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洛這個時候顯然已經是抱着拼死的決心,好在現在有仲家的人在場,他的心裡多多少少還能有些依仗,稍稍猶豫了一下,不多時,對面人影晃動,一行人正在緩緩接近。
來人一共十幾個的樣子,張洛一上眼就知道,是陳家的人來了。
不管暗地裡如何,但近日畢竟是他的壽誕,而張家與陳家號稱天玄鎮的兩大家族,此時又有這麼多外人在場,這個禮數總不能不要。
張洛勉強在臉上掛上了一抹笑意,率先邁開大步迎了出去,其餘人等也都跟隨在他的後面。
這一迎直接就迎出到了院子裡。
張家的院子也很寬敞,長寬起碼都有幾十米,四周都是紅色高達的圍牆,兩丈多高,地面上青石鋪地,今天打掃的更是乾淨,宛如鏡面一樣。
不多時雙方的人就走到了一起。
陳家之人中爲首者是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人,也是大當家,就是陳傲的爹爹陳雁天,面相有些蒼老,鬢角斑白,不過起色很好,紅光滿面的,身材勻稱,一身白色的錦袍顯得也很乾淨利落。
他的身後是二當家陳雁陽,虎目龍鬚,面相兇惡,顴骨突出,下顎扁平。
再往後就是陳傲,陳傲當初被凌天震碎了手臂不假,不過好在他可是大家族的寶貝疙瘩,一番好藥調理,再加上家族裡高手的治療,現在雖然說不上痊癒,但也行動自如好了七層有餘。
“哈哈哈哈,張伯父,今天大壽,我來晚了,該罰該罰啊。”陳雁天來到近處拱手笑道。
虛與委蛇而已,不過沒有辦法,張洛也是點點頭急忙上前一步笑道:“賢侄哪裡話,能來到寒舍真是蓬蓽生輝了。”
論輩分,這張洛卻比陳雁天大上一輩,所以二人如此稱呼。
“快來,賢侄裡邊請。”
說罷,張洛上前一步就要拉陳雁天向裡面走,不料想陳雁天身子向後撤了撤,沒有跟他走。
這看似沒有什麼的一個動作,使得張洛尷尬在了那裡,別的人看着也無所謂,張家的人卻有些火起,尤其此刻,陳家人一個個面目表情都是蔑視至極。
陳雁天躲開了張洛,觀風望景一般四下看了看,心裡很犯嘀咕,這陳家的人也進來不少時間了,可是怎麼一點信號都沒有。
此時的凌天就趴在遠處的房樑頂端,他自然知道陳雁天在看什麼,見此不由得心裡暗笑,呵呵,你等的那些人,早都睡了,今天你還是自求多福吧,不傷害張萱妍我也懶得管,如果敢動她,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找了一番什麼也沒看見,心裡疑惑的陳雁天皺了皺眉,不過這一切也只是一瞬而已。
“呵呵,張老家主,今天正是您壽誕之際大好日子,我們也沒什麼好表示的,這不前些日子小兒偶然得了一部劍法,此時舞來助興如何?”
明知心懷不軌,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張洛也不好推遲。
“哦?是嗎,好啊,好!”
張洛向後退了退,衆人在院子裡圍成了一個圓圈,不多時,陳傲從人羣之中緩緩走了出來,依舊是那副傲慢的表情。他拱了拱手,向着四周象徵性的行了禮,而後挺了挺胸,單手一晃,手裡的摺扇刷的一聲合攏,而後便消失不見,待到他再次揮手的時候,一把明晃晃的長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好劍啊,真是把好劍。”
“是啊,這把劍起碼有着天階的品級,陳家真不愧是大家族,真有好東西啊。”
私下裡開始議論紛紛,這些話聽在陳傲的耳中再受用不過,他右手持劍柄,左右二指輕彈了一下劍身,明晃晃的長劍頓時發出一聲悅耳撩人的清鳴,婉轉動聽。
張洛的心隨着他的每一個動作不停的下沉着。
正在這時,正在炫耀的陳傲透過人羣看見了張萱妍的身影,這使得他很納悶,不由得眉頭皺了起來,心想這怎麼可能?難道失手了?真tm的廢物,三個地階鬥士對付不了一個女人。
嗯哼!
一聲悶哼從他的身後傳來,他轉回頭,聲音是陳雁天發出的,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不過無所謂,過了今天,張萱妍就是自己的了。
刷,長劍舞動,剎那之間數朵劍花旋即成型,陳傲的身影也開始在張家大院內上下翻飛,躲閃騰挪之間頗有幾分威勢。
誰也沒有注意,人羣裡一個人悄悄的擠了進來,面色白皙,甚至是慘白,一臉的驚慌失措,他看了看正在舞劍的大公子陳傲,又看了看陳家的衆人,稍稍猶豫後向着陳家二家主陳雁陽的方向走去。
這個人就是剛剛被凌天放走的那個人,按理說他本應該比凌天先到,可是不然,他逃走後沒有直接返回,而是耽擱了一段時間,陳傲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得手,沒成功不說,兩個高手就那麼被幹掉了,所以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交代,最後實在沒有辦法這才趕了過來。
他來到陳雁陽的近前。
“二當家,二當家。”
“嗯?是你小子,怎麼了?”陳雁陽回頭看了看,問道。
顯然,這個實情是陳傲私下安排的,他並不知道情況,此刻看着這個人吞吞吐吐的樣子,一向脾氣火爆的他怒目圓睜。
“快說。”
“是,是。”
而後,事情的原委都被他告知給了陳雁陽。
陳雁陽大怒,如果不是現在情況特殊,換作平時,他早就一掌拍過去了,大戰在即,無緣無故的就損失了兩個地階高手,而且居然被對方一人所殺。
“二當家,我實在沒有辦法,那個人太厲害了,一劍一人,我們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什麼?”
這個人陳雁陽熟悉,不會說謊,而死掉的兩個也算是陳家的嫡系,實力他心裡都清楚,若說是憑一己之力殺死兩個這也算有可能,可是僅僅一劍?他自認爲憑他的實力,在同時面對三個人的時候,也絕對不可能一劍殺死一人。
這一生驚呼是下意識的,聲音很大,不遠處的陳雁天也循聲看了過來,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
陳傲尚且在舞劍,大多人的注意力全都被這神奇的劍法所吸引,所以大家也都沒有注意,只是陳家距離比較近的幾個人發現了異常。
陳雁陽心裡有些發慌,如果真有這樣一個人存在,既然能殺死自己的人那就絕對是敵人,如果這小子說的都是實話,那今天鹿死誰手恐怕難說了。
他看了看大哥看過來的疑惑神情,猶豫了片刻,緩緩向着陳雁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