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原本門庭若市的葉赫家族又變成之前門可羅雀的樣子,這榮辱之間的無縫切換還真是讓不少人感到唏噓不已。
原來是一個喝醉酒的集團首領跟自己的夫人透漏了瑪嘉烈家族的掌權者和夫人在他手中的事情,而他的夫人恰巧是另一個家族的嫡女,在不久前,父親也跟她透漏了同樣的事情,葉赫家族的如意算盤最終還是落的一場空。
同時向多方許諾的喬伊,終於開始自食惡果了。
但現在的情況也根本無法自證清白,瑪嘉烈家族的掌權者和夫人的的確確就在自己手裡,只不過是被自己自導自演了一齣戲,送去外面監管了,之前和督則約定好了,定期發回消息來,不過等喬伊再派人去聯繫的時候,督則已經帶着她們走了。
雖然這樣是爲了保護人質,但是同時也讓自己處於非常被動的局面,如果說出去自己的計劃,鳶尾和宇涅肯定會落入別人的手裡,如果咬緊牙關,誰知道那個督則會不會聽到風聲帶着兩個人質投靠哪一家?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不是喬伊想要看到的。
而此時此刻,鳶尾與母親還有師父,已經在候機大廳了。
“這個身份沒問題吧?”宇涅還是有些擔心。
督則還是時刻對周圍的人羣保持警惕,三個人分散坐在椅子的兩邊,“不要在公衆場合討論這個,一會兒登機時間到了,跟着我走就是了。”
正在牀上準備入睡的喬伊,似乎感覺到了哪裡不對,“來人!把地圖拿來!”
喬伊披上睡袍,直接將地圖在牀上鋪開,依次標出了督則每次發來消息的位置,這些地方雖然看起來沒什麼規律,向東一段時間,又折返回到了西邊,看起來是在全城繞圈掩護人質,其實正在一點一點的向南方移動。
該死!那是機場的位置!
喬伊的懷疑不僅僅是出自於這個地圖上標明的位置,混到上層社會中間的他自然也聽說了當初瑪嘉烈家族的種種秘聞,那個使用灼之術的人,讓喬伊直接聯想到了督則,再加上連日來的猜想,看來自己被耍了!
“快!去機場!所有人都出動!”今晚註定是葉赫家族的不眠夜,已經是凌晨時分,機場大廳的人還是不少,因爲天氣緣故,有一些航班取消了許多人被迫留宿在機場等待。
幸運的是鳶尾她們的飛機可以順利出行,催促登機的廣播響起,督則裝作無意的掃過四周,拿起爲數不多的行李,鳶尾和宇涅隨後跟上,她們分別在隊伍的前中後端,分散站開,開始準備過安檢登機。
機場外,五六輛黑色轎車幾乎是同時發出了剎車的尖銳聲,沒等車停穩,車門已經打開了。
“給我搜!挨個登機口仔仔細細的搜!能找到重重有賞!”
到嘴的肥肉竟然插翅膀要飛,難怪喬伊會如此急火攻心,眼下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候。
一進機場,這一羣人都愣住了,人山人海,人頭攢動,原本以爲能像電視劇裡男主角追女主角一樣,驀然回首,那人就在安檢口等着,眼下別說是安檢口了,連洗手間都看不到標誌了,全是人。
“你們幾個,去東邊,剩下的人跟我過來。”
十幾個人聽起來不少,只是放到機場候機大廳內,分散開來,就算不了什麼了,更何況那個人還會灼之術,喬伊站在機場大廳內,只恨自己當初爲什麼引狼入室。
顯示屏上飛往各個地區的航班都在顯示當中,但喬伊卻想不明白督則是想帶她們母女二人去哪裡。
排在隊伍末尾的督則看到鳶尾和宇涅都過了安檢,心裡稍稍放鬆了一些,轉身查看了一下週圍的情況,卻隔着人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喬伊。
沒想到這個愚蠢的人竟然也會又開竅的這一天,督則把帽檐往下壓了壓,快步上前,對前面的人說道,“不好意思,我的飛機快要起飛了,能讓我先過嗎?謝謝。”
排隊的人欣然同意,督則就這樣在喬伊的眼皮子底下登了機。
“少爺,東邊沒有……”
去往西邊的人也跑了回來,不用看,去了多少人回來了多少人,並沒有什麼發現。
“會不會早就登機了?我們來晚了?”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喬伊只知道,自己東山再起恐怕是無望了。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其他家族和集團知道,尤其不能讓神秘組織知道,不然自己竟然試圖拿着人質將他們玩弄於鼓掌之間,喬伊只怕自己小命不保。
“什麼?!逃走了?!”果然聽到這個消息,神秘組織的頭目大怒,“在你那兒待了一個月都安然無恙,我現在讓你交人了,你告訴我逃走了?!”
