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階,這個檔次的兇獸凌天自認爲擺平不了,眼下自己的這支隊伍,小白是五階兇獸,藉着天賦強悍能夠強一些,大花小花都是四階而已,自己的實力在天階鬥士三級,大約相當於一隻五階兇獸的實力,藉着強大的劍法和寶器,和小白此時的實力應該旗鼓相當。
可就算如此,每差一個等級可並非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一隻成年的六階兇獸能夠滅掉最少五隻的五階兇獸,而且小白居然還說是六七階,如果是六階的話,或許還有一線機會,如果碰到了七階兇獸,凌天可以肯定,必定全軍覆滅,沒有絲毫懸念。
凌天皺了皺眉,看了看小白,露出無奈的神色說道:“兄弟,現在我不是當年的古凌風了,你也不是當年的‘碧雪銀獅獸’了懂麼?這裡是百萬大山,咱們只有一條命,拜託你認真一點,好好感覺一下,看看咱們能不能應付?”
聽了凌天的話,小白搖了搖那碩大的頭顱,悶悶的發出了幾聲低吼,然後凝目盯着遠處的那個山谷,凌天知道,小白在感受,在感受着兇獸的情況。
這一次小白很細心也很認真,凌天也不敢打攪,直到過了百息左右的時間,小白的聲音再次響起。
“奇怪啊,我隱約的感覺到,那傢伙的實力忽強忽弱的,而且波動極大。”
“你可知道它是隻什麼?”
“這個不知道,我現在沒有那麼敏銳的感覺。”
凌天陷入了沉思,到底該怎麼辦?打還是不打?不打的話已經來了,而且時間上也不允許了,誰知道凌家的人什麼時候來報復,到了那時一切都晚了。
如果打,該怎麼打?真如小白所說的話,機率恐怕太小了。
“老大,我們不妨用你剛剛得到的那個陣法來試試。”
一語驚醒夢中人,‘三方懾魔陣’都能將小白牢牢困住,如果當時不是外面出了事情的話,自己和小白絕難破陣。
可是,佈置‘三方懾魔陣’的條件不少,而且很需要時間,想要佈置出當日那個強度的陣法恐怕是萬難了,畢竟凌天也不是很懂這些。
一番思量之下,凌天已經下定了決心,打。
‘三方懾魔陣’雖然無法佈置到當日的強度,可是依葫蘆畫瓢也能佈置出來,就算起不到什麼大的效用,用來以防萬一,就算是不敵逃跑的話,能夠阻擋一下也是好的。
所以,凌天急忙安排奧托與小白按照陣圖上面的指點,開始在四周尋找合適的方位。
一些靈氣的供應,好在凌天現在身上還有些得來的戰利品,也能夠用,但是,他們卻不敢太接近那個山谷,只是在外面佈置了一個小型的‘三方懾魔陣’。
凌天帶着小白在主陣基這裡,大花與小花則分別去看守另外兩個陣基,畢竟這山裡面可不是隻有這麼一隻兇獸,運氣不好的話指不定從哪冒出來一隻兇獸,哪怕是低級的破壞了陣基可就麻煩了。
用了整整一晝夜的時間,陣法已經佈置妥當,凌天,奧托和小白凝視着遠處的山谷,研究着最關鍵的事情。
由誰去把那個傢伙引出來?
