了下眉毛,說他何時說過要殺人了。
“你看我很像是隨隨便便就殺人的人?”薛晨反問道。
秀氣男子急忙用力的搖了搖頭,忙不迭恭維起來:“不像!薛先生一看就是心胸寬廣,大慈大悲之人。”
魏尚輕笑一聲,見怪不怪。
而薛晨心裡則忍不住感嘆,這就是修行界,真正的吃人的地方,動輒就會有人丟掉性命,實力弱小的見到實力強大的就要低頭,否則很有可能喪命。
“你就是圖熊的徒弟吧,也是給我打電話的那個人。”
“是我。”秀氣男子先是點點頭,隨後又急忙解釋了幾句,“我是圖熊的土地不錯,不過他死了我一點也不難過,因爲他從沒真把我當做徒弟看待,只是讓我幫他做一些雜活而已,我早就想離開他了,薛先生和這位前輩殺了他,我非常的感激。”
薛晨是同魏尚殺了圖熊不錯,可是看到眼前這個圖熊的徒弟做出如此的姿態,心裡卻是忍不住有些厭煩。
“圖熊想要殺我,所以我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弄死他,僅此而已,對於其他人我是不會隨便去傷害的,你也是如此,叫你過來是有些話想要和你說。”
“薛先生請說。”
“首先,我現在很清楚,你要找的是一件藏在鈕釦裡的靈器對吧,現在已經到了我的手裡,你應該對這件靈器有所瞭解吧。”薛晨看過去。
秀氣男子猶豫了一下後就開了口:“我的確知道一些,那件靈器是我師……是圖熊的寶貝,注入靈氣後就可以隱身,非常了得,我曾聽圖熊親口說,當動用了那件靈器,就是一般的丹華境界都無法發現他。”
“哦?”薛晨看着面前的男子,“他爲什麼會這麼說?難道他曾經在丹化境面前嘗試過?”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他這幾年來殺了不少的人,得有十多個了,期間也遇到過生命危險,能夠活到現在就是因爲有着這件靈器,在危急時刻化險爲夷,他既然這麼說,我想應該是遇到過丹化境對他出手但被他逃掉了。”
秀氣男子深知自己的小命在對方的手裡,不敢有什麼隱瞞。
這個消息對於薛晨來說可是很好的,如果真的能夠連丹化境都無法看穿,那可是太不簡單了,也的確是一件終極的保命之物。
“那這件靈器具體的名字你可知曉?圖熊是從哪裡得來的?”
對於前一個問題,秀氣男子表示圖熊自己都不知道這件靈器真正的名字,平日裡只是稱呼爲保命符。
“至於此物的來歷,我也曾問過圖熊,可是圖熊沒有確切的告訴我,只是說這是他早年的一個機遇,說是上天對他圖熊的厚愛,還說他註定要成爲丹化境的強者。”
有魏尚在,薛晨都不需要動用讀心術,一旦此人說話,作爲半步丹華,魏尚肯定能夠有所察覺的。
“好,現在第一個事情談完了,現在我們再來算另一筆賬。”聽到薛晨要算賬,秀氣男子嘴角抽搐了一下,臉色也有些發灰。
“你打電話給我,根本不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投靠我,只是想要找機會將圖熊身上的那件靈器取走,對吧,如果你不出現在我面前也就罷了,現在既然來了,總要給我一個交代!欺騙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知道錯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欺騙薛先生,我無話可說,不知道薛先生認爲,我該付出什麼代價。”
薛晨淡淡道:“你認爲你身上有什麼值得我在意的?”
秀氣男子下意識心裡先是一驚,因爲一些經歷導致他想歪了,頓時感覺臀部一陣隱痛,但下一刻就醒悟過來,小心的說到:“我願意將圖熊交給我的所有術法全都拿出來。”
薛晨心道,這人倒是不傻,可是,爲什麼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身體?
