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承第一時間以真氣護體,隨後四面感知,終於在數百米外的山崗上找到了源頭,數十名鷹身人整齊的站在一起,也看不出他們有什麼動作。
在古承開啓真氣防禦之後,他立刻感覺到症狀有所減輕,不過隨之而來的是更加猛烈的眩暈之感,皮膚,肌肉也跟着產生抽搐和陣痛。
他一直以來都引以爲傲的先天真氣彷彿不太湊效,第一次沒能防住對方的攻擊。巫術不同於法師們的自然魔法,也與靈魂行者的靈魂秘術大相徑庭,這似乎是一種由內而外激發的攻擊手段。
古承暗暗心驚,難怪杜隆坦特意提醒他注意對方的詛咒巫術,原來這種巫術還真的令人防不勝防,攻擊於無形之處。
如果繼續讓對方這樣攻擊自己,古承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失去戰鬥力,在詛咒之力的侵蝕下如同失去水分的花草一般枯萎下去。
雖然緊張,但古承並未慌亂,而是立刻催動速度朝對方攻擊過去,只有打斷他們的施法過程就可以緩解。
詛咒之力不僅影響了古承前進的速度,還影響了他對四周的判斷,不過憑着強大的感知能力,他還是準確的衝入了鷹身人羣之中。
“呼•••”古承感受着虛弱的身軀,加速的心跳,以及深重的呼吸。隨後猛然出手,真氣屏障將幾名起飛阻難的鷹身人震暈。
而後再拖着疲憊的身軀和越發無法控制的刺痛和顫抖,接連出手,那些默默吟唱的鷹身人在他的攻擊下四散分離。
它們無法擋住古承的攻擊,只要被擊中,便徹底失去了繼續戰鬥和施法的能力。當古承感覺自己似乎僅僅剩下一口氣的時候,終於將最後一名施法者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虛弱疲憊,渾身疼痛,已經讓他產生一絲怒氣,最後也就不再如之前一般手下留情。
戰鬥結束,古承發現自己現在遭受的詛咒之力,是這羣鷹身人合衆之力施展出來的。
它們如此整齊行爲是長期戰鬥形成的默契,還是背後有人指揮?
古承默默的感受了一下身體狀況,雖然沒有繼續惡化,但是渾身肌膚已經開始出現裂口,如果再過片刻,將嚴重傷害到他。
失去了詛咒源頭,那些乾裂的傷口和身體的虛弱也在漸漸恢復,只是恢復的速度非常緩慢。
古承服了一瓶療傷藥劑,再度起身,前方肯定還有更多的危險等着他,而且從之前的戰鬥他可以得出一個結論。
雖然對方一直在阻難自己,但是它們並沒有全力以赴,似乎是有人通過這些阻難在試探他的能力,或者說考驗他的實力。
既然如此,那就一路衝過去,而且還需要適當的藏拙,不能讓自己的所有手段都被對方刺探成功。
••••••
風暴峭壁深處,萬丈絕壁的孤峰上,有一座非常不符合鷹身人築巢特徵的房屋。之所以稱它爲房屋,是因爲它雖然簡陋粗糙,但已經具備了獸人建築的風格。
與那些懸掛在峭壁之上的普通鷹身人巢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它高高在上,讓所有的鷹身人甘願俯首。
這座由粗壯的原木簡易搭建的房屋之中,瀰漫出團團黑霧,就連那普照大地的日光也無法驅散它的陰冷。
突然,房屋之中傳來一聲尖嘯,黑霧隨着這聲嘯叫而猛然擴張,直到覆蓋方圓百米範圍,然後又快速的收回,直到完全沒入房間之中。
“孩子們,屬於我們鷹身人的時刻即將到來,準備好你們的利爪吧!讓那些自以爲是的傢伙們嘗試屬於你們的強大力量。”
這是一聲只有鷹身人族羣之間才能聽懂的語言,語速極快,發音含糊不清。但是那些遊蕩在孤峰周圍的精英守衛們第一時間做出了熱烈的迴應。
它們狂熱的揮動着雙翼,彼此發出熱烈的嘯叫,尖銳刺耳的聲音迴盪在雪山峭壁之間。
轉眼間,更多的迴應在遠處傳來,再接着是更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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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酋長,”格羅姆•戰吼快步走入中軍大帳,“前方傳來消息,風暴峭壁外圍出現鷹身人的刺探者,我們的先鋒營已經能夠肉眼可見。”
杜隆坦聞言快速在地圖上找到了大致位置,“古承小友才進去沒有多久,它們就做出了反應?可有敵意表現?”
“鷹身人居高臨下,我們的先鋒營戰士雖然善於僞裝,但也無法脫離它們的窺探,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沒有表現出更多的敵意。”格羅姆•戰吼回答。
杜隆坦沉思片刻,轉頭看了看德雷克塔爾,“你覺得該如何?”
“大酋長就下令吧!我相信你已經有了計劃!”德雷克塔爾笑着回答。
“那好!”杜隆坦咧了咧嘴,還是老朋友瞭解他,“格羅姆酋長,你傳令下去,讓先鋒營各隊有序後撤,直到與大軍回合,不必隱藏行徑。”
“這?這不是主動向它們暴露我們嗎?”格羅姆•戰吼不解的問道。
“不錯,我就是要這樣做,”杜隆坦眼神之中透露出堅毅與自信,“古承小友已經進入了風暴峭壁,他會傳達出他的善意,我們需要在他的身後讓那些鳥人感受到我們的誠意與決心。”
“我明白了,後撤代表誠意,顯露大軍代表決心!”格羅姆•戰吼有些明白了。
“不竟如此,我們還可以根據鷹身人們的表現判斷出古承小友的行動是否成功,如果前景不利,還需要及時做好應變準備。”德雷克塔爾補充道。
格羅姆•戰吼心中體會着酋長之眼德雷克塔爾先知的話,片刻之後才漸漸明白其中的意思。
如果這些鷹身人在發現大軍之後,仍然保持着剋制,這便說明古承的行動有序進行,如果順利還真的能夠實現雙方和平。
而如果這些傢伙做出了激烈甚至敵對的反應,那麼便說明古承的行動受阻,那他們就需要做好隨時開戰的準備了。
而且從大酋長和先知的話中,他還聽出了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關鍵時刻,他們還有可能去拯救古承。
格羅姆•戰吼默默的點了點頭,不由得對和平解決爭鬥的美好希望產生了悲觀的想法,或許這真的是一場不得不打的戰爭。
“另外,”杜隆坦在格羅姆•戰吼轉身的時候再次開口,“傳令全軍,若非那些鷹身人主動挑釁,我們不可進攻,我們仍然要等待十天,給古承小友留下足夠的時間。”
“尊命!”格羅姆•戰吼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