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莫羽舉着傘，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望着灰濛濛的天空。
他喃喃自語道：“下雨了，蟲子們都出來了。”
他戴好口罩，逆着人羣而去。
魔都理工大學的門口，一個保安一臉怨色地向亭子外看去。
“該死的天氣，三天兩頭下雨，信了該死的天氣預報，我都沒帶傘。”
他搖了搖頭，便關上了保安室的門。
他舉起了還冒着熱氣的茶壺。
只見一隻雪白的蝴蝶正微微地揮動着翅膀，站在他杯子的邊緣上。
這隻蝴蝶似乎有種特殊的魅力，吸引着保安的觸摸。
他將手指慢慢地伸向它的面前。
蝴蝶突然發動了襲擊，一下子就刺破了他的手指。
保安瞬間感覺天旋地轉，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蝴蝶收回了口器，展開翅膀飛回了莫羽的身上。
莫羽看到四下無人，便走進了大門。
大學內部的實驗室內，一個穿着白大褂的教授戴好手套，拿起了桌上的鑷子。
他小心翼翼地夾起一隻渾身赤色的蠍子，清了清嗓子：
“4月20日，陰。第123次對蠍毒毒性實驗。”
他拿起一隻空的試管，用試管口刺激着蠍子的尾巴。
這時，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
“雨林赤尾蠍，教授，您是從哪裡弄來這麼好的品種的？”
教授的操作很專業，他先將蠍子放回培養箱，再將鑷子和試管小心翼翼地放下。
“你是誰？你是怎麼進來的？”
莫羽從暗處出現，戴着黑口罩，身披黑雨衣。
“我是誰不重要。”
莫羽徑直地走向培養箱，手伸了進去。
教授大吼到：“住手！那個有劇毒！”
莫羽沒有理會，單手抓住它的尾巴和腹部就將它拿了出來。
“教授，你這麼收集毒液是不對的，你得激發蠍子真正的本能。”
“你……”
莫羽拿起一隻新的試管，嫺熟地捏住它的尾巴尖，蠍子不斷地分泌着毒液。
艾澤將裝着透明毒液的試管在博士眼前晃了晃：“博士，這樣的毒液，純度纔夠。所以，你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這隻蠍子，您是從哪弄來的？”
教授把頭扭向了一邊：“我不知道。”
“是嘛，讓我猜猜，這種東西能瞞過海關，瞞過你的同事，肯定費盡了心思吧？如果我給條子打個小報告……嘖嘖嘖……”
博士無力地坐下，嘆息起來：“看你這手法，根本不是一般人。我實話實說了吧。這東西……話說，你能先把它放回去嗎？”
“奧，我忘了。”
莫羽操控白蝴蝶將蠍子送回了培養箱內。
博士瞪大了雙眼：“那個是金鳳蝶嗎？純白的品種？你從哪弄來的？”
“別激動，博士，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東西呢。你接着說。”
“……好吧。這個蠍子是我自己抓的，海關人員是我的朋友，我們都是科學狂人，半輩子都用來研究昆蟲了。亞馬遜雨林，還有一些沙漠地帶，高山上，都有一些沒有被發現的物種，或者沒有被曝出來的。”
莫羽笑了出來：“太好了，教授，你願不願意跟我合作呢？我一個月可以給你20萬。我需要一些鮮活的品種。”
博士搖了搖頭：“年輕人，我是個純粹的熱愛科學的人，你這身行頭，是想來做倒賣的生意吧？不可能的，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從。”
“博士，一個月20萬，你的研究資金就有了，而且我根本不是什麼壞人。話說……您女兒的大學學費，還沒有着落吧？10萬元，已經打到你的卡上了。”
“叮。”博士的手機響了。他顫抖的看着銀行卡上多出來的10萬元：“你到底是誰？你是怎麼知道我女兒的情況的？你想對她怎麼樣？”
“呵呵呵，博士，我也是一個科學家，和你一樣。你看那隻藍斑點蠍，你一定困擾了很久，爲什麼它一點毒性都沒有，卻能迅速致死獵物吧？仔細檢查一下它的口器，你會有重大發現。”
博士看向了那隻渾身藍色帶有綠色斑點的蠍子，嚥了咽口水。
再環顧四周，莫羽已經不見了。
莫羽回到了別墅，他沒有耽誤時間，立刻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裡。
他從包裡拿出從博士那順來的各種毒物，把它們進行一一分類。
“蠍子，小蛇，蜈蚣，蜘蛛，可惜沒有蟾蜍。”
他嫺熟地將蠍子們挨個拿起，放到了早就準備好的玻璃缸中。
“你們好好地打一架吧！”
鞋子們彼此保持着距離，小心翼翼地避開對方。
但莫羽不急，只是耐心地看着。
就在這時，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
“小羽？我能進來嗎？”
莫羽將魚缸放進櫃子，迅速地關上了櫃門。
“進來吧，陳媽。”
陳媽一手推開門，她抱着華麗的被子，走了進來。
“姑爺，這是新洗好的蠶絲被，睡着可舒服了！”
“謝了，我來吧！”
“別，您怎麼能幹這種活呢？我來吧！”
“我從小到大幹活幹慣了，閒着反而不習慣，您忙了半天了，歇一會吧！”
送走了陳媽，莫羽將門反鎖，立刻將魚缸拿了出來。
“織心擅用冰蠶紡，天賜苗疆醉舞棠。
萬蠱噬心生涅槃，妙手織天解情絲。
真懷念那個時候………”
莫羽從罐子裡取出一些蚊子，放在了罐子裡，又加了一些知了的血和柚子葉，一起搗成了泥。
莫羽從冰箱裡取出昨日凌晨三點取的桂花露水，加入到了蚊子泥裡。
將它們用紗布過濾後，莫羽便取下了脖子上的項鍊，將汁液灌進了那顆玻璃做的寶石內，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紅色。
包圍寶石的毒牙們受到了滋潤，微微地顫抖着。
隨着莫羽將手靠近，毒牙乖乖地收了回去。
“師傅啊，您只知道我是煉蠱的奇才，卻不知道我更擅長您一直嗤之以鼻的毒。毒蠱本一家，愁衝毒霧逢蛇草，不減獰爭蠱毒神。或許，我當初要是不那麼善良，您也不至於爲我而死。”
莫羽揹着手，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