雖然奧托直拍胸脯,可是凌天直接否定了,讓他去的話,很可能直接就貢獻了。
“大哥,我去吧,我是上古兇獸,對它一定充滿了誘惑力,所以它一定能跟我來。”小白心語說道。
凌天思索了片刻,緩緩搖了搖頭道:“不行,恰恰因爲你的級別太高了,高階兇獸都有自己的思維,你轉頭就跑或者裝作不敵它都會懷疑,絕對不敢跟你追殺出來,即使你的誘惑的確大,可是你的級別實在高它太多了。”
小白沒有言語。
凌天說的不錯,這種震懾是一種天生的本能,是一種存在於骨子裡的東西。
既然小白不能去,又不能讓奧托去,那這個誘餌只好凌天自己擔任。
想到這裡凌天不由得感嘆,短短几天的時間,自己當了兩回誘餌了,只是不知道這次是誘餌還是食物。
下定了決心之後,凌天稍稍做了整理,服下了一枚‘隱蹤丹’,悄然向着遠處的山谷潛行了過去。
隨着距離的拉近,凌天也開始能夠感受到山谷裡的隱隱兇戾之氣,雖然很微弱,可是凌天能夠跟隨這個去判斷兇獸的所在。
他沒有敢拿出‘雷鳴劍’,只怕驚擾了兇獸。
進入山谷,凌天一點點的靠近,那感覺也越來越強烈,直到凌天來到了那條河邊。
正如他所想,這哪裡是一條小河,寬度起碼也有幾十米了,水有多深不得而知,碧綠澄清,水流並不急,不時的還有大型魚類來個翻身蕩起一片水花。
凌天沒有心思欣賞這些,他沿着河水向上走,因爲這種感覺就是從上游傳來的。
奧托畢竟來過這裡,凌天也知道他和他爹恐怕也是瞥了一眼這隻兇獸而已,不然的話恐怕也活不到現在,按照奧托有限的描述,這兇獸就是一隻兩棲類的,而這裡正好是河邊,最後,在河水的拐角處,凌天鎖定了目標。
那裡是河水的彎角處,由於河水迂迴,所以構成了一片水窪的沼澤,而那股兇戾之氣正是從那裡傳過來的。
凌天沒敢輕舉妄動,左右看了看,找了一個視線比較好的位置,摸了過去,而後一躍而上到了樹冠的位置,將自己的身體隱蔽起來,他輕輕撥開了擋住視線的枝凌,向着沼澤裡面看去。
他的視線已經籠罩了沼澤的大片面積,而他的一雙劍眉正在緩緩向裡靠攏,高聳的鼻樑也開始皺起來,臉色一變再變,嘴微微張開,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他發現,就在距離自己百米遠的沼澤裡,一隻碩大的蛙類正匍匐在那裡,這是凌天在樹上俯視,如果是地面平視的話搞不好會看成一個小土丘。
這蛙類的一隻眼睛就有磨盤的大小,渾身上下都是血色的斑紋,還分佈着不少血斑,每個血斑都是向外鼓着,就好像隨時都能裂開一樣。
“血蛙,小白說的真不錯,果然是一隻七階的兇獸,這下可麻煩了,還好它沒發現我。”凌天看着這猙獰可怖的一幕心裡嘀咕着。
凌天已經無心再戰,生出了退心,就在他準備撤走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這血蛙的身上隱隱之中正在蛻皮,凌天看得出來,血蛙現在一定很痛苦,可是它並不敢叫出來,只是那層皮每每脫落一點,血蛙就會不自覺的蠕動一下。
“脫變?難道這隻血蛙還不是成年體?看這身形恐怕不是也差不多了,那麼如果讓它完成了蛻變就直接升到了七階的實力。”
現在凌天明白了小白爲什麼感覺到這裡的兇獸氣息,一會兒是六階一會兒是七階,而且還感覺到它很痛苦,原來這個傢伙正躲在這裡脫變。
機會千載難逢,但是凌天卻依舊很踟躕。
此刻,血蛙的實力絕對是最弱的時候,尤其是剛蛻皮的地方,新生的皮質還沒有完成固化,所以防禦力上也大打折扣,綜合來說,自己和小白很有希望滅了它。
可是凌天很瞭解這種東西,它本身沒什麼可怕的,就是這背上的血瘡,天階寶器如果觸碰的話恐怕也是當即腐蝕,別說人的皮膚了,而且鬥氣對它的防禦力也不強,這纔是血蛙最可怕的天賦本能。
機會就在眼前,怎麼辦?
是機會還是陷阱?
正在凌天猶豫的時候,凌天激靈靈打了個寒戰,他發現,這血蛙兩個磨盤大小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