秀氣男子拿着筆將圖熊交給他的所有術法全都一一的記錄在了上面,不敢有所隱瞞,因爲他很清楚,事後肯定是要簽訂靈契的,在這上面藏貓膩那就是害自己。
“你怎麼會成爲圖熊的徒弟的?”薛晨隨口問了一句。
秀氣男子沉默了一陣後纔開口:“那是五年前的事了,我在一個酒吧裡遇到的圖熊,當時……當時我殺了人,正打算逃跑,圖熊見到了我,然後就說讓我跟着他,以後替他做事,後來我就跟着他了。”
“你殺了人?”這倒是讓薛晨有點意外,看起來這個男子是個很秀氣的人,還沒有成爲修行者之前竟然就殺過人,這倒是有點意思,不過至於爲何會殺人,他就沒什麼太大的興趣了,也不想刨根問底的詢問下去,沒有那個必要。
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秀氣男子將所有知道的術法全部記錄了下來,從地級術法到唯一的寶級入門術法。
一旁的魏尚也拿出了準備好的一張靈契讓秀氣男子簽下,上面的內容很簡單,一個是保證交出的術法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再有就是日後不得有任何報復行爲。
沒有絲毫猶豫,秀氣男子在靈契上面留下了自己的靈氣還有血滴,因爲他自己也很清楚,這不是靈契,是保命符啊,簽下這個靈契就證明自己的命保住了。
“你可以走了。”薛晨擺了下手,示意可以離開了。
秀氣男子站起身猶豫了一下沒有轉身,而是說到:“薛先生,我現在真心的想要追隨您,您真的不肯收留我嗎?”
圖熊死了,他現在已經是無處可去,而且,他的身份萬萬不能泄露出去,否則圖熊的那些仇家能夠將他生撕活剝了,現在見到薛晨的身邊竟然有着一位半步丹華,於是動了投靠的想法。
但薛晨卻沒有答應的意思。
秀氣男子也不敢死皮賴臉的糾纏下去,無奈起身轉身走了出去。
人剛出門就迎面碰到了一個漂亮的一塌糊塗的女人,寧萱萱。
寧萱萱見到從房子裡走出來一個男子,看了兩眼,發現竟然是一個陌生人,可是又看了看後發現有點眼熟,仔細的一想,猛然記起來了。
“咦,我知道你,你不是那個……那個……吳涵,演過一部清宮劇的男二,對不對?新聞不是說你殺人畏罪潛逃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秀氣男子面色大變,看了一眼寧萱萱後急忙低着頭就往外走,飛快的出了院子,等走遠後,臉色蒼白的站在原地,氣喘如牛,看了一眼左右後,施展了一個術法,用手在臉上一抹,整張臉的面貌就變成了另一個人,這才繼續前行。
看到人逃走了,寧萱萱急忙進來,向薛晨問道:“吳涵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包庇了他?”
薛晨一頭霧水:“你在說什麼?”
“我再說剛纔離開的那個男人啊,他是吳涵,以前是個二線的明星呢,名氣不算小,大概在五年前吧,在酒吧裡將製片人和導演給殺了,一直在通緝可是沒抓到,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
“哦?”薛晨倒是有點意外,本來看這個人長的秀氣,像是個藝人,沒想到竟然真的是,“那他爲什麼殺人?”
說到殺人的原因,寧萱萱面露古怪:“具體的原因,警方只是說是因爲拍戲上的一些矛盾,可私下裡都說,是因爲製片和導演想要強行潛規則他,嗯,製片和導演也都是男的……他似乎不堪受辱,憤而殺人,我感覺這個傳聞還是很可信的。”
聽到竟然是這麼一個原因殺人,薛晨是真的沒有想到,作爲一個普通人的心態,也感覺那製片和導演真的是死有餘辜,所作所爲太過分了,竟然想要強行對一個男人……
他也沒有立刻解釋吳涵的事,先是給她介紹了一下魏尚:“這位是仙碑宗的前輩,已經半步丹華的境界,魏先生。”
“半步丹華?”如今的寧萱萱已經不是修行上的吳下阿蒙,對於境界已經非常清楚了,很客氣的向魏尚見禮,“魏先生。”
魏尚點點頭,也看出了寧萱萱也已經踏入修行,應該是剛剛步入煉晶境界不久,僅憑此就能看出來同薛晨的關係很不一般。
適時的,魏尚先回樓上去了。
薛晨本來打算將那份術法單子拿去讓魏尚研究參悟,但魏尚拒絕了,說自己現在緊要的不是學習術法,而是提升境界,感悟心境,抱成人丹,踏入真正的丹華境界纔是最重要的。
等魏尚剛一離開,寧大小姐就問了起來,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
“吳涵怎麼會在你這裡啊?”
“這個魏先生又是怎麼一回事?”
“仙碑宗,我好像聽過。”
“半步丹華,好厲害啊,你怎麼會認識的?”
“你倒是說話啊。”
薛晨扶了扶額頭,無奈的聳了下肩膀:“你倒是給我機會說話啊。”
等寧大小姐閉上了嘴巴,薛晨這纔將事情前前後後的說了說,從自己去修行界的黑市說起,再到掌握靈氣被盜的證據,後來去仙碑宗登門要說法,一直到殺死圖熊……
寧萱萱認真的聽着,亮晶晶的眼眸眨啊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