“是啊,就是那個督則,瑪嘉烈家族的那個督則,把人劫走了……”
“喬伊,我不管原因是什麼,人是在你手上弄丟的,你想辦法給我找回來,不然……”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電話就被粗魯的掛斷了。
喬伊恨得牙癢癢,卻無能爲力。
由於怕飛機上也有眼線,三個人都非常低調,分散在兩排之內的位置,各自帶着眼罩睡覺或者是拿報紙遮住了臉。
隨着飛機的起飛,鳶尾的心情也飛了起來,雖然很困難,但是總算跟着母親和師父踏上了尋找父親的旅程,不管能不能找到父親,至少,自己不會覺得遺憾。
走出溫蒂莊園的信號範圍已經是一週之後的事情了,羅茜這才感受到蘇北說的那句,“不要試圖與溫蒂莊園作對”是什麼意思。
父親那邊很快接收到了她發出的信號,直升機過來的時候給羅茜帶了一些食物和水。
“慢點吃,”看着身形消瘦的女兒,哈瑞斯知道結果肯定是不盡如人意的了。
“不過你是怎麼進入到這片區域的,我在地圖上都沒看到這裡。”一旁開直升機的人說道。
羅茜嚥下麪包說道,“說來話長,不過,父親,你知道溫蒂莊園的存在嗎?”
“怎麼?你去溫蒂莊園了?”哈瑞斯的目光裡說不上是什麼情緒,似乎有激動也有害怕。
“是,誤打誤撞,蘇北跟那個溫蒂似乎是相交多年的好友,我原本一週之前就從那裡出來了,但是走了足足一週才走出它的信號屏蔽範圍。”羅茜很好奇,父親竟然對她也有所耳聞。
在羅茜的眼裡,溫蒂完全是一個富家小姐的做派,沒什麼本事,也沒什麼謀略,不過是仗着之前家族留下的老本耗日子而已。
“溫蒂的父親,是我當兵時候的首領,傳說溫蒂莊園內現在還有許多軍火力量的儲備,可以達到國家級別,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們卻從來不參與任何紛爭,無論是集團還是家族,甚至是政客上門,也總是避而不見。”哈瑞斯的眼裡有嚮往。
這倒是讓羅茜萬萬沒想到,“現在蘇北還在那裡,我,已經露餡了……”
哈瑞斯雖然已經預料到這個結果,還是不免有些失望,“一開始我就說要收網,你卻偏偏不聽,現在魚跑了,跑進更大更深的池塘了,難道我們還要伸手去別的地方抓魚嗎?”
羅茜只能低着頭,聽着父親的訓話,的確是她之前想的太過簡單,以爲蘇北完全信任了自己,就可以把時間延長一些也無妨,沒想到後面會生出這諸多的事端。
“現在怎麼辦?”哈瑞斯氣急敗壞的說道,“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一個集團和家族敢和溫蒂莊園爲敵,蘇北這條線,基本是斷了,除非他離開溫蒂莊園,那我們或許還有下手的機會,不過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什麼纔是自己該做的。”
“父親,瑪嘉烈家族的鳶尾和宇涅,不是在咱們手裡嗎?”羅茜有些納悶,就算是丟了這條線,還有另一條線可以發掘。
“別提了,”另一個人說道,“葉赫家族那個喬伊,玩陰的,把自己玩砸了,人也弄丟了。”
這下算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羅茜捏着手裡的麪包發愣,不知道現在蘇北怎麼樣了。
“你出去這麼長時間也辛苦了,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也沒辦法,先好好休息,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哈瑞斯安慰道。
雖然一開始羅茜就認爲父親這樣的做法不可行,但是鑑於自己是哈瑞斯一手養大的,有一點羅茜並沒有對蘇北撒謊,她的確是父母雙亡,哈瑞斯只不過是他的養父,這一羣人要麼就是沒有妻兒,要麼就是妻兒早就離自己而去,所以到了鷹所遇到的那一關,自然也就同樣過不去。
想到那種殘忍的手段來獲得自己長長久久的活在這世上,羅茜便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助紂爲虐下去了,但是長期以來聽從哈瑞斯的安排,幾乎已經成了一種本能,一種不可以被自己所違背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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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茜?羅茜?想什麼呢?快吃點東西吧,回去以後還要調查瑪嘉烈家族那兩個人的逃去哪裡了,一定要儘快追回,不惜一切代價!”哈瑞斯對羅茜說道。
在上空看着地面上的溫蒂莊園離自己越來越遠,也就意味着,羅茜和蘇北的距離越來越遠,兩個人已經是兩個世界了,從此以後不管蘇北是否離開溫蒂莊園,羅茜都不想再去追殺他了,羅茜非常確定蘇北不會留在那裡的,但是這話不能對哈瑞斯說,不然自己又要接下這個自己根本不想完成的任務。
“羅茜,你好像有心事?”哈瑞斯這個父親除了對古武之術的癡迷,對羅茜其實還算不錯,畢竟也讓她健康成人了,只是如果能不再逼她去殺人,這個父親或許會更稱職一些。
“父親,我不想再繼續殺人了。”羅茜不知道怎麼鼓起的勇氣說道。
“你說什麼?”這麼多年,雖然任務有時成功有時失敗,但是羅茜從沒有忤逆過哈瑞斯,“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因爲那個叫蘇北的小子?”除了這個原因,哈瑞斯想不到什麼會讓女兒性情大變。
“不管爲了什麼,這麼多年,我累了。”羅茜的態度似乎